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伸手在它的头上弹了下,道,“怎么?你怀疑?”
听雨嗷嗷的叫了两声,委屈的道,“我敢怀疑么?”这还没说出口呢,就挨了揍。
男子一笑,这便抱着听雨消失了去。
太子大婚,举国同庆。要说起来,今儿个最痛苦的人,除了太子的那些个美人小宠们之外,便只有鱼青青一人了。不过短短一年而已,她太子妃的梦碎了,整个世界也颠覆了去。她从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千金大小姐,沦落成为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
先前的美貌在于她来说,是得到一世荣宠,打败鱼青鸾的利器。可是一旦她身后少了权势的遮蔽,就竟引来了无数异样的觊觎。如今不论是地痞流氓,还是王二麻子,都竟敢来跟她现在的爹提亲!
若非陈叔死活不同意,想来她也早就被她的娘嫁出去了罢!
想到先前太子对她千般恩宠,万种柔情。又想起凤七曾为着博她一笑,历尽千辛万苦。她不禁落下悔恨的泪水。
她身在市井之中,虽然也是追求者无数,可与那些个高贵的皇子比起来,又岂止云泥!
娘亲整天唉声叹气,对着陈叔又哭又闹。陈叔白天便忍着娘亲的打骂,等到了晚上回到房里,她清楚的听见他反过来把娘亲折磨得死去活来。
第二日晨早,娘亲拖着一身疲惫起身,面上依稀可见狼狈的泪渍。母亲曾是那么一个高贵的女人,可如今她却只能嫁给自己的奴才。
待陈福出门之后,她母女二人便泪眼以对。
娘亲一遍又一遍的求她,青青,你带我去见见你爹。一眼就好!可是鱼青青却残忍的告诉她,“你已经嫁给了陈福,你就要对他一心一意。娘,你别想着我爹了。他已经不要咱们了。他的鱼府如今因着鱼青鸾鸡犬升天了,咱们还去做什么?”
那时候,陈水心便会厉声怒笑,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鱼青青,你别在我面前装!说得这么好听,你自己还不是偷着去找了他好几次?若不是门外有人挡着,怕是现在你已经又成了他鱼南风的千金二小姐了罢!”
鱼青青漂亮的嘴角缓缓划出一个弧度,她古怪的凝着陈水心,道,“娘,我跟你的情况不同!我是他的骨肉至亲!可你却不是!他可以把你丢了,可却一定会把我接回去!”
陈水心拿起杯盏碗碟,朝着鱼青青狠狠的摔过去。怒喝,“鱼青青!你忘了么?是你害得陈家满门抄斩,是你没能好好的抓住太子无霜!若非我走的时候把你带走了,你哪儿有今天的好日子可过?”
鱼青青仰面凝向破败的屋子,陈福带她们走时,官兵就在外头围着。除了银票,他们一样都没能带走!可是她们母女花钱从来是不知道节制的。这些银子到了她们手里,不过撑了短短两个月而已。
他们从大房搬小房,小房搬破屋。如今这个家里已是什么都不剩了!她这还叫过好日子么?她忽而纵声狂笑,指尖指着陈水心的鼻子,一字一字的道,“从来没有一个娘亲,为着自个儿能活命,可以把女儿牺牲到这种程度!当日在陈府,陈叔死命的护着我,不教他们那些狗东西污了我的身子,可是你呢?你却把陈叔勾出去三天!这三天里,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吗?”鱼青青说到这里,嘴唇颤抖。
那些刁奴,不知打哪儿每天放一个男人进去,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待那人走了,他们就排着队的进去。他们一个又一个,无休无止!
她又哭又喊,可却没一个人去救她。那些个奴才们在兴起时,便告诉她,别怪他们。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她追问他们,到底是奉了谁的命。可他们谁也不愿说。若不是后来陈叔并娘亲一道回来,她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得过多久。那一晚,她流产了。
很讽刺!其实她是怀了那人的孩子的。可因为孩子太小,那些个大夫却怎么也把不出喜脉来。他们那么折腾之后,她便流了产。
她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陈水心去死!
陈水心面色一下苍白下来,她颤然道,“他们对你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的面色苍白无华,她以为这事儿青青不知道。
鱼青青忽而起身,对着陈水心冷笑道,“跟你没关系,是啊!是跟你没关系!可去太上皇那儿,却是你出的主意!是你使的银子!是你托皇后姨娘给咱们的机会!现在出了事,你就把事情全都推在我一个人身上?”
她说罢,这便忽而起身。朝着门外飞奔而去。陈水心对着鱼青青疾声喊道,“青青!你去哪儿!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鱼青青冷冷一笑,道,“今儿个太子成亲,我得去恭喜他。”若然她一直在他身边,纵是做个小宠,她也满足了。可是如今这个男人,却连瞧她一眼都懒。
她立于破败的大门前,面色漠然。个子高大的男子见她出门,急吼吼的过来,道,“青青,你娘现在一个人在家么?”
鱼青青笑了下,道,“银子呢?”
李大牛飞快的自怀中取出银子来,交给鱼青青,道,“这事儿你爹不会知道罢。”
鱼青青冷笑了声,道,“她不会说的。”
李大牛眉飞色舞,这便急吼吼的冲进屋里,反手落锁。屋里随即传来陈水心的尖叫声。她缓缓的闭上眼,走了几步。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为着能漂漂亮亮的去见凤无霜,她需要这一两碎银。这是她娘欠她的,她必须得还。
可她走了一段,却忽而转身,冲到门外狠狠的拍着门。
“开门!开门哪娘!我是青青!”她一声一声的喊着。心里后悔极了。
实在是没法子了,她便只好钻狗洞进去。彼时那李大牛把陈水心压落在他们吃饭的那张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陈水心的雪白纤弱,与那人的野蛮黝黑,形成强烈的对比。
彼时,陈水心咬着自己的手指,尽量不让自个儿叫出声来。可是那人实在是太用力,那桌子竟在他的蛮力之下四散破裂。可他将她压落碎木屑中,依旧往死里撞她!
鱼青青过去拉他,可他现在眼睛都红了,哪儿还拉得开?陈水心摸索着寻到一根发簪,狠狠的朝着男子的颈子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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