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李沈娇是没有什么胃口用的了,倒不是因为正院二阿哥身子不好的缘故,只是李沈娇胃里不舒服,还没洗漱完便想吐的厉害。
只是胃里空空,并没有什么可吐的。
李沈娇是怕她用了早膳到时候还没到正院呢便先吐一回,左右她这会儿也算不上太饿。
今儿个是秋瓷和绿竹跟着伺候。
眼下李沈娇身边都是这样安排的,秋壶秋瓷这两个大丫头轮着伺候,底下三个二等丫头也是轮着伺候。林嬷嬷是逢年过节进宫时露面,平日大多时候起个监管作用,还能当半个奶嬷嬷使唤。
今儿个李沈娇到的早一些,不过她到的时候除了尚在禁足中的钮祜禄氏,旁人倒是都已经到齐了。
昨儿个夜里那样的动静,大抵就只有不敢惊扰了四爷的东院没得了消息了,左右众人都是十分默契地穿戴低调的。
连带着宋氏和武氏也那么争锋相对斗嘴不停了。
倒是难得地安静。
就连众人站起身给李沈娇请安的音量似乎都有意降低了些,等李沈娇落座了众人才齐齐落座,不过都是没有闹出什么声响的。
正院里头便这么安静了下来。
于是当东厢房里传出瓷器砸落的声响时,这头端坐着的众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武氏喝茶的动作一顿,她缓缓地放下茶盏,声调平平:“宋格格的院子离福晋的正院最近,昨儿个宋格格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宋氏也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隔着不知道几道门的距离,我昨儿个吃醉了酒,便是武妹妹你昨儿个夜里在我耳边说话我怕是都听不清,更何况是正院的动静,倒是武妹妹你耳聪目明。”
宋氏显然不肯接这话,不过倒不像是因为正院二阿哥,倒像是因为她自己这会儿没有兴致和武氏吵嘴。
武氏扯了扯嘴角,对于宋氏这两声连着两声的武妹妹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宋格格说的是,只是我想着从前的大格格倒是和眼下的二阿哥有些相似,说不定宋格格能帮上忙不是?”
宋氏放下茶盏,闻言也是语气淡淡:“到底是太医费心,我能帮上什么忙,不添乱便好了。”
白佳氏听着这两人话头不对,出声打岔了:“就是不知道,好端端地二阿哥身子又不好了?昨儿个夜里福晋不是说好些了吗?”
武氏看了她一眼,大抵是不满意白佳氏这会儿的打岔,语气也算不上太好:“白佳格格你没生养过,自然不清楚这里头的门道。二阿哥才一岁多,本就是娇弱的时候,别说一岁,就是养到三五岁,也不是没有一场病便——”
武氏的话忽然戛然而止。
她自己也明白自己失言了,索性也不继续说了,只含糊地低头喝茶了。
李沈娇听得头疼,原本是胃里翻江倒海的觉得恶心,这会儿倒是浑身上下都不舒坦了起来,耳边也是嗡嗡的。
“二阿哥眼下身子不好,福晋不得空,都安静些也算是给二阿哥一个清净。二阿哥的身子如何,自有福晋和太医们费心。”
李沈娇缓缓直起身,扫了一眼座中众人,很快便收回目光垂下眼皮不再言语。
宋氏动了动唇,话还没出口,便见正院福晋身边的玉如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
玉如恭敬地行礼,声音听着还算平稳:“让侧福晋、格格们久等了。福晋这会儿已经得空了,即刻就到。”
宋氏和武氏都没出声,这个时候能发话的也只有李沈娇这个侧福晋。
李沈娇说了两句客气话,玉如便退了下去,很快正院难得丫头们鱼贯而入,为众人又换了一盏热茶。
李沈娇面前的则是一碗甜酪。
等福晋到的时候明显能从福晋的眉眼中看出几分疲惫之态,面对众人的行礼她也只是淡淡地抬手,轻声说了免礼二字后便叫众人落座。
“正院新来的丫头伺候的毛手毛脚,弄脏了衣裳,倒是劳烦你们久等了。”
众人齐声说了不敢。
福晋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昨儿个夜里二阿哥有些咳嗽,倒是我这个做额娘的小题大做了。不过这会儿二阿哥已经无妨了。”
福晋并没有细说,只是用有些咳嗽这样的话来搪塞过去。
只是虽说正院燃着檀香,但近前的李沈娇和宋氏还是能闻到上首福晋落座时的药香。
福晋说是换了一身衣裳,只是李沈娇还是眼尖的瞧见福晋袖口上的药渍。
显然二阿哥的病并没有福晋轻描淡写说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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