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是在一个地下室苏醒的。
周围的环境十分诡异。
墙上无数画作发出赤黑,黑褐的颜色。
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地上的水桶里盛满了欲干不干的红色颜料。
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血。
司郁看着脚上的袜子,伸了个懒腰,躺下睡觉。
坐在显示器面前的人看着司郁那无所谓的样子就一脸不爽。
“去把他叫醒,不许他睡觉。”
随后司郁骤然睁开的眼暗藏杀意地看着那道一直被锤响的门。
她讨厌逼仄黑暗的环境,这里微弱的灯光只能说比小黑屋好上那么一点。
为了不让她睡觉还真是煞费苦心。
司郁朝监控比了一个中指,然后起身盘腿闭眸,尽量安神。
这种时候,敌方是谁还不好说,但可以猜测当前势力绑架她有动机有需求的,可能与gs有关。
迟家,邱家也在其列。
这种环境下,迟早会引发她的烦躁症,到时候,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人还是兽就不好说了。
司郁想到这,忍不住睁眼抿嘴笑开。
而因此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燕裔九成九怀疑自己是女孩子的时候再让他觉得自己是真正的magician,这个刺激会不会太大。
他只是有怀疑自己是那个magician吧,这个怀疑还是让他打消了好。
毕竟巧合只是巧合,和这种不能篡改的生理构造不同。
她微微垂眸,指节敲在腕表上。
她决定暂时转移magician的权力。
罂粟不再隐姓埋名,作为二把手的她,应该会立刻接收到magician的代理权,作为代理,宋酥想必也会为她暂时伪装做自己的样子。
当初培养罂粟便是因为罂粟太像自己。
她和罂粟一个妆面站在一起的时候,跟自己最久的samuel都需要眯眼分辨个几分钟。
哈,还真是期待她和magician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
燕裔那家伙,得找自己找疯了吧。
司郁在不辨时间的又一次睁开眼来,眼中的烦躁已经达到鼎盛。
门口一直规律的敲击,让她一直未能进入睡眠。
再加上恶劣的环境。
地上泡泡糖的数量可以看出这等残害已经经过了很长时间。
司郁揉了揉太阳穴,表面还是淡定的平波,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
杀意戾气和烦躁的不断纠缠鼓噪,让她想立刻发泄一点什么。
就在对方判断她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会动手的吧。
司郁额头抵墙,过了不知多久这个安静的地方终于有人进来。
门锁坠落在地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好像在人脆弱的神经上落下重锤敲击。
司郁从睫毛之间的缝隙看着那道幽暗的光。
看外面朝上的阶梯,确实是地下室。
来人即使戴着口罩,也能分辨出那几分的油头粉面。
司郁眼皮一颤,依旧没有给出相应的反应。
“这里的画作,都是我家先生允许我进行的……”
“因为需要赤红色的颜料,我用先生的钱买遍了市面上所有的红色颜料。”
“有名家的,有杂牌的,有已经绝迹的,等等……可是都没有我想要的赤红色。”
“即使我加入一点点黑,一点点其他的颜色,就算是接近了我心目中那个赤红的颜色,也无济于事。”
“有一天我发现,美工刀割破我指间动脉流下的鲜血,恰好是我喜欢的赤红色。”
“我甚至不惜边补血边作画,不小心被先生发现,他在床上把我教训了一顿,并不许我再伤害自己。”
“所以,在他的默许下,我开始用别人的血。”
“你瞧,这一桶就是,只是可惜他的血液油脂太重不可用。”
“所以……司氏医药的小总裁啊,你的血,借我用用吧~”
话音回荡在这一方狭小空间。
美工刀的刀刃贴在自己皮肤上的刹那,司郁猛然睁眼一个反手夺下了他手里的刀子,并迅速抵在他的喉咙上。
“不好意思,我比你快。”
司郁咧唇一笑,昏暗的光下,带着浑身戾气,她比那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怕。
“不想死就叫人把咱俩一起放出地下室。”
司郁一脚踹开那一桶的血,正巧撞上了地下室的门。
外锁被扣,两个人谁也别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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