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任何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吗？因为你我……”
“叶霜飞！”梁馨若猛然打断了我的话，面前，盛怒的唐亦琰一把踹翻旁边的桌子，巨大的声响引来了护士。
“滚出去！”对着刚进门的护士，唐亦琰红着眼咆哮，后者惊吓地伫在那里，下一秒，逃一般地关上门。
“叶霜飞，你胆子很大，厉害，你真的不怕死？”唐亦琰瞪向我，一步步地向我靠近。
我让童欣躲开，是要掐死我吧，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死了，也许是解脱。
居高临下地看我，唐亦琰忽然说“你们出去”
“唐亦琰有什么你直说，我不会让你欺负小飞的”
“对，唐亦琰，你是个男人就该当着所有人说”
“滚……”明显他已经没有耐心。
“欣，馨若，你们出去！”我最不愿的也是连累你们。
“不行。”
“童欣，没关系，你和馨若先出去吧。”如果唐亦琰真的要做什么，又岂是她们能够阻拦的。
“小飞！”
最终，童欣和梁馨若还是出去了，临走，童欣一再地嘱咐我，如果他动粗就叫。我点点头，心中淌过一道暖流。
“看来，你的朋友都很伟大嘛，这么关心你？”
我想，如果我是傻瓜才听不出唐亦琰语气中的讽刺。
我低笑一声，直射他深邃的眸子，一字一句“所以，我很同情你！”更加同情你的朋友，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在与虎谋皮。不得不时刻提放着被自己所谓的死党设计，甚至是吞并掉自己的家族。或许，前一秒他们还在无所不用其极地戏弄着别人，可是下一秒，他们却很有可能成为敌人。
陈勋不就是这样吗？
最终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不过，提起陈勋，还有他那些的‘朋友’又怎么不是物以类聚，许是习惯了争斗。又有几个人会感到惊讶，原本，这就是他们世界的生存原则，弱肉强食。
所以，我同情他，真的很同情他。
“你就那么自信？”意外地是，唐亦琰竟然没有发怒，他坐到我床边的位置，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眸子里某种情愫一闪而逝，隐含着不为人知的玩味。
“我不是自信，因为是事实！”
“那你又能保证当某些利益在你们之间的时候，你这可笑的友谊不会改变？又或者，你自以为的‘友谊’？”
我看了他一眼，觉察到唐亦琰眼中的笑意不断地加深，我有了一丝慌乱，其实，因为不是生活在他的世界，我没办法明白，也没办法想象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我们不像你！”
“不像并不代表着不会！”
我咬紧牙，不明就已他为何要和我死咬着这个话题不放，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会不会因为这个无聊的话题而去伤害，陷害我的朋友。毕竟，类似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做过，从来他不会在乎手段是否卑劣，他只要求结果。
“唐亦琰。我们之间不关我朋友的事，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大声地吼道。
“我们之间？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么？”他从容地挑眉。眼里满是不屑，似是看到我眼里的些微恐惧，他的心情好了不少，见我瞪着他不说话，睨着我又说，“他们没做错什么？言下之意，你做了错事！”
我能确定，那一刻，我在唐亦琰眼中看到了一丝洞察的光，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却不愿说出来，他说过，让自己的猎物死得太痛快是一种仁慈，应该让它自己的恐惧和惊惶中慢慢自残而死。
充分领略死亡的‘快乐’
我想，现在他打算这样对我了？
“我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懦弱地逆来顺受！”终于，唐亦琰坐着的身子绷得笔直，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接着怪异地笑，尖锐的声音刺激着耳膜，我闭上眼，良久，耳边响起了一声淡淡的询问“叶霜飞……从头到尾……难道你就从没有……”到最后，却是他说不出口了。
我睁开眼，看清唐亦琰眼中闪烁着的一丝狼狈，心里想笑，他的欲言又止，在此刻真的一点不符合他的样子。
从头到尾？
从头到尾怎么样？
对他怎么样？
还是……
那个字，他说不出口，因为他明白答案。
那个字，我说不出口，因为我承受不起。
我们良久地对视，却没有说话。
今天的他有不同，在惯有的霸道和偏执里似乎参杂了一丝矛盾。
就像他方才对我的问话一般。
于是我开口。
“或许，有些事情我们不能控制，可是，我们却可以控制自己！”
控制自己去爱，去恨！
一句话，表明了态度，也彻底激发了唐亦琰的怒火，那心中稍纵即逝的温柔也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是他，原来的他，一个恶魔。
‘啪！’惊天动地的摔打声响彻整个病房。门外，是童欣焦急的叫喊。
面前，一地的狼藉不堪，桌上的花瓶被扫到了地上，前一秒还娇艳欲滴的花朵此刻残破地躺在地面，瓶身摔得粉碎，里面的水溢了一地，唐亦琰依旧没有解气，把房间里能砸的物品全砸了。完全不管不顾，我坐在床上，冷然地看着一切，门外，脚步声越来越凌乱，人也越聚越多。
一声声，有惊惶的喊，试探地喊，担忧的喊。
房间里的我们，第一次，默契地都没有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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