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答案四爷其实并不意外,如今能牵连到太子爷的也就只有赫舍里氏一族了。
苏培盛说完之后又谨慎地瞧了眼四下,而后才又用极低的声音道:“听说这回格尔芬大人也有所牵扯……而且还是大头……”
格尔芬,索额图的长子,为人倒是还算忠正。
四爷听了这话脱口而出:“他这是失心疯了吗?”
苏培盛摇了摇头,又道:“听说打去岁起索相便约束着族人,族内众人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由奢入俭难……今早万岁爷已经让人去查了,整整十箱黄金……万岁爷震怒,早朝上便让索相回去闭门思过了,又让吏部严查此事。”
只是索相约束族人说到底并没有什么错处,只是人从根子上便已经坏了,便是明面上约束了,私底下却是难以禁止的。
四爷的眉不知在何时又再次紧皱。
事实如此,皇阿玛也查到了罪证,那便是板上钉钉,很难破局。
这回赫舍里氏怕是要狠出血一回了。
至于太子爷……
四爷想,这就要看如今皇阿玛的态度了。
四爷负手而立沉沉思索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两声呼喊。
“四哥!”“四哥四哥!你怎么来了?”
四爷不用听声音便知道是谁:“这么大的雨,你慢点跑……回头感染风寒额娘又要担心。怎么看着你像是瘦了?御膳房苛待了?”
前头半句自然是对着十四阿哥说的,后头半句是对着十三阿哥说的。
十三阿哥笑得有些腼腆,他听见四爷的声音便在雨里对着四爷见礼了。
四爷招手示意他先进亭子来:“下学了?”
十四阿哥早就已经像猴子似的窜进来了:“下了下了,太傅说我们的心思不在进学上,又说今儿个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叫我们早些回了。”
四爷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开:“稳重些。拿帕子擦擦,一脸的水。”
十三和十四阿哥这会儿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水珠。
十四阿哥随手一抹脸,叽叽喳喳:“不是说你们在乾清宫吗?我还说下学之后来找你呢……”
四爷顿感头疼:“先回去,你再这样往后把你送到你三哥那里去……”
十三阿哥也扯了扯十四的袖子。
十四阿哥听了四爷这话便忍不住抖了抖肩膀,三哥那唠叨的劲儿可比额娘还要吓人。
四爷又问了几句,他看着十三清减了些,章佳氏去了这么几年,虽说皇阿玛偶尔会惦记着十三,只是难保底下的奴才不会阳奉阴违。
四爷带小孩的似的领着十三十四往乾西四所去,主要是拉着些皮猴似的十四阿哥。
兄弟三个才出了亭子远远地便瞧见了一道小小的身影。
十四阿哥还是改不了嘴快:“是弘皙啊……”
那道小小的身影可不就是弘皙阿哥吗,他也是才从上书房出来,太子爷的事儿也不知他身边的奴才有没有告知,只是瞧着这会儿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大抵也是知道了。
十三阿哥叹了口气,很快又像是觉得不应该,抬手捂了捂嘴。
四爷没说什么,只是瞥了眼苏培盛。
撑着伞的苏培盛会意连忙颔首,空出的手朝着他身后跟着福禄挥了挥手。
福禄顿了顿,很快停下脚步去看着四爷十三十四阿哥的身影远去,又等着弘皙阿哥一行人的身影往毓庆宫去了,这才又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即便如今太子爷怕是要挨责罚,只是弘皙阿哥毕竟是一众皇孙中如今最得万岁爷青睐的,身边无论如何也是少不了人跟随的。
只是四爷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四爷到乾西四所后问了问两个弟弟的功课学业,十四这个时候便开始含含糊糊了,四爷也没客气,对弘明弘晖他们是什么态度对着十四便是同样的态度。
十三阿哥这里倒是不用四爷操心的。
等四爷这里从乾西四所出来已经过了正午了,雨渐渐地小了,他一出来先问:“太子爷回毓庆宫了吗?”
苏培盛摇摇头,回话地时候又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沫:“听说……听说太子爷为索相求情,万岁爷震怒,这会儿太子爷还在乾清宫外跪着呢,听说三爷为太子爷求情也挨了一顿痛骂。不过太子爷已经昏过去了,如今被安置在乾清宫侧殿里。”
皇阿玛并没有让人送太子爷回毓庆宫,事情还有转机?
只是太子爷为何要替索相求情呢?便是心里真想着索相,那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啊?
四爷的心忽然有些乱,他又问:“弘皙回毓庆宫了吗?”
苏培盛点头:“半路李佳侧妃便亲自出来接了,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四爷听了这话略略放心一些,这才又在雨中出了宫。
只是他人还没到户部,喷嚏倒是先打了几个,这可把苏培盛给吓坏了,连忙叫人煮了姜汤给四爷驱寒。
四爷这在雨里站着都开始打喷嚏了,那别说在雨里跪了那么久的太子爷了。
也难怪太子爷暂时被安置在乾清宫了,不然送回毓庆宫去路上还得吹风受寒。
只是户部这里一时半会儿却是难得空,不论如何,前线紧缺的粮草那都得调好,再派人送往前线去。
等四爷这里在夜色里带着一身寒意回了府,当晚果然还是感染风寒,又病了。
只是四爷却没让苏培盛惊动府里的人,次日撑着病体还是如常去了户部。
等着粮草事宜预备妥当后他才得以喘息,前线也总算是传回了好消息,瑶人伏降了,是清醒之后的直郡王设计了一出瓮中捉鳖,直接生擒了瑶人首领。
消息传回京城万岁爷自然是大加赞许。
就等着直郡王回京论功行赏,只是有赏自然也会有罚,太子爷只在乾清宫侧殿养了半日便回了毓庆宫,高热不退,人直接烧迷糊了。
嘴里只喊着“额娘……额娘……”
这些万岁爷一开始是不知道的,还是弘皙阿哥说漏了嘴,最后万岁爷感伤,只说罪不在保成,只说是索额图这个太子太傅未能以身作则,家教不严,又撸了格尔芬的官帽,罚索额图静思己过半年,又处置清算了此次贪污的一众人等。
一时之间,朝廷内外,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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