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仲地面对他的怒火,有苦难言。
“不想?”
胃部的翻搅,身体里,意识里,两种极端的碰撞,让我的胃部终于承受不了,一股股地翻腾出酸苦的味道。
思维如同破碎不堪的纸片,在风中缓缓飘散,意识只集中在身体的某一点,风起云涌,终于掀起极致的欢愉,侵袭着灵魂深处。身子不堪承受地不断下滑。
我只觉得虚软无助,空气中渐渐响起了脆弱无助地抽泣声。
那么彷徨,无助。
猛然,他停住,侧头咬住我的耳垂“怎么不行?恩?”
“你拒绝得了吗?”
我涨红了脸。绝望地攥紧了拳头。
终于,唐亦琰满足放开了我,也是同时,我趴在地上,嘴里吐出腥味的胆汁,我用最后的力气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漱台上大吐特吐。直到快虚脱了,缓缓抬起头,唐亦琰站在我面前,睨着我,一脸阴霾。
我擦掉嘴角的污垢。没有起身,实在是因为没有力气。就坐在地上和他对视。
床头,唐亦琰的手机声响起。
半响,他终于移开身子,转身去到卧室。
我听到卧室里他说话的声音,连忙抓紧时间,撑起虚弱的身子打理狼狈的自己。
镜子里,是一张烫红还未从脸上褪去却异常憔悴的脸。手掌轻轻地抚上镜面,这真的是我,是吗?叶霜飞,这还是你吗?你看看,你的人生,你的一切。
这一切,到底还能糟糕到什么地步?
所幸,因为方才的折腾,唐亦琰大发慈悲地让我不用跟着他出去玩乐。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了。
我像个木头一般仰躺在床上。身子的痛,比不上心里的。
恐惧,惊惶,忐忑,所以的情绪一下子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扩散,像病毒一般,渐渐地扩散开。笼罩在我身边,挥散不去……
厄运最终还是降临了,命运,始终不肯轻易放过我。考试在我断断续续地发烧中混过,结果可想而知,与糟糕的成绩一同交到我手中的还有一个灰色的纸袋。
捏着硬质的纸袋,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样的感觉,在之前有过,在唐亦琰霸道的进驻我的世界的时候也有过。我颤抖地抽出里面的东西,顿时,脚步踉跄地依在墙上,再也没了移动的力气。
地上,一张张的照片散落在地板上,像是催命的咒符。
旁边,一张暗红的纸片上,几个醒目的数字格外刺眼。
脚下,灌上厚厚的风。
低下头。28楼,够高了吧!
下面是一片的漆黑。深得见不到底,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
一圈一圈地蔓延开,牢牢地想要把你吸进‘它’的肚子里。
我站在凉台上,呆滞的目光绕过面前精雕的围栏,抬起脚,踏上栏杆,猛烈的风更加快速地向上灌,拉扯着身上单薄的衣料,紧贴在肌肤之上。
我站直了身子,弯下腰,闭着眼感受耳边凛冽的风声,如果可以,我真想投入‘它’的怀抱,让自己残破不堪的灵魂可以得到片刻的休憩。
或许可以,真的可以……
猛然,身子被大力地拉扯,还没有回过神来,我已经困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鼻间是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你发什么疯?”面前,唐亦琰大声地向我咆哮,眼中一闪而逝某种闪烁的光芒,我抿住嘴,沉默不语。
他是以为我要自杀吗?
刚才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担忧吗?
可笑。
“叶霜飞,问你话!”
“你是打算这样来反抗我?”看着我无动于衷,唐亦琰越说越激动,捏着我肩膀的手掌不断地用力,生疼。
“我叫你说话!”唐亦琰已经咬牙切齿,紧蹙的眉头,凶狠的目光锁定我的,“没有……”我淡淡地说,随即别开眼。
唐亦琰放开了我,拽着我的手把我拉进客厅里。
门口的地方,我看到一个躺在地上的口袋,像是被人忽然扔掉,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唐亦琰走过去的时候,随便把口袋提了起来,不发一言地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放了回去。
我始终木然地站在前方望着他,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呆滞的,冷漠的,看着,看着……
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静谧的空间里,缓缓的,细长,连绵的呼吸声,身旁,炽热的温度。唐亦琰一直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拉上窗帘,他说过,他喜欢夜晚清冷,深幽的样子,喜欢冰凉的月光照射进来,一切黑暗的东西他都喜欢,他适合于生活在暗夜里,可他也从不畏惧光明,他可以坦然地在光明下,随心所欲,即使,这一切都和人们的价值观背道而驰。
时至今日,我明白自己是掉进了一个圈套。那是一个早就为我精心布置的局。明白了自己是砧板上的肉,却不知道将会被谁残忍地分割。这个人或许是唐亦琰的敌人,也或许是我熟悉的人。
除了猜测,我一无所知。
我知道,对方也在享受,享受围捕前猎物的惊骇,慌乱……
那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在脑海中不断地闪现,我的呼吸开始沉重,心跳也在加速,倏然,腰上一紧。
黑暗中,有双精锐的眸子,在若隐若现的光线中,闪烁着琥珀色的光,有那么一秒,是那样的不真切,像是虚幻。
我倒抽了口气,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不知道他这样看着我多久,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我更不知道他看着我的时候,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情,总之,意识到唐亦琰一直在注视我时。心虚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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