佟溪和梁晨知道我的身世，听到我们的对话，很揪心，心疼我起来。

    小溪来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安慰我，连衣服都不换，叫梁晨帮她结账，然后把更衣室的衣服打包好。

    萧尹然一直在旁边观看，这次她没有拿手机编辑短信发给他，可能是想这场争执结束后才发吧！

    里面有不少顾客在买衣服，店长为了不影响营业，让我们去外面解决问题。

    最后我们都出去了，在一处空地站着，外面人更多，各种嘈杂的声音。

    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好啊，如果钱能解决所有，就算你要五百万，都愿意给你们，拉开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卡，手紧握着，这里面有六十多万，还剩四十万最迟下午拿给你，然后将卡递到他面前。

    之所以有这么多钱，是因为投资店铺，佟溪给她的回报。

    程国强没有想到，程芸把他提出来的要求当真，哼，好，只要钱给完，以后我们就两清，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夺过卡，捏在手里。

    程程，你不要信，你给他一次钱，就会有无数次，像无底洞一样找你索要，如果他们真是你的父母，怎么可能会拿钱买断关系，就算是，也要他们写保证书，小溪说。

    梁晨看着那对夫妇好久，察觉到程芸和那个男人有点相似，特别是眉宇之间，脸蛋也有点像那个女人，但仔细一看，又没有那么像。也许是程芸长肉的原因吧！

    呜……，张图秀低声哭泣起来，哎哟，命好苦呀，把你们养大都不要我们，阳阳你快点回来，说话夹带着哭腔，嗯，呜，抽泣不成声；老头子，你还是那么顽固，当初阳阳偷偷离开，也是留了两百多万给我们，今天你用钱来买断女儿的关系，我不答应；她的命是我给的，要还，得我说了算，芸儿，你不要听他胡说，妈妈什么都不要，唯一要求就是你回到我身边。

    嘿，老婆子，不要和她废话那么多，没有看到她给钱，给得那么爽快。

    她是铁了心不和我们相认，命虽然是我们给她，但迟早有一天会被上天收回去，这点我们都逃不掉。

    你不要伤心，身子要紧，还有那四十万，我要你现在就给完，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你，至于保证书我会写给你；程国强没有一点内疚感，心里想着拿到钱，好去找程弘阳。

    张图秀听到他说得那么抉择，气一下子顺不上来，很后悔当初没有带走女儿，那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头一、两年她还是很担心程芸，时间长了，心里的结她慢慢遗忘，因为她把心思放在阳阳身上。

    他们没想到的是，阳阳慢慢长大，记忆中说有一个姐姐。怎么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刚开始骗他说，没有姐姐，说他记错了，最后是程弘阳翻出以前的照片，拿照片质问，为什么骗我，在我印象里姐姐和我生活过。

    要你们告诉我真相。姐姐到底去哪了？

    哎，其实他们也不知道程芸身在何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只能撒谎骗他，你姐姐她，她……，她死了。

    程国强又骗他一次，张图秀听到他这样说，为了打消阳阳的疑虑，没有办法，也点头回应他，脸色悲伤起来。

    路人越来越多，有不少人围起来，看着我们，待久了，听得出我们争吵所为何事，又在那里议论纷纷。

    路人一: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无底洞，吸血鬼，真的把女儿当提款机。

    路人二:嗨，多大点事嘛，父母生她养她给点钱是应该的，也不能多给，女孩子也要留点钱傍身，各种讨伐我的声音响起。

    身体颤抖起来，有点麻木，小溪，你身上有多少钱，能借给我吗？

    佟溪知道我的意思，毫不犹豫的那种，直接把卡给我，说里面还有五十多万，这张卡是她吃喝拉撒用的，密码是她的生日。

    接过卡递过去，你们拿着这张卡离开吧，加起来一共有一百三十多万，多的算是给你之前生病住院的费用；密码我会告诉你们，程芸想不到和他们见面，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

    我不答应，一把夺走卡，那两张卡被张图秀拿着，走到程芸面前，说话声音嘶哑，芸儿，钱我们不要，回到我身边，让我好好爱你，疼你，好不好。

    哈～哈～，傻笑起来，还以为我是小孩子吗？都长大成人，不需要爱。难道你们忘记了，小时候你们有爱过我吗？

    给过我温暖吗？

    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没有，你们眼里只有阳阳，我也想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对我没爱了？

    八岁那年，你们在客厅说话，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14岁才懂那句话的含义，那句话你们还记不记得？

    就是你说的，她指着程国强，说出那句话:"秀啊，女儿长大，都是别人家的，养那么好做什么，长大成人随便找一户人家，嫁了就行；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们只要把阳阳管好就可以了，呵……，想起来了没有，当我领悟出这句话，心里很痛，很痛，在你们心里没有位置，为什么要生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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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好不好。张图秀急眼了，没有想到程芸会把那些话记得那么清楚，因为阳阳生病后，确实是忽略了她的感受，被埋下怨恨的种子，现在是消除不去了。

    老婆子，你少说话，让我来说，拍着后背安抚着张图秀，目光恶狠狠的看着我，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软硬不吃，到底要我怎样做，才能原谅我们，以前是有愧于你，让你们姐弟蔬离，是你母亲的不对，但你也不能不认我们，毕竟血缘关系在，身上还流着我们的血呢。

    够了，不要和我说那些大道理，不要用道德绑架我。

    钱已经给你，没什么好说，我还有事情忙，先走了。

    没走几步路，张图秀拉着她，紧紧攥着，芸儿，不能这样，没有你，要我怎么活下去，然后大哭起来，啧～，呜～，嗯～，你～，你，都是我给的，没有……，她说不下去，只有哭泣的声音。

    程国强脑子飞转起来，曲解她的意思，对着程芸怒吼‘钱我不要了，有两个条件，第一条:等我们去世，你要来给我俩老送终，第二条:回到我们身边，二者选一个，说完扶着张图秀。

    呵，好啊！我选，但会让你们失望，她两条都没有选，而是做出极端的事，程芸离他们最近。

    小溪他们在后面，一米不到的距离，程芸红着眼，想着不应该来上海，今年发生太多、太多事，伸手进口袋，拿出一把小刀，打开握在手里。

    那些人没有察觉出来，小溪他们在身后，更没有注意到她的行为。

    程芸握着锋利的刀，一下子扎进去，血瞬间从肚子里流出来，忍着疼痛，嗯，她说得很大声，我把命还给你们，说完，拔出尖刀，还想扎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吓死，每个人的瞳孔放大，脸色煞白，没有想到她宁愿死，也不跟他们相认。

    萧尹然比较敏锐，飞闪来到她身边，阻止她扎第二次，夺走刀，扔在地上。

    程国强更没有想到，她会以死相逼，张图秀已经半瘫下去，心里担心程芸的伤，想去看一看，但被程国强抱住，她没有办法上前。

    血一直往外流，疼痛感越来越强烈，程芸站不稳，像要摔倒下去，萧尹然和小溪在旁边扶着她，还不忘记数落她，为了这点小事，至于吗？连命都不要。

    萧尹然抱起程芸，送去医院，然后叫佟溪打120。

    梁晨也被她吓得不轻，不过内心比其他人镇定，担心程芸失血过多，走得很快，没一会来到萧尹然眼前，夺过程芸，抱着她跑出商场。

    小溪也跟着跑。

    萧尹然没有和他争吵，也跟着上车，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拨打电话，好久没有人接听，连打两个都是一样；脑子里想着，平时没响几声，就接了，今天怎么回事，居然破例，最后她打给杨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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