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忍不住又深呼吸。
他的警卫员说道:“我再说一遍,无论你怎么折腾,赵锦霞的审判结果肯定改变不了。”
“我都跟你已经说了,我就想等到最终结果。”李向南用手指轻点着桌子。
警卫员:“那……你为什么要这样?”那是图什么呀?
李向南:“法律是公正的,我找这些人并不是为了改变审判结果。
我要的是你曾家的谅解书,让谅解书有上交的机会!”
曾老头和他带来的人,简直觉得听了个笑话。这怎么可能?
如果曾家出具了谅解书不等于是在为赵锦霞争取改判死缓吗?
“不可能!”曾老头阴沉着脸。
“出不出谅解书随你。
审判的时候,法官根据情节,判决可以从重也可以从轻。
曾凡强贪污的数额从重的话,够判决死刑了。
赵锦霞,最终判决是什么,会关系到曾凡强最终的判决。
这个我能争取做得到。”在郑主任的桌子上放了一支笔,李向南拿着这支笔在手指尖转动。
轻快随意。
曾老头猛然站起,轮椅的脚踏差一点把他绊摔了。
警卫员灵敏的把他搀扶住。
“你……你……”曾老头气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人包括李立德和窦兴盛,他们都以为李向南发动那几个有背景的人帮助陈情,是为了改变审判结果。
原来根本就不是。
李向南:“赵锦霞死,曾凡强就死。
赵锦霞不死,曾凡强是什么判决结果,我不关心。”
曾老头要想保住他儿子的命,他就必须放过赵锦霞。
否则……
警卫员给曾老头,又是拍背又是顺气儿,跟在他身后的人,还赶紧拿出了药让他吃。
曾老头才缓过气儿来。
曾老头:“我大仗小仗打过无数,我身上处处都是伤疤。
我为国家,我为人民付出了血汗,我可以拼死去求一求。
我大儿子病重将不久于人世。
我只剩这一个儿子了。
我儿子退赃了!我儿子不会被判死刑的!”
“他没有完全退赃。”李立得说道。
“是啊!
曾凡江和当年寡妇的事儿要调查,年代久远了,很难找到证据。
目前曾文海失踪,他杀害赵雅的事情,还不能盖棺定论……
其他的事情……赵锦霞在情理上是让人同情的。
但在法理上说不过去。
可是有句话你知道吗,文人的笔,杀人的刀。
你曾家做的事,敢摆出来任人评说吗?
曾凡江的命是他的妻子失去生育能力换来的。
他妻子得到善待和忠诚了吗?
在曾文海和苏有成手里死了多少无辜的少女?别拿着曾文海没有认罪当借口。
从他的院子里搜出来的不是证据吗?
公安局里证据确凿了。
不只是你,还有你们曾家将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老人家回去多看看报纸!”
“你什么意思?”曾老头定定地看着李向南。
李向南微微一笑。“《京都老年时报》每周二和周五发刊。
精彩的故事,已经从上个周五就开始刊登了!
看来你是没有看见啊?
故事可以就是故事。
我也可以说,本故事改编于真实的案件。
我不会说是哪个案件的。
可只要我的故事够精彩,读者就会去挖掘的!”李向南是打电话确认过的。
因为是在本市内的,第二天样报就给李向南邮到了。
李向南说完就出了郑主任的办公室。
曾老头不要在她跟前晕倒了,再给她赖上。
李向南在前面走出了教研楼。
她抬头看了看天。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呀。
“行了!今天以后曾老头不会再找我了!
曾凡强会是他唯一剩下的儿子,他肯定不舍得自己的儿子死。
他挺不住,就会出谅解书的。
赵阿姨再次上诉之后就有可能改判死缓。
等赵阿姨好好表现,死缓之后可以减刑,成为有期徒刑!”李向南回头笑看着这两个人。
李立得立正,给李向南敬了一个礼。“以后你但凡有什么事,只要说一声就行。”
“我,就这一条命。有什么事你就吩咐!”窦兴盛恭恭敬敬的给李向南鞠躬。
“你们别这样行不行?
我怎么觉得好像要把我送走了呢?”李向南躲开他们。
本来两个大男人眼眶都红了,让李向南这么一说,又有点想乐。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曾老头他们出来了。
曾老头也不是来时那笔直坐着的样子了。
他双手抓着扶手,勉强撑着自己的身子。
李向南不同情他。
把子女都教养成这种样子,是他自己的过错……
李立得和窦兴盛出了校门,找地方买报纸。
都已经是好几天的报纸了,哪还能有卖的呀。
“对了,老干部应该有!”李立得带着窦兴盛直接找到一位退休的老同志家。
这位老同志,原来和李立德在一起工作了,当然也知道他和赵锦霞的关系。
老同志听说他要找上周五的《京都老年时报》,什么都没问,就把一份报纸拿给了他。
这份报纸的版幅挺大的,李立德翻开就挨个版面看,窦兴盛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看。
结果老同志拿起了第二页报纸,用手指点着一块儿。“你们是不是找这个?”
是标题“罪犯”的连载小说。
两个人认认真真的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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