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妃站在一旁,忽然开口:“据本宫所知,四公主平日的身体非常健康,怎么突然就病了?既不像是小孩子常见的偶感风寒,也不像是见喜了,这样的来势汹汹,不像生病,反而有点像是中毒了。”
宜常在眉头一挑:“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宫内苑投毒?”
俪珠问道:“淑贵人,今日你和四公主所用的早膳是从御膳房提来的还是?”
淑贵人抹了一把眼泪:“回禀娘娘,臣妾和四公主用得早膳是翊坤宫的小厨房送来的,御膳房的饭菜四公主一直吃不惯,之前翊坤宫有主位嫔妃的时候,四公主就一直吃得是小厨房,后来翊坤宫没了主位嫔妃,皇上怜惜四公主,也没有把小厨房撤走。”
僖妃挑眉:“这就容易查了!若是投毒,定然是翊坤宫里的人干的。”
宜常在冷笑:“小厨房里的食物也是从别的地方送过来的呀!万一是底下那些奴才不当心,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也很正常。”
俪珠斜睨了宜常在一眼:“小厨房的食材是内务府先送到御膳房,然后御膳房拨过来的,这其中经手的人不少,的确有可能会从这些地方动手脚,但无论怎么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宜常在应该比本宫更清楚吧?因此,翊坤宫之中的嫔妃有着最大的嫌疑。”
秋果提议:“娘娘,不如先把翊坤宫所有的奴才都看管起来,先查问一番最近两日翊坤宫之中有没有来过别的宫人?如果没有,那就可以对翊坤宫进行搜宫了。”
宜常在反驳:“搜宫?这可不是小动作!如今还没有确定四公主是否中毒,若是直接搜宫,到时候万一四公主只是单纯的生病,岂不是闹出笑话了?”
俪珠直接无视了宜常在:“派人先将整个翊坤宫封锁起来,不许再有人随意进出!四公主乃是金枝玉叶,马虎不得。”
“遵命。”
没过多久,俪珠之前派人去请的两名太医院的院判也过来了,他们见礼过后便赶紧替四公主诊脉。
结果,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娘娘,四公主中毒了!”
“我的孩子!啊……”
淑贵人心急如焚:“皇贵妃娘娘,臣妾一向与人为善,四公主又并非阿哥,真不知道是谁居然这么心狠手辣,竟然对她一个小孩子出手!”
“六阿哥刚刚夭折不久,居然就有人把手伸到四公主的身上,真是不知死活。”
俪珠黛眉一竖:“小金子,速速去给本宫彻查!所有涉事之人一个都不许走脱,一日之内查不出来,就将相关人员全部送入慎刑司,一定要让精奇嬷嬷撬开他们的嘴!免得以后谁都敢毒害皇嗣,简直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小金子领命而去:“奴才遵旨。”
而后,俪珠又低声在秋花耳边嘱咐了几句,秋花也立刻领命而去。
俪珠转头问道:“两位太医,四公主中的是何毒?该如何解救?”
太医院的左右院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回禀道:“四公主中的毒比较复杂,是有人用铅粉调和了夹竹桃花朵的汁液,还有砒霜等物制作出来的混合毒药,幸好四公主吃得比较少,想要配出解药还得花一段时间,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使用催吐的法子,让四公主把有毒的食物吐出来,然后再用固本培元的药汤和解毒的药汤双管齐下进行调养!如此一来,四公主方可无虞。”
俪珠松了一口气:“劳烦两位太医了。”
“娘娘不必客气,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两名太医立刻下去配药去了。
秋花返了回来:“娘娘,翊坤宫小厨房的管事太监交代,说最近两天并没有别的宫的人前来翊坤宫,也没有外人进入小厨房,唯有住在翊坤宫之中的几位嫔妃身边的宫女去过小厨房。”
除了淑贵人和宜常在以外,绮常在、多拉尔常在、灵答应、胡答应、陆答应、覃答应、钱官女子、郑官女子、箫官女子与保佳官女子这十个小嫔妃齐齐跪倒在地,大呼冤枉。
俪珠细细问道:“具体是哪几个的嫔妃去了小厨房?”
秋花恭声回禀:“淑贵人、宜常在、绮常在、多拉尔常在、灵答应和保佳官女子的宫女都在两天之内去过小厨房,也都取了糕点汤羹。”
僖妃眉头微蹙:“淑贵人,既然你和四公主一起用膳,为何单单四公主中了毒,而你却没有?”
淑贵人连忙解释:“臣妾一直是先喂饱了四公主才自行用膳的,可是四公主吃到一半就毒发了,臣妾根本没有用一口早膳。”
俪珠帮忙辩解了一句:“淑贵人慈母心肠,绝不可能故意毒害自己的女儿。”
僖妃面无表情:“宜常在,你派人去小厨房做什么?”
宜常在面对僖妃这个从前位份在她之下的人,心中颇为不服:“臣妾如今虽然不是一宫主位了,可好歹也还是两个皇子的额娘,问小厨房里要些点心总不过分吧?”
僖妃看向另外一个嫔妃:“多拉尔常在,你派人去小厨房做什么?”
多拉尔常在看不出任何异常:“臣妾也只是去要些点心。”
僖妃意有所指:“灵答应还要保佳官女子,你们一个答应一个官女子居然也用上小厨房了。”
灵答应认错态度良好:“此事确实是臣妾僭越了,请僖妃娘娘恕罪!只是臣妾看见淑贵人和几位常在姐姐也在使用,臣妾才会偶尔问小厨房要一些吃食。”
保佳官女子颇为理直气壮:“婢妾是使了银子的,反正去御膳房要吃的也要用银子,还不如在小厨房更划算。”
小厨房虽然通常是给一宫主位设立的,但翊坤宫没有一宫主位,算是康熙专门给四公主开的小灶,但也没有明说其余低位嫔妃不能使用。
所以几个小嫔妃偶尔去小厨房里拿点吃的,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僖妃再次问道:“你一个官女子,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保佳官女子犹豫了一瞬,才道:“是淑姐姐赏赐的。”
淑贵人默认了,并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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