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被带回基地,罂粟先打道回府。
一路上,她虽然和燕裔坐在一辆车里,却沉寂地像一潭死水。
直到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宿舍楼,他的新办公室里。
“有什么事一定要来你的办公室吗?”
“有。”燕裔咳嗽两声,面色是不正常的微白,似乎已经好久没睡过觉一样,虽然还能从那张脸上看到高岭之花的颜值资本。
“这个。”燕裔拿出那一管解药递给司郁,“喝了这个,就放你走。”
司郁冷笑一声,“是定位我的纳米机器人吗?还是什么让我离不开你的毒?”
燕裔闻言,眼神错愕一瞬,缓缓冷静下来,“若真的是,就好了。”
明知道他不会,不会那样对她。
见到她时,他忍不住发颤的指尖,绷紧的脊背,浑身上下发轻到血液逆流回到心脏去控制过快的心跳。
他想见她,想要她,想和她在一处的心,本还在控制之中,却在见到她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决堤。
他以为他们还能好好说话,但,现在看来,似乎不行。
“你真的不一样了。”
也可能是看他的心和角度不一样了,才觉得燕裔不一样了。
“……我会说话算话,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喝了就放你走。”
司郁垂眸,看着那一管液体,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她是学中药的,她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
她撸起袖管,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东西,还有曾经给他看过的,绽放在胸口上的黑玫瑰。
“如你所愿。”
她一饮而尽。
但她没有走,门口也没有人拦,她越来越凶辣的目光锁定了燕裔包裹紧实的身躯。
“燕裔,你过来。”
他如她所愿,走了过去。
被拉扯的领子,崩掉的扣子,凶狠的吻,司郁把自己的愤恨和痛苦都发泄了出来。
借着药效,和副作用。
“哈……”她喘着气,似乎是累的。
“可以吗?”他扶着她的腰,温柔又卑微地问。
“你不告诉我这管药剂是什么,不就是在等我的答案吗?”
“是啊燕裔,我还爱你,还想念你的身体,想和你shang,chuang,但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前几句话带给燕裔多么无上的悸动和温柔,最后一句话就把他打入多么冰冷而诡谲的深渊。
所以干脆,什么都别说了,直接开始吧。
很奇怪的感觉,一秒仿佛身在天堂,下一秒又仿佛身临地狱。
燕裔被浆果的甜美迷惑的昏沉,至日出曦光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把怀里的人搂紧。
他跪在她的旁边,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
可司莲那文件的签署他再怎么不知,他也总觉得是自己的罪孽。
司郁的遭遇,他都把过错归揽在自己身上,一遍又一遍鞭笞自己的心。
一点点温热,濡湿了司郁的指尖,燕裔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留下他的爱人。
让她别走。
可她走了,才更安全。
走吧,走的远远的,最好让他也找不到。
那样就没人会伤害她了。
司郁身上黏腻,睡得不安稳,燕裔抱起她来,走进浴室,帮她清洗干净。
坐在他臂弯里哼哼唧唧的小软包,马上就会在梦醒之后离开他。
迷迷糊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却把燕裔逗得一个微笑,极尽酸涩和不舍。
无力的小手推了推他,他苦笑着哄道:“睡吧,睡一觉。”
然后攒足精神,离开他吧。
把她放在收拾干净的床上,燕裔抱着她自己睡在了里侧,方便她走时,不用迈过自己。
一直不怎么安稳的睡眠,又在抱到司郁之后缓缓沉眠,却又在温柔的瞬间抽离时,如坠深渊。
再次睁眼,梦魇下惊醒,身边早已没有爱人的温度。
燕裔揉着痛的发胀的额头,穿好衣服,问余影怎么样了。
余影尽全力搜索着司郁的踪迹,只不过是为了确认司郁走的不留痕迹。
“裔爷,我的技术已经找不到了。”
“我知道了。”
应该可以避开这次的事件了吧。
燕裔想着,面色十分地冷寂下来拿出手机。
“付烨然。”
“你知道咱们十年前的录音,是谁泄露出去的么?”
当时心智不成熟做下的决定,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推翻。
计划里,就没有牺牲司家这一环,最混蛋的一环,是司莲瞒着自己的那个傻.bi文件的签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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