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在院内来回溜达了几个来回,楚言熠身体有些热,就在旁边的秋千吊篮藤椅上坐下休息。
宋砚西见他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转身回屋拿了把蒲扇,替他轻扇了起来。
楚言熠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男人硬朗立体的侧脸轮廓:“你也一起坐下休息会儿吧。”他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半边位置。
宋砚西依言坐了下来,手上的蒲扇却没有停下。
虽是双人藤椅,但在宋砚西坐下来后,两人的肩膀不由分说的挨在了一起。
为了摇扇方便,宋砚西侧着身子坐。
霎时,潮湿的、温热的气息从耳廓轻轻划向面颊,引起阵阵的酥麻感,使得楚言熠原本微微泛着红晕的面颊,这下像是被烫到般。
他低下头避开男人的气息,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想玩下手机,等按了电源键时,才发现手机竟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
长按两秒电源键,屏幕终于亮了起来。
只是没亮几秒,马上又因电量不足自动关机。
楚言熠懊恼着,无奈地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
“是手机没电了吗?”
“嗯。”
宋砚西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他:“我手机电量还足,你用我的吧。”
楚言熠微怔:“手机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也不是有什么重要事需要用,还是算了吧。”
“我的手机没什么不能看的,你可以随便看。”
见他坚持,楚言熠嘴皮动了动,最终伸手接过:“谢谢。”
宋砚西的手机桌面非常干净,除了几款必用的app软件,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桌面背景是张有着寥数星辰的夜空图,这样的极简风格跟宋砚西的性格倒是很搭。
楚言熠视线在桌面停留了几秒,欲点开新闻资讯看时事新闻,结果手指不小心触到旁边的微信,还连触了两下。
就这样,宋砚西跟郁宵下午的聊天记录毫无预兆的暴露在视线内。
本没打算看的,可是郁宵的最后一条消息引起了楚言熠的好奇心,他手指不由自主地往上划了划,眼睛快速浏览着宋砚西与郁宵的聊天记录。
怪不得狗男人最近情商突飞猛进,原来是有郁宵给他出谋划策。
宋砚西眼角余光瞟到手机停留的页面,脸上的表情瞬时凝固了。
“咳咳~”他尴尬地轻咳两声。
察觉到男人的窘迫,楚言熠将手机还给他:“抱歉,我刚才是不小心点开了,不是故意看你和阿宵的聊天记录的。”
见他不仅没说什么,反而还跟自己解释,宋砚西轻声说:“没事,你可以继续看。”
楚言熠摇了摇头,把手机塞回他裤兜里。
蒲扇带来的轻柔晚风拂过脸颊,吹散了身体的热浪,丝丝凉爽萦绕在心间。
楚言熠头斜靠着秋千索,惬意的闭眼聆听着蛙叫虫鸣声。
朦胧的月色下,带着清冷感的侧颜在光影的映照下,透着似梦似幻的朦胧美,给人一种安静柔和的乖顺感。
宋砚西放轻呼吸,静静凝视着闭目假寐的人,如同一幅优美的画卷,美得宁静优雅,让人心动陶醉。
不知是夜太过静谧,还是晚风太过舒服,渐渐地困意袭来,楚言熠眼皮子终是撑不住,靠着秋千索睡着了。
听到耳畔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宋砚西轻轻地将人抱起带回房间,放在床上,替他换好睡衣,又用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和身子。
忙完这一切,宋砚西拿起水壶去了趟厨房回来,然后才拿着睡衣进去浴室。
等他从浴室出来时,原本沉睡着的人却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黑亮的眸子正直直地盯着他。
“怎么了?”宋砚西语气柔和地问。
楚言熠从朦胧的眩晕感中回神:“渴。”
“我马上给你倒水喝。”宋砚西转身倒水。
“谢谢。”楚言熠轻握杯璧,抿了一大口。
淡淡的酸甜味顺着舌苔碾过喉管,竟是蜂蜜柠檬水,还是温的。
他诧异地微眨眼睫,咂吧了一下嘴,扬脖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
宋砚西拿过玻璃杯放在竹木台面的桌上。
“你把空调开到了多少度?”
“热?”
“有点。”楚言熠伸手扯了扯衣领,看到自己被换上的睡衣,倏然一怔:“......你给我换的睡衣?”
“嗯,担心你睡得不舒服,就给你换了睡衣,顺便给你擦了下脸和身体。”
楚言熠怔了怔,慢半拍地起身下床:“算了,我还是洗个澡吧,不洗澡睡觉怪不舒服的。”
这里的浴室是实打实的水泥墙面,因而隐私性高,隔音效果也不错。
人在房间里几乎都听不到浴室里的动静,这回宋砚西也就没有出现上回在a省酒店的尴尬场面了。
大概十多分钟后,楚言熠披着浴袍出来。
看着他不断滴水的头发,宋砚西拿起床头柜还未收起的吹风机,轻轻帮他吹头发。
“一回生二回熟,这才不过第二回,宋总吹头发的技术就有了明显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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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熠笑着打趣,因为喝了桃花酒的缘故,他呼出的气息中除了夹着一点熏人欲醉的清浅酒气,还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桃花香气。
宋砚西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才没让自己的呼吸变得紊乱。
“难不成第一次时的技术很差?”
“嗯,”楚言熠煞有其事地点头:“第一次时的技术的确很差。”
宋砚西面色窘了窘:“当时有没有抓疼你头发,或者让你被吹风机的热气烫到?”
“这倒没有。”楚言熠实话实说:“吹头发本身是件享受的事,但你的动作太笨拙了,我一点都没有享受到。”
“你当时怎么没说?”
楚言熠难得开了句玩笑:“谁让我人美心善,说了怕打击到你。”
宋砚西笑了起来:“那你现在享受到了吗?”
楚言熠很不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现在还行吧。”
他头发本身短,没几分钟就吹干了。
宋砚西放下吹风机,拿起梳子给他轻柔地梳了几下:“可以了。”
“嗯。”
楚言熠动作麻利地爬上床,身子平躺下来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有其它房间了吗?”
宋砚西关灯掀开被子,动作轻缓地上床:“舅外公只让人收拾了两间房,一间住着祁安和砚北,一间就是我们俩了。”
楚言熠:“......”
他有理由怀疑温老爷子绝对是故意的。
这里的床目测也不超过一米五,在宋砚西平躺下来后,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挨在了一起。
楚言熠侧起身子,悄然地往旁边移了移,想与男人保持些距离。
而下一秒,脊背就触到了一具温热的胸膛,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整个人摁在了怀里。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他头顶传来,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暗哑:“又不是第一次睡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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