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我照常上下班,完全不理会外面的喧嚣,无论外界如何喧闹,我自岿然不动,内心更是平静如水,丝毫不在意网络的舆论评论、以及他人的看法、脸色。
唯一让我担忧的是凌老头、罗老太和萧金筠,我换了个新的手机号码,尝试与他们联系,但是他们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微信也一直联系不上,我的留言无人回复。
陈世钧告诉我萧金铭目前住在胡昭华家里。据萧金铭所说,他们的家自第二天那篇采访报道以后,楼下经常围了一大群记者,他姐姐和他说,自己的房子暂时住不了,要萧金铭自己找房子住,他们姐弟俩分别找了朋友家借住,刚开始两三晚,萧金铭知道姐姐住在哪里,可后来萧金铭联系姐姐的朋友对方说已有好几天未住在她家了,她也不知道萧金筠去了哪儿,现在萧金铭也联系不上他姐姐。萧金铭则在东家住两晚、西家住两晚,像个流浪儿似的,他想着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再说怎么能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情耽误他的工作,于是他用朋友的手机和世钧联系,世钧和昭华一商量便让他去了新绿洲总部上班,暂时住在了胡昭华的家中。陈世钧受我所托,时不时去一趟凌老头、罗老太和萧金筠的住所,仍然未见他们回家,现在的记者比原来少了一些,但每次过去还是有五六个人蹲守在楼下。
得不到他们三人的确切消息,我内心总是难以安宁,可又别无他法,怪只怪自己平日对他们的了解太少,对他们的朋友圈一无所知,以至于他们有困难第一时间可能会去找谁,我竟一点头绪都无,连猜的对象都没有,大脑里一片空白。
时间会告诉我答案的,除了等待。
等待爸爸的指令,等待时间的推移,等待对手把所有的招数使出来,我就如同一匹伺机而动的狼,耐心的等待时机,不盲目出击,务必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回报,并做到一击即中。
随着时间推移,采访事件的余波仍在持续发酵,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未完全停歇,不过,那些仅限于出现在一些自媒体、小的网络平台上,把我那些事情翻来覆去,如同炒剩饭剩菜,所有的内容大同小异,评论的词语陈词滥调,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大家获取信息的渠道多不胜数,对于新的信息的摄取量、关注度更是瞬息万变,如无新的爆料点,民众的关注点就会转移,但凡有新的爆炸事件出现,我的事情关注的人自然而然就会越来越少。
当我以为,一切都趋向于平静,这件事情就会这样平息的时候,田心又被人骚扰了……
那天,田心下班之后,她到医院门口等待网约车时,忽然有人上来二话不说,便拿起照相机对她不停地拍照,田心慌张不已,抬起手臂拦住自己的脸,可那人却怼着她的脸拍照,田心一退再退,慌不择路,不小心撞到路旁的障碍物,摔了下去并扭伤了脚踝。当她痛苦地想站起来时,那两人不仅没有停止动作,反而凑上前来,一边拍照,一边问道:“请问您是不是田心小姐,您是不是凌以礼的未婚妻,关于他的过往您是不是最近才了解,您是不是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所以,您的表情才这么痛苦难耐。”
田心正挣扎着起来之时,听到那人的话语,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在胡说什么,你刚才没有看到,是因为你们突然冲上前来拍照,害我摔跤了吗,我现在脚踝扭伤了,很痛,关以礼什么事情!你们不要断章取义!”
那两人对于田心的话恍若未闻,自顾自地拍照,自说自话。
下班高峰期,又在医院门口,一下子旁边围上了不少人,都是看热闹的人,没有人上前为田心说话,田心脚踝扭伤,摔倒在地,勉强站了起来,狼狈不堪,忽然有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他扶住了田心,轻声问道:“田心,你还好吗?”
田心讶异地看着出现在身边的人,林忆辰?他怎么在这里?
林忆辰似乎看出了田心的疑惑,小声解释道:“我送爸爸过来复查,刚刚听司机说这里出了点事,便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手中的相机不停,另一人忙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您是田心小姐的什么人?您认识凌以礼吗?”
林忆辰扶着田心走向人群外,挡住了记者的相机:“我和田心小姐是朋友,你们要新闻,可以预约田心小姐采访,怎么能如此粗暴呢?”
那两人讪讪地笑道:“我们不是预约不上吗?要不,现在和田心小姐约个时间,我们做个专访可以吗?”
田心对他们正在气头上,但她也明白不能和这些记者产生矛盾,否则他们的笔能让你痛不欲生,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编造呢,她略思忖了一会儿:“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有要求的,如果你要采访我,请和办公室的新闻联络处联系,他们如果同意的话,我们再约时间,好吧?”说完后,她便拖着受伤的脚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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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忆辰忙抚着她拨开人群,问道:“你要去医院看看吗?”
田心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叫的车已经到了,免得人家司机等。”
“你把单取消,我送你回去,你还是先去看看脚踝?”林忆辰提议道。
“没事,我心里有数,这是小伤。”田心坚持,林忆辰无奈便把她送到了网约车上,上车后,田心低声地说了句“谢谢。”
林忆辰嘱咐道:“不客气,你回家及时做冷敷,否则明天会肿起来。”
“嗯。”田心忧心地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两个记者,只见他们正凑在一起嘀咕什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根据我的照片乱写什么?田心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林忆辰顺着田心的目光望去,他不动声色与田心告了别。
田心的车子启动起来,她透过后视镜看到林忆辰向那两个记者走去,伸手向他们要什么东西似的。
田心回到家后,我见她一瘸一拐的,忙扶着她,帮她看伤处,顺便问她怎么了。
她告诉我下班后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当我听到林忆辰出现的时候,我帮田心揉药的手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怎么那么巧,他也在?”说他不是刻意为之,我不信。
田心说:“他说他送爸爸复查,车子出医院门口的时候,见这里围了一群人,看到里面的身影像我,所以他下了车过来瞧,谁知道真的是我。”
我的心中暗道:他眼神可真好,人群之中也能认出田心的背影。这些醋意十足的话就不说了,待会儿又搞得两人心情不好。我努力压抑着涌上喉头的酸味儿,帮田心的脚踝按摩了后,又去找小的热水袋帮她做热敷。
“你说林忆辰走向两个记者伸手要什么?他问他们要什么?你说他和他们认识吗?”我将田心的脚踝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大腿之上,手上拿着热水袋敷在她的脚踝处,低头看着她的脚踝处,又红又肿。
“看不出来他和他们认识,当时我特意注意了那两个记者的眼神和表情,应该是素不相识的,他们对着我俩拍了不少照片,我在想是不是林忆辰要他们把相机交出来,要把他自己的照片删掉。”田心微微蹙起眉头回忆道。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这些人都是他安排的,反正你要离她远一点。我总觉得他不是个好人。”我不放心地说道。
田心抬眸,瞥了我一眼,抿起一丝浅笑:“以礼,我怎么觉得这屋里的空气中飘着一股酸味儿。”
“是吗?”我望着她,神色格外柔和,“为你,什么味儿我都爱吃,甘之如饴。”
田心见我动不动就说情话,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放在我大腿上的脚,佯装没有听懂的样子:“妈妈叫我们吃饭了。”
我靠上前,握住她的双手,语气充满了自责和歉意:“对不起,因为我又让你受伤了,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说对不起了。原本你在北京可以无忧无虑,自从回到常齐,我车祸受伤,照顾我的腿伤,漫长的康复期陪伴着我给我鼓励,紧接着又出现对我不利的舆论等等,这一系列的事情接踵而来,让你担惊受怕,让你提心吊胆,让你牵肠挂肚,未得片刻安宁,未得一时轻松愉悦,我的心,一直在深深的愧疚之中,不知该如何报答。”
田心低着头,看着我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大拇指摩挲着我的手背,声音轻柔如风:“以礼,两人之间有爱,何谈报答呢?”
“田心,谢谢你,这一世能够与你相守,是我最大的心愿,如今得偿所愿,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那些所谓的人生路上的坎坷、荆棘、障碍,在我看到或者想到有你在身旁,一切都不怕了,但是,我最害怕,害怕他们伤害你,你是我心底的软弱,你是我的死穴。”我略显慌乱,眉头紧蹙,忧思之色尽显无疑。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田心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今天这种事情,谁都无法事先预料,我想到你一个人在面对陌生人的纠缠,我觉得后怕,万一是有人有心伤害你呢,我根本保护不了你,鞭长莫及。”我头一次觉得恐慌。
田心轻轻地抱着我,柔和的声音带着抚慰的功效:“以礼,你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繁重的思绪犹如铁块压在你的心头,很容易陷入忧思重重的怪圈,你深邃的眼神里总是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阴霾,还有你的眉头……”田心坐正了身子,手轻轻地抚上我的额头,“两边眉毛都要长到一起去了,我可不希望到时我们的孩子长了一对倒八字眉,天天摆着一张严肃、肃穆的脸看着我,那才是我最担心的呢!”
田心想得可真远,都想到我们的孩子了,不过,这个话题我很喜欢。
我不由得噗嗤一笑,调侃道:“那我可得加油努力,早点圆房了,要不我们的孩子从哪里来?”田心总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她简单的几句话,一个动作,就能让我的烦恼立即消散,没有她,我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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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脸又刷地红了,只得装作没听到我的话的样子,站起来,准备去餐厅吃饭,谁知刚站起来,脚踝传来一阵刺痛感,差点忘记自己的脚踝刚刚才扭伤,她一时没站稳往一旁倒去,我忙扶住她的手臂,忍俊不禁:“说到孩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啊。我扶你去,就怕圆房,你更走不动了。”
田心斜着眼睛瞅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凌以礼,我是去吃饭,你想到哪里去了?”
“哦,吃饭啊,我说的也是吃饭啊,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发出源自胸腔的笑声,如同闷雷般震动,悠扬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感受到它的强烈和生动。有太久没有笑得如此畅快、开怀了,我的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非常具有感染力,为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传递了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们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尽管妈妈、丽红姐、小桂姐、还有两个安保人员小傅和小夏不知道我因何而笑,看着我们俩,情不自禁脸上都不约而同挂着笑容。
田心在我刚笑那会儿翻了个白眼,情绪里带着被我戏谑的懊恼,之后看我越笑越欢快,仿佛向空气里注入了一种愉快的气氛,整个房子的气氛都被我带动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也笑了起来。
过了两天后,林忆辰给田心去了一个电话,告知田心上次那两个记者是某报社的,他们的照片他都买回来了,而且也和他们说好,不刊登,简单来说就是他把事情都搞定了,到田心处来邀功,并顺势邀请田心吃晚饭。
田心因为他帮了忙,不好推脱,便答应了他的邀请。然后田心给我打了电话,说林忆辰帮了忙,邀请她吃饭,她要去赴约。
当听到田心告诉我她要单独与林忆辰吃饭,我的内心是极度抗拒的,想反对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被我勉强咽了下去,爱她就是要让她快乐的做自己,既然她已经答应了,我怎么能够说“不”呢,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注意安全,要不要我去接她。
她说饭后,她自己坐网约车回家,因为我也没有车,去接她也是坐的士,就不用我跑来跑去那么麻烦。
虽然因为车祸事件,我被终生吊销了驾照,这几年没有觉得不方便,但,这一次深深地感受到没有驾照的悲哀,如果我有驾照能够自己开车,我一定要开车去接田心。
我一边思考该怎么说服田心,一边斟酌词语让她觉得我是在担心她的安全。我说,晚上不知道要吃到几点钟,太晚的话,一个人坐网约车不安全,我不放心,至少两个人坐网约车不会有危险。
田心听到我忧心忡忡的话语,总算答应让我去接,她说到了餐厅后再发位置给我。
我已经暗下决心,待她发位置给我,我就去附近的餐厅坐着,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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