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地监狱。
昼短夜长,两个看守兵站在门口,恒温的制服穿在身上,仍旧被吹得面目扭曲,哆哆嗦嗦。
“快点站直,这个样子,等会儿被看到,又该挨罚了!”
“啊,又不是所有人都跟埃尔维斯一样,他甚至都不用恒温制服,这个时候他不知道在哪儿呢,我真的要冻死了,我的脸僵了。”另一个士兵不情不愿。
两人左右打量一眼,没看见有其他人过来,瞬间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这次送来的刑犯,上头让我们好好照顾照顾,不知道是男是女。”
“谁知道,管他男女,可劲折磨就是,反正我们这里的手段多得是。”
“嘶,我听说,好像是某个公爵家族的。男子都流放了,女子本来不应该弄到咱们监狱来的,上头可真狠。”
“嘘,要死了,小点儿声,这事偷摸着干,让人知道不要命了!等着就是,时间差不多,应该进入格林省了。”
“待会儿偷偷把人运进去……”
“好啊。”
“是吗?”
“什么是吗?”忽然这么一句话,士兵不明白,转头看同伴,同伴顿时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是我说的!”
两人瞬间心口提了起来,等等,刚刚那道冰冷的声音,从哪里传过来的来着?
两个士兵战战兢兢,一时间觉得不太妙,因为他们发现,刚刚那道声音着实有点耳熟……令人感觉到恐惧的熟悉。
左右看没瞧见人,直到廊柱后方传来清脆的长靴踩地声,冷冽的步伐一步步叩在人的心上。
两人头皮一麻,瞬间反应过来单膝跪下,“看守长!”
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形逐渐从柱后显露,一身纯黑的军式制服冰冷又阴沉。
中长黑靴,包裹着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腿,白金色的穗带从左肩绕下,唯一的彩色没能中和他身上的不近人情。
此刻漆黑的凤眸静静地睨着他们,似笑非笑。
在这样的窒息中,两个看守员额头冷汗都要掉下来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大半夜了,竟然运气这样不好,恰好撞上埃尔维斯。
埃尔维斯是从荒芜星贫民窟爬上来的一等哨兵,战力极其强悍,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赶到极地监狱来做看守长。
要知道一般他这样等级的哨兵,都是在军区的。极地监狱的犯人再凶恶,到埃尔维斯的手上,也只能服服帖帖。
不仅犯人怕他,他们这些下属也害怕。
因为像埃尔维斯这样的哨兵,竟然还没去王城中心塔挑选合适的向导,那么一旦力量失控,将会格外可怖。
他们都弄不明白王庭的意思。
“说说看。”埃尔维斯垂眸看向两人。
“这——”看守员根本不敢犹豫,很快倒豆子一样将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
说完之后抬头看向埃尔维斯,男人倚靠在廊柱边,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握着一根黑色长鞭,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揉弄着鞭尾,这是一个思衬的姿态。
在埃尔维斯扬眉时,两人齐刷刷低头,心头狂跳等候发落。
不料男人却出乎意料,“听起来挺有意思,什么时候到这里?”
两人不明所以但莫名松口气,“应该快了。”
“嗯。”男人淡淡应了一声,“起来吧。”
两看守兵惊异,这样就放过他们了?
那今晚要偷偷转运过来的那个犯人……还能留在极地监狱吗?
大着胆子偷看埃尔维斯,这位看守长顶着一张厌世的冷脸,凌厉的下颌在制服领口镀上一层阴影。
似乎是要和他们一同等待。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音啸,他们急匆匆望向天空,黑色的机甲在夜色中恍如一只巨大的黑鸟,由远及近,越过极地监狱高度夸张的围墙,在他们跟前降落。
逮捕队的人也只是中途得了别人的命令,把人转到极地监狱,至于之后怎么样,他们就不管了。
逮捕队的士兵守在门口,等待犯人下来。
本应该接应的两个看守兵,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这样的小事情,偷偷在监狱册上添加这个犯人的名字就行了,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他们不幸被埃尔维斯撞见。这位看守长,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那么今晚这事,是要走正常程序还是……?
两人忐忑不前,眼巴巴地去看埃尔维斯,对方倚靠在廊柱,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只是察觉到他们纠结为难的目光,仿佛嗤笑一声,微直了身子,抬脚就要离开这里。
两个看守兵顿时就是心头一喜,看来这件事,埃尔维斯是不会插手了。
他们赶忙迎着机甲上前去,张嘴招呼,“犯人交给我们就——”
“呸呸呸,这是什么鬼地方呀,这么冷!”
他们话没说完,就被一句娇里娇气的女声打断,紧跟着有个少女抱着手臂从机甲处出来。
她一身鹅黄色的修米兹长裙,上面有精细的玫瑰色刺绣花朵温柔点缀,露出的手臂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少女娇艳的脸此刻有几分惨白,大概是冷的,唇瓣反而红得像是沾了水露的蔷薇。容貌精致美艳得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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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的梯子高,她不敢跳,揪着裙角咬着唇瓣,逮捕处的人在下面也没有扶她一下的打算。
舒芙蕾想哭,一时间又好生气,这里真的好冷,她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僵硬掉了,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这是哥哥所说的那个监狱吗,一定不是的。
少女磨蹭半天都没能下得来,终于有士兵在下面朝着她伸出手臂。
舒芙蕾下意识翘着唇瓣嫌弃,“滚,脏兮兮臭烘烘的,我才不要你扶!”
少女声音脆生生的响亮,柔软却任性。
话是这么说,在士兵即将沉默收回手时,她又慌慌张张揪住他的袖口跳下来,微微一个踉跄,少女顿时又大不满,“你——!你到底会不会扶人啊,我差点扭到脚了!”
逮捕队的士兵:……
他们并不说话,只遥遥朝着两个看守员一颔首,然后就迅速回了机甲,启动离开。
机甲启动的冷风裹着极地星的冰风,转瞬就冻得舒芙蕾哆嗦起来,她唇瓣颤颤,鼻尖红红,漂亮的眼睛水润润的好似立马要哭出来。
两个看守兵还处在震惊中,这就是他们要接的“犯人?”
一个看上去对于自己的处境还一无所知的娇气大小姐。看起来愚蠢,但实在美丽。
一时间都有些沉默,这样的大小姐,被送到极地监狱,极地监狱大多都是穷凶极恶的男犯,就算他们不出手,恐怕她自己也能先崩溃。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担心,这样的美貌,会不会引得那些罪犯发疯。
算起来竟觉得有些烫手山芋了。
他们还没说话,舒芙蕾先发现了他们,少女瘪着嘴,明明这样狼狈,语气却仍旧颐指气使,凶巴巴地控诉,“你们,对,就是你们、你们还不带我进去安置,是想冻死我吗?!”
“哥哥就是让你们这样照顾我的……阿嚏…”话没说完,舒芙蕾就打了个喷嚏,少女的脸被呛得通红,顿时咳嗽起来,美丽的眸子湿漉漉的,像是沾了水露的蔷薇。
看守兵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被少女的娇斥声掐断,他们听见这话都惊呆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是给他们安排这件事的人,一定不是这大小姐的哥哥。
“你叫什么名字?”看守兵问。
舒芙蕾不屑回答他们这等看守监狱的下民这个问题,编贝一样的齿被冻得不住颤抖。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骄矜的眼尾略略上扬,即便是这样不雅的动作,有她这张脸顶着,竟然也显得可爱。
舒芙蕾忽然想起什么,摸到了腰间的一块牌子,是被士兵逼着挂上去的,这样一个好像认罪似的东西,舒芙蕾多看一眼就格外恼怒。
被冻红的纤细手指,把东西笨拙拽下来,手指尖颤颤的,然后重重地朝着他们扔过去。
但是舒芙蕾没吃饭,动作幅度挺大,结果却扔在了自己的脚边不远处。
看守兵都差点气笑了,嘴角齐齐抽了抽。
声音也冷了下来,“再问一遍,犯人你叫什么名字?”
“利维.舒芙蕾。”
“舒芙蕾是吧?你——”看守员话没说完,就见鬼似地回头,看向了声音来处,这并不是少女回答的。
两人刚刚沉浸在震惊中,都没有发现,原本要离开的埃尔维斯竟还在原地。
而也就转瞬的功夫而已,他们谁都没察觉,刚刚少女丢出来的铭牌已经到了埃尔维斯的手上。
一等哨兵的实力,非常可怖,嘴上说着害怕,但他们心里对于这种力量也是绝对崇拜的,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心惊。
究竟是什么时候?
然而男人指尖玩转着铭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久远有趣的事情,唇角流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舒芙蕾。”几个字仿佛从他的齿缝缓慢研磨碾过。
舒芙蕾这才注意到站在廊柱边气势凛然的男人,对方身量很高大,匀称挺拔,宽肩窄腰。
此刻手指尖挑着一根长鞭,墨色碎发压在半弧形的高挺帽沿下,在眉眼处打下一片阴影。
他说名字的时候,有一种令人不喜欢的轻佻意味。
别人喜不喜欢不知道,但是舒芙蕾不喜欢。
她蹙了细眉,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把自己铭牌捡过去的。
人在屋檐下,可是舒芙蕾向来不会低头,她嚣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的。
舒芙蕾冻得哆嗦,但是大小姐的高傲仍旧努力维持,她扬了扬雪白精致的下巴,“你是谁?”
“谁允许你直接叫我名字的。”
两个看守兵抽了口凉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阻止。
就听埃尔维斯笑道,“看来大小姐还没认清楚她的处境,把她带进来。”
埃尔维斯笑的时候一般没什么好事,尤其是这种说不出是冷笑还是什么的语气,两人恭敬低头,上前去压住舒芙蕾。
舒芙蕾很快尖声,“谁让你们碰我的!你们这些贱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自己会走!”
看守兵的耳朵被刺得嗡嗡叫,在听见埃尔维斯的命令之后,就明白这个犯人要走正常程序,他们不比逮捕处的怜香惜玉,所以对于舒芙蕾的吵嚷根本熟视无睹。
舒芙蕾又冷又饿,她根本挣扎不过。
但是身为贵族的高傲让她又不能忍受这种轻慢,一路上吵吵闹闹。
她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哥哥不是安排好了吗?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这样对待,一定,一定是这些混蛋阳奉阴违,故意这样的!
舒芙蕾被直接带进了审讯厅,每个犯人到极地监狱,都需要在这里登记。
舒芙蕾被带进去的时候,埃尔维斯已经调动光幕,查询到了犯人的一切信息。
[利维家族,贬为平民,主谋处死,女子下狱,男子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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