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微微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快步走到俪珠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娘娘圣明!荣嫔、敏嫔和赫舍里贵人她们实在不值一提,不过是些随波逐流之辈,如同墙头草一般,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倒。但关键是这个乌雅贵人,此次竟然胆大包天,先提出要在种痘的时候谋害您的孩子,此等恶行,纵然是为了杀一儆百,也绝对不能轻易饶过她。”
俪珠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冷峻,那精致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寒霜。
她轻轻抬起手,缓缓开口:“你让小银子去乾清宫一趟,把这件事汇报给万岁,万岁自然会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
秋花连忙低下头,眼中满是敬畏,恭敬应道:“遵旨。”
俪珠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继续吩咐:“另外,你让小铁子出宫一趟,去李府问一问额娘。家族究竟研究的牛痘之法到了何等地步,到底有没有进展?塔娜已经三岁了,本宫的第二胎也快要出生了,若是不能在三年之内研究出牛痘,到时候就只能给塔娜用危险性比较大的人痘了。让他们加快进度,明白吗?”
秋花用力点头:“奴婢明白了。”
半个时辰之后,小银子一路小跑着进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带着兴奋之色,气喘吁吁地回禀:“娘娘,乾清宫传出旨意,皇上罚乌雅贵人掌嘴五十、八十,勒令宫中所有嫔妃都去观刑,同时撤去乌雅贵人所有份例,每日只给两碗清水,三个馒头,外加禁足五年,期间不许踏出永和宫偏殿半步。”
俪珠微微扬起眉毛,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只有这些?”
小银子调整了一下呼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同时皇上还下旨将乌雅贵人的阿玛撤职,从此之后,乌雅贵人的阿玛就不再是三品护军参领了,而是一名庶人,并且全家发配宁古塔。”
俪珠的神色平静,美丽的眼眸之中看不出太多的波澜:“万岁这一次的惩罚倒是没有出乎本宫的意料。”
小银子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满之色,眉头微微皱起:“要奴才说,这一次还是罚轻了!您是中宫皇后,您这一胎若是儿子,那可就是皇上的嫡子,大清未来的继承人。纵然是女儿,那也是固伦公主。乌雅贵人居然谋划着暗害您这一胎,简直是死不足惜。谋害皇嗣,论理来说本就是应该全家砍头的!皇上只是将乌雅贵人的阿玛贬为庶人,将他们全族流放,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俪珠露出一抹笑容:“皇上仁善,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银子眼睛一转,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其实,有时候一个人这么轻易地死了反而无趣。让乌雅贵人活着,让她每时每刻都饱受折磨,这才有意思。”
秋花欠身一礼:“奴婢这就派人把乌雅一族的惨状详细地告诉乌雅贵人。”
俪珠颔首,语气带着一丝冷烈:“是该告诉她。终究是她的亲阿玛和亲额娘,她有权知道具体的情况。”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之声。
隐约间,听到了什么“大阿哥”,“不能强闯”,“让开”之类的话。
俪珠一个眼神,秋花便明白了意思,她当即转身出去查看。
只见大阿哥不顾一群宫女太监的阻拦,倚仗过人的武力,强行闯了进来。
秋花怒声呵斥:“大阿哥!您在做什么?”
大阿哥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愤怒:“我要见皇后娘娘!”
秋花神色严肃,伸手拦住大阿哥的去路:“这里是养心殿,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任何人想要见皇后娘娘,都得通传,您就算有再急的事,也不该强行闯进来!难道连一时片刻都等不了?”
大阿哥怒目圆睁,双眼充血,狠狠地瞪着秋花,怒吼道:“狗奴才!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开!”
秋花挺直了身子,眼神坚定,怡然不惧:“奴婢看您是失心疯了!赶紧跪在殿外给皇后娘娘请罪,否则后果自负。”
“贱婢!”
大阿哥怒不可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猛然上前,举起砂钵大的拳头,重重地捶在了秋花脸上。
“啊!”
秋花惨叫一声,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鼻血也如泉涌般流了下来。
她身体失去平衡,当场摔倒在地,双手捂住脸,哭声震天。
这时,小金子和小银子刚好从殿内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两人皆是目瞪口呆,随后怒火中烧。
小金子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大阿哥!你放肆!”
“你们两个狗奴才,一样该死!”
大阿哥一拳打出,小金子脑袋一缩,堪堪躲过,却又被大阿哥一脚踹在胸膛之上,飞起三米之远,落在台阶下的花盆上面,砸碎了一堆花盆,显得狼狈万分。
小银子是李家专门送进宫来的,所以在入宫之前学过一点花拳绣腿,但哪里能是大阿哥的对手?
只是五招而已,同样被大阿哥打得鼻青脸肿。
大阿哥昂首挺胸,大踏步向前闯去,周遭的小宫女小太监想要阻拦,全被他三拳两脚全部打翻在地。
他一转头,却见俪珠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之上望着他,一脸肃杀之色。
俪珠积威日久,大阿哥见此一幕,不禁生出了退缩之意,一时停在原地,踌躇不前。
但他突然想起先前自己所看到的惠妃的惨状。
想到自己那么好的额娘,来了养心殿一趟,竟然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一时之间,心中怒火更盛。
大阿哥再也无所顾忌,直接抬头与俪珠对视,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胤禔,你的胆子不小,竟敢闯到本宫的养心殿来,还敢打伤本宫的奴才!”
俪珠柳眉倒竖,美眸之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她的朱唇轻启,声音如寒冰般冷冽:“你是不是想死?”
大阿哥满脸怒容,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他挺直了脊梁,毫不退缩:“皇后娘娘,今日我过来只是想讨一个公道!您凭什么那么对我额娘?虽然您是中宫之主,但是我额娘也是四妃之首,按照宫里的规矩,哪怕是个宫女,也不能轻易打罚,何况我额娘为皇阿玛繁衍后嗣,为皇室开枝散叶,乃是爱新觉罗一族的有功之人,岂能随便受人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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