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起擂
三个月的时间,走过阴沉梅雨来到炽烈高阳,正也是华夏光通与盛耀联盟的写照。
梨园一聚之后,彻底确立了南镇在整个系统的中枢地位,华夏光通从前的布局反推而来,以促进物流系统更良性的运作。
同一时间,以南镇为大本营对附近地界的吞噬,更能显出各方结合的骇然之力。他们在中江、东江、佛江、梅江、潮江各地的家具城、建材城、电器城大量引进加盟店,堪称现象级的遍地开花。
正如早前人们对局势的判断,市场总容量的扩充并非朝夕,这样短期之内的疯狂入市,迅速冲垮从前的市场秩序,南镇很多企业的业务额连跌三月。
寻常来想,南镇企业应是义愤填膺结队以抗,但人情和生意是两码事,还交情往往是择日一杯酒,而谈生意关乎当下几碗肉。总包总销这碗饭已摆出来成功经验,最简单的路子就是加入,而且还可以切换为只要加入盛耀联盟,就有了通行证。
雷石不仅遭遇冲击,还被格外关照,对方几乎是循着雷石的脚印驱牛马,意图踏穿雷石的心腹地界,把他的市场向大北方和大西南推赶。
当下最重要的一步棋,就是深州。
不同于别处,深州内部自有一个雷石的系统,早在八十年代末就在那里拓灯饰之荒,堪称滨城之外雷石最稳固的地盘。
就在人们“对着沙盘模拟战术”的时候,盛耀联盟怎也没想到,自家的后院起了火。
毫无征兆地,他们收到了“不予续租”的通知,此时正是五年期到,只一个租处听上去没什么大不了,但问题是,那是整整一栋楼——
林家湾灯饰大世界!
盛耀联盟在南镇有三处昭名之地,一是曹凤营本部,二是国贸中心的三层卖场,三就是林家湾灯饰大世界,一号楼一整栋都是盛耀联盟的卖场。
此地对盛耀联盟来说有不可替代的功能,地段远优于本部,卖场规模五倍于国贸中心,是外来商客了解盛耀联盟最重要的窗口。
放眼望去,当下南镇的配套服务用地大行其道,好地段满是功能区。总不能和写字楼谈卖场、去酒店问展贸、去美食城加塞。若失林家湾,如蛇打七寸。
盛耀联盟急火攻心,郭玺亲自出面来协商。
终于,又说到了孟堂举这个人。
灯饰业界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准确地说,是在许了盛耀联盟租场之后,他就再也不抛头露面了。
很多人说他专心做起来收租人,不仅在赤霞开地还在中江佛江买地,灯饰业务变成了堂烨集团的一个板块,早已不会在这里加满油。
盛耀联盟也认可这种说法,因为自开租以来孟堂举极为消停,不曾接受盛耀联盟的橄榄枝,各大台面不见其人也不闻其声。近年来堂烨灯饰的业务也不温不火,看不到任何出头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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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玺见到孟堂举时已天近午夜,今日不知赴了什么应酬,孟堂举颇有酒意,标准的国字脸除了板正还有些迷离。
“郭总,下面的人乱搞事,还请多多担待,我的本意是不想给盛耀联盟添堵。俗话说花轿前头不唱哀,可底下人却说这花轿一路要走八百天,我一个不留神他们就发出去了。”
郭玺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要是这一席话没有后半句,此行还真是酒后送茶那般的融洽。
“孟总,是收是发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我们合作五年相当愉快,并且从一开始我们就确立了襟袍连带,孟总正要陪到盛耀联盟最光火的时候,底下人实在该管教管教了。”
孟堂举猛地打了一个嗝,一口的老酒味喷了半空,“一开始?为什么我记得一开始是协会做局憋我老孟,一开始是杜撰了雷石金卡坏人往来,一开始还买通了我的秘书临门一脚。郭总,我们肯定有一个人记错了。”
郭玺干笑两声,但眼皮已有了支架,撑起来深而又炯的力量,“孟总当知道,人其实没有那么多的选择,红绿黑白、大锅与小灶、左拐和右转,在决定的一瞬间就再也没有余地了。”
冷然之间,孟堂举哈哈大笑。
几声下来不尽兴,又笑了几番。
“我孟堂举八三年做灯,十九岁辍学穷走欧洲,今年已四十有二,你当我是刚刚毕业,选择吃你家的葱油饼还是他家的鸡蛋饼?你手里三两秤、脚下黏着胶,区区一个明帝打工人的档次,在我面前开十字路口?!”
郭玺脸色煞白欲言又止,眼前人突然给他一种喜怒无常的感觉,这话过于激烈了。他并不觉得哪句话触怒了孟堂举,但他已来不及再细想许多,这眼前人就像一峰喝饱的骆驼,摇头甩脸给人溅了一身的黏糊。
更扑面而来的,带给郭玺一种报复感,似乎这五年所有的不愉快,都因某一个字某一个词而决了堤!
“你我相牵不过是一纸合同,现在它终止了,我拿手下挡你那是给你面子,你既然不要体面,我还能怎么办?”
“孟总,我好生劝你,千万别做里外不是人的事,南镇没有梯队只有阵营,这里的事都是声名在拱、盟友在会,有依托才有大业!”
孟堂举抹去笑意,迎来的是一双红炽之眼,“声名?天下声名有几个是名副其实?照你来说,盛耀联盟和华夏光通岂不就是盛耀华夏了?”
“然而你们的所作所为,可有一个标点对得起华夏?挤压同行不择手段,你收了这边的入会费,再和那边分加盟费,再从渠道抽一成运营费。我收租好歹还付出了店面,你就算一盏灯都没有也盆满钵满,这就是声名之下?”
听着听着,郭玺大笑而出,“看来你真的离开南镇太久了,你所看到的还是十年前、二十年前的南镇,乌合之众挤丛林的南镇,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游戏规则!”
孟堂举一步上前,那凛冽的威势仿佛手里攥着钢钉,“南镇人看灯饰,是从老年前的鱼塘看,从津古源拿船运灯的时候看。而你们这些人拿着望远镜却觉得自己有了钻地弹,不在于我说了许多,而是你听不懂更多。”
郭玺知道崩了,崩得彻底,这个人就像埋伏着一样,当没了那一纸合约,他就像脱了缰。他不仅脱了缰,还摆出一身的戾气。
他刚一转身的时候,孟堂举又开了口,“你们吃不定深州,那个人走江湖的时候,你们的保镖许志邦还在给他买冰棍呢!”
说话间孟堂举不停搓起手来,他意识到酒上头了,什么话都不能再说了。
郭玺站定良久,他并不关心那些过往的江湖事。让他震颤的是,此人酒后迷离时,牵记着的,竟然是五年不曾来往的——
雷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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