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和平。”这是司郁说的,也是季仇的心里话。
因为这个季仇,她以前的身份就是司郁的三姐司应灿啊。难道不该是司郁痛恨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
季仇,不,应该说是司应灿,她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而司郁却很冷淡地笑了笑,甚至收起了自己的一分戾气,告诉她:“我不恨你,因为太不值得了。”
一点情绪都不会留给她,一点都不会。
司应灿在司郁面前挫败过,到现在,彻彻底底地失败。
她用什么和司郁去争?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我还是有想从你身上知道的东西。”司郁起身,走到墙边本应该有窗户的位置,“居然连窗户口都砌死了,你这是干过什么事。”
“有什么可废话的,趁我死前还有一点时间,我好心给你解答问题,你就赶紧问吧。”
“是你父亲把你从疗养院接出来的吗?你的人格再塑造,是否为一个姓祁的心理医生所为?”司郁接连问完这两个问题,就倚靠在了墙上。
司应灿揉了揉自己有些塌陷的唇角,希望自己面对司郁不要那么狼狈。
但还是有些憔悴。
“是,都是,你说的都对。”她这样回答着,看司郁敲了敲身后的墙壁,她歪歪头有些不解。
那壁纸虽然有些粗糙起边,但是那壁纸也不至于让司郁疑心病这么重吧。
“你很好奇这堵墙吗?”司应灿问道,好像有终于能嘲讽道司郁的地方,那样得逞,那样的‘小人得志’。
“还好。”司郁的指尖交叉拂过壁纸,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司应灿上面,“最后一个问题,你和gs合作吗?”
“我不认识gs,我所做的一切针对你的事,都是因为我想害死你,整死你,让你失去对司家的继承权,让你失去司氏医药,让你落下马来,让你不要在那么游刃有余,让你不要再那么得意让你失魂落魄让你失去一切让你失去一切!!!”
司应灿这才露出疯魔的本性,而司郁那略微下垂的不屑视线,真是把司应灿击溃地体无完肤。
“人总是看不惯身边人的飞黄腾达,我都懂,你嫉妒我失了度。”司郁甩了甩指尖。
“说什么都没意思了,最后,我想喝口酒,给我杯啤酒吧。”她仰躺在沙发上,像是失去了灵魂,任人摆布的木偶,经过无数日夜的反复回味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输了,输给了这个自己嫉妒的人。
司郁点头,转身出去说了一声,很快就有男佣送了一杯酒上来。
司郁看入她已经有些变化的眼白,还有皮肤上微微变色的血管纹路,顿首,没有接过那个酒杯。
“你喂我喝。”司应灿这样说着。
“没必要。”司郁果断拒绝。
“你喂我喝了,我便什么花招也不使,我随你处置,不然,你屁股后面的一堆烂事,我让你最起码能烦躁个好几天。”
烦躁,她很久没有烦躁过了。
真是一个熟悉又新鲜的词,她有这个毛病,可是失忆之后,她的症状,大幅度减轻。
“你很爱威胁人。”但可惜司郁不是接受威胁的脾气。
时间差不多了,司郁若不答应,这杯酒也该喝了。
司应灿豪迈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她在司郁眼前,最后又露出一个恶毒的笑,“想让你亲手...杀了我,没有成功,不过没关系,那堵墙后面,有一个炸弹,我估计,也还有个几十秒吧。”
她狂笑两声,口吐白沫,眼眶突出,极为艰难道:“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我的大学,还修了中药学,和你一样。”
囚禁在这里没日没夜的意义就是为了等司郁回来,决定他们的命运,她不会再等了。
“原来是想让我亲手杀了你。”司郁这样讲着,走近那堵墙边,“可是人犯过一次的错误怎么还会再犯。”
她通过触摸那堵墙的墙纸,确认那下面的东西不过是司应灿制造的,用腐败食物堆积而成的微生物炸弹。
除了食物,在这个监禁她的地方,她又能拿到什么。
这种小炸弹她也玩过,没什么好玩的。
随便找人处理就好了,而且司应灿的技术还不成熟,爆炸至少还要等到一天以后,显然她懂一点,但是没有那么多。
可笑的一生,可笑的威胁,可笑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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