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很想说,你的命。
但苏宇也不傻,当然不会如此说,而是微微一笑,说道:“那要看你要多少了,毕竟你要的越多,越值钱,越值钱,抵押物自然也应该越值钱。”
“俗话说,在商言商,亲兄弟明算账,我把肉给了你,就没法卖了,毕竟一头熊,哪里可以入药,我也不知道,我总不能拿着半头黑瞎子送去药店吧?”
这话没毛病,熊肉也好,熊骨也罢,入药也是有讲究的,并不是胡来的,你破坏了,就很难说还能不能入药了。
苏宇不是中医,他不知道,合情合理,既然被破坏了,还送去药店,确实不地道,这也很合理,那么吃亏的就只剩下张立国了。
不能说苏宇把自己那一份送出去,让张立国拿着一半熊送去中医铺子吧?
那价格大大降低不说,还能不能入药都两说,这不是让人家张立国欲哭无泪吗?
他苏宇跟你是堂弟关系,可人家张立国可是外人,你再牛逼,还能让人家自愿损失利益?
这点苏父也不能不讲理了吧?毕竟谁愿意跟这种人合伙打猎?哦,原本打了一头熊,想发财的,结果当肉卖了,你去问问谁愿意?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想要,就要一头,否则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因为我是组织者,就让张哥吃亏吧?”
这话似乎,很合理,可一头熊价值可不低啊。
“那价格呢?”
“价格,你问他们,我说了你会说我骗你。”
虎子立马站了出来,在场的只有他陪着苏宇去过药店。
“上次送过一次,是县城四味草堂,熊胆,熊皮就不说了,光是熊肉,熊骨,大概五百块,四味草堂跑不了,不信可以去问。”
其实不用问,苏斌知道,绝对不低于五百块,哪怕当肉卖都不止五百块。
毕竟一头熊,这可是熊,不是猪肉,何况就像虎子说的,四味草堂跑不了,这要去打听,还能打听不到价格?就算四味草堂跟苏宇有交情,撒谎了,那其他药店呢?问个大概价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五百块还真不算夸张,但大家也知道,熊也好,虎也罢,都是千载难逢的,并不是每天都能遇到,否则苏宇早发了。
但话又说回来,苏宇其实早就发了,只是他们不知道。
虎子的话,苏斌没有怀疑,毕竟物价多少,他还是知道的,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问题是他家有什么值五百块钱?房子?难道这小子打算要他家的房子?
如果真是这样,他倒是不介意跟苏宇换肉,因为苏宇即便拿到了借据也换不来房子。
毕竟他爷爷奶奶还在,他苏宇蹦跶不起来,难不成把爷爷奶奶全赶大街上去?
他只要敢做,那苏宇就名声尽毁了。
“可是我拿什么抵押?这可是五百块钱,我家也没什么值五百块钱的吧?难不成你要我家的老房子?”
五百块就算老房子,那也是地契值钱,而不是房子,毕竟太破了,土坯房,住了十来年了,能值几个钱?
“说什么呢?我能要你家房子?不过你没有抵押物,确实有些棘手啊,堂哥要是信得过我,抵押给我几间房子,也不是不行。”
“听说堂哥结交了很多朋友,能人异士,兄弟我一年就赚了一套房,相信大哥只需要半年就可以,那么五百块,估计也就是个把月的事。”
“你把房子抵押给我,我给你肉,一个月后堂哥赚了钱,用钱赎回房子,不就行了?”
这有点放印子钱的意思,但苏宇可不要利息。
“可是地契在爷爷那里,我可拿不到。”
苏斌已经大概摸清苏宇的路数了,心里已经同意了,因为他吃定苏宇即便翻脸,也拿不到房子,因为论无耻,他奶奶在,没意外。
“要什么地契?不过是走个过场,到时候你给钱,我给借据,就完事了。”
你别说,这还真不算投机倒把,毕竟人家是亲堂哥关系,这分家时,老大老二分房子,有大有小,可父母不能偏心啊,分了小房子的,那么另一个就要做出补偿,如果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当做补偿了,就可以给钱当做补偿。
这不算倒买倒卖,这只是分家,买卖房子不允许,但亲人通过金钱,给不给房子是可以的。
就比如大嫂她娘家爹,没钱还给侄儿了,就可以拿房子抵债。
给别人会很麻烦,但给侄儿就没啥事,因为他无儿无女,女儿还是养女,亲侄子也有继承权,那么在叔叔活着时给叔叔一些补偿,死了房子归侄儿,合情合理。
苏宇这边也是如此,虽然爷爷奶奶还在,但分给大孙子,二孙子一些东西,总不能算买卖房屋吧?
听了苏宇的话,苏斌想了想,觉得这借据没什么用,即便村里人听到了又如何?
苏宇没有地契,至于借据,他就是要耍无赖的,反正交给奶奶,到时候逼迫的二叔,和有什么关系?
反正又没写给拿那一套房,到时候就说是爷爷住的那一套房,你有本事,把人赶出去啊。
打定主意,苏斌果断同意。
苏宇让人去来纸笔,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以一头黑瞎子,五百元价值,抵押一套苏斌家老房子一套,要求还是三间房的那种,并且对于熊的价值无异议,对于归日期无异议,若期间归还,可抵五百元。
简而言之就是你给五百块钱,借据还给你,房子还是你的。
无异议后签字画押,按手印。
苏斌签字画押,苏宇还特意请来老支书,村里不少人来看热闹,不过没闹出太大动静。
期间苏父一个劲给苏宇使眼色,让他别胡来,可苏宇置若罔闻。
既然决定帮侄儿,就别两边都站,摇摆不定,这可不好。
“虎子,黑瞎子剥好了吗?给我堂哥抬车上去。”
刚刚虎子接替他,继续给黑瞎子剥皮,毕竟黑瞎子就皮和熊胆值钱。
“放心,搞定了。”
虎子指了指被剥了皮的熊瞎子,然后招呼人抬上了独轮车。
村里人推着离开了此地,苏斌自觉赚了便宜,微微一笑,离开了。
他不打算吃,打算转手卖出去,至于酒宴怎么办?卖了熊,去买猪肉啊,没有票据,可以高价买别人的肉票啊,有钱还怕买不到肉?
娶媳妇才放五斤猪肉,他卖了钱,买八斤猪肉行不行?一样有剩余,而且赚大了。
“宇哥,这……,靠谱吗?”
虎子看着苏宇手里的借据,虽然搞得很正规,但这玩意似乎没啥用吧?
毕竟他们是亲堂兄弟,别说肉了,就是真欠了苏宇五百元,你报警都没用。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时候可没有老赖这个说法,更没有对付老赖的强行手段,人家就是不给,陌生人你都没招,只能自认倒霉,何况是亲人,那更没招了。
苏斌就是吃定苏宇这招属于昏招,他才同意的,如果苏宇用强,只能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
苏斌是光脚的根本不怕,至于名声,苏斌在乎吗?有什么比劳改犯吓人?
所以苏斌才觉得苏宇这属于昏招,被他爹逼疯了,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招数,想了一个昏招。
望着苏斌笑嘻嘻离开了,苏宇也笑了。
“靠谱吗?把吗字去掉。”
“那就等着一个月后,瞧好吧。”
“别看今天你笑的欢,改天让你拉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