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之前,他叫祁东临再来基地。
并派了人亲自去接,祁东临那个邪性东西,最爱玩的就是到处跑。
这次燕裔不给他逃跑的机会,而且还要好好问问,祁东临隐瞒了什么东西。
一根接一根的烟熄灭在指尖,燕裔自虐似的,点了就掐。
他看着缸内的残骸,在心境如此暴戾的情况下,还是接起了司老爷子打来无数电话的其中之一。
“燕裔,事情结束回家一趟,有事问你。”
司老爷子似乎也在忍着怒火,只是此怒非彼怒。
“我小幺怎么样,受没受伤,哭没哭,老头子我快吓死了,你都给我仔细先把他的事儿都说清楚。”
司老爷子的口气忧中占多,再三确认司郁已经救出之后才继续压下口气说燕裔。
“老四,你向来聪明,一步算三步,什么事你自己大概心里也有个底,老头子我不明说了,回家再论。”
“我知道了。”都叫他老四了,是大事。
“嗯,好好照顾小幺,回来时不许带着他。”
“嗯。”
还不让带着司郁,是要避开人教训他了。
燕裔的指尖按揉在自己的发际线,把发微微后捋。
“晏竺,油门到底,开快点。”
基地里,司郁被‘magician’安抚着躺在手术台。
宋椰带好手套沉闷地先钻了进去。
护士和医生都是‘magician’这边的人,绝不假手他人。
“冷…冷…要抱抱。”
‘magician’头疼地看着司郁迷迷糊糊地闹着小脾气,性子执拗地厉害。
“你男人还得好长时间才能回来抱你,你先做手术好不好?”
身上没一块儿好地儿了,腰上一大块儿的伤口,还在这哼哼唧唧的不安分。
‘magician’转头钻进卫生间喝了一口药剂,往瞳上点了些药水,才又钻出来。
“给她身子底下铺个床单子,还有束缚带绑住双臂。”‘magician’吩咐道。
宋椰欲言又止,还是挥手让护士去绑她。
她现在理智脆弱,如果在术中不清醒的时候反抗,谁也按不住。
但此时以司郁的精神状态,绑缚无异于让她本就脆弱的精神雪上加霜。
然而那束缚带刚勒上她的手臂,司郁像是瞬间清醒了一样开始挣扎。
“呃啊!”
‘magician’知道她现在是一种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魇的状态,定然是回忆起之前的遭遇,才会在这种时候疯狂挣扎。
‘magician’叹息:“我哄不了了,你们谁行谁上。”
罂粟不是没有耐心,是这种状况,谁也走不进司郁那颗心。
“先打麻醉吧。”宋椰沉闷道。
打了麻醉,司郁就不能挣扎了。
闪烁寒光的针尖刺入皮肤,司郁发出一声像是幼兽被扼住脖颈的哀嚎,随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啼。
“遭了,麻醉剂量对的,但是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麻醉对她现在无效。”宋椰头疼地看麻醉医生扔下了针管。
经过实验的身体,本就对麻醉非常耐受,就更别提是司郁现在这种不正常的状态。
“燕裔!呜呜呜……我要燕裔!燕裔救我……呜呜你们都是@%#@,这种实验早该死了!#%@?”#@”
‘magician’一听她骂还挺脏,反倒宽心一点。
这证明她还知道骂人,还知道抓住机会就放肆。
“你们几个去联系燕裔,快点过来,他爱人做不了手术。”‘magician’指了指守在门口的人。
让他们动作快点。
“不用,我来了。”男人额角有汗,大步跑来。
“我陪她进手术室,给我消毒换衣服。”
护士把燕裔迎进去,收拾好后,戴上口罩,只露出双目看着那躺在病床上哭闹还浑身是血的小人儿。
“别绑,松开她。”燕裔喑哑道。
护士解开了绑缚带。
司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挺挺地坐起来扑进了燕裔怀里。
“疼,疼…他们绑我还给我注射药剂,燕裔,你救救我,呜呜……我不要在这,我不要在这……”
燕裔手臂崩起青筋,使劲忍着,克制自己注意力道别搂伤了司郁。
“乖,这里都是给你治疗伤口的好人,magician知道吗,他的人,他带来的帮你看看伤口的人,我陪着你呢,不怕好不好?”燕裔搁着口罩吻了吻她的眉心。
一种奇异的安全感从燕裔那双墨瞳传递过来。
司郁发红的瞳看着那双充满爱意的眸子,缓缓停止了哭泣,在血液中失效的麻醉剂缓缓反应过来,让身体陷入沉睡。
燕裔轻抚她没有伤口的地方哄着她,直到她垂下脑袋。
“可以开始手术,我在这陪着,不必上绑缚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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