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妃很不舒服。
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就一阵郁闷,一双冷静清澈如琥珀的眼睛,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一种说出的冷冽之色,屋中也在这一刹那剑冷如寒冰覆盖。
陈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就已感觉一阵森冷,视线落在焱妃身上,微微一笑。
“我能不能告诉你,其实我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干系?就算有干系也只不过是他想对付我而已。”
焱妃冷冽一笑。
“夜幕的人已经死在你的手上,你认为姬无夜还能压制心中的怒火,当做睁眼瞎吗?”焱妃:“这似乎才是你应当担心的事。”
陈风淡淡一笑。
“我可以担心许多事,但这件事我一点也不用担心。”陈风让焱妃倒了一杯酒,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姬无夜在韩国的确可以算得上一手遮天,在新郑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天子,可这一次杀掉那四个人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难道姬无夜还有胆子动阴阳家的人?”
“你认为姬无夜会将这笔账算在我身上?”
“不管他是将这笔账算在你身上还是我身上,对于我来说,都是我的事情。”陈风凝视焱妃:“虽然你要杀我,可如今你毕竟是我的女人,我又怎么可能让姬无夜动你呢。”
焱妃转过身,走出了屋内。
她不想说话,也不想见到陈风,焱妃已感觉自己的心开始乱了,一种难以预料的乱了。
这种乱和以前的乱已是截然不同。
——难道我真已掉进了深渊。
天色还早,陈风躺在榻上,一连喝了三杯酒,望着窗外。
焱妃担心姬无夜的报复,可他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典庆临走以前那一句话:似乎有大批的江湖人敢来新郑,这群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韩国有一句秘而不宣的话,但凡得罪姬无夜的人,都已是一个死人。
迄今为止韩国上下似乎每个人都在遵守着这句话,许多得罪姬无夜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姬无夜想要杀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困难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随时可以杀韩国上下任何一个想要杀的人。
如今姬无夜现在只想杀一个人——陈风。
白鸟负责监视着新郑上下,胜七和陈风交手的时候,姬无夜就已下令白鸟以及下属秘密监视这场决斗。
决斗的结果早在半个时辰以前就已传到了。
这场决斗出乎姬无夜的预料之外,这场决斗之中胜七、陈风展现出来的实力,都已超出了他的预料,而陈风的实力在他眼中更已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他越来越相信血衣侯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
可一刻钟以前,又传来了一个消息,负责监视陈风的侍卫都已经死了,这些尸体如今已被整整齐齐拜访在大厅中。
姬无夜涌现出可怕的杀机。
墨鸦躬身低头,等待命令。
姬无夜想要摘掉陈风的脑袋,他绝对相信自己若要摘掉陈风的脑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可如今他已有了顾忌。
这个顾忌是焱妃。
他并不清楚焱妃和陈风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亦或者说大秦和陈风达成了协议。
陈风原本就是罗网重犯,可如今不但罗网没有任何动作,而阴阳家的第二号人物焱妃居然也听命于罗网,因此他不能不有顾忌。
姬无夜很狂妄很霸道,可也不笨。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止姬无夜,也有血衣侯。
血衣侯就在姬无夜的府上。
他长身而立在窗前,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等姬无夜怒火消了一些才转过身开口:“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予之,大将军若要对付这位陈风先生,必须先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就将可能造成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
姬无夜已平息了怒火,望着血衣侯:“侯爷认为我们应当如何行事?”
“通过刚才墨鸦的禀报,胜七和陈风那一战,陈风的武功远在胜七之上,似乎还并未施展出全部的实力,而胜七本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剑士,他的剑法之高,我们已经见识过了,可这样一个人都为试探出这个人的武功极限,我们想要拿下这个人,实在不应当现在出手。”
姬无夜点了点头。
昔年他征战天下,当然清楚世上最可怕的敌人,就是位置的敌人,而如今的陈风就是为之的敌人。
“农家第一猛将典庆号称铜墙铁壁百战无伤,他一向负责农家的防卫之责,可他居然也已来到了新郑,看来我们新郑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
姬无夜皱眉:“典庆这个人是否可以为我们所有?”
血衣侯摇头:“农家弟子遍及天下,如今韩王已经年迈,四公子韩宇又企图登上高位,再加上九公子韩非的回归,如今这朝堂局势已风起云涌,此时此刻实在不应当为了一个典庆而得罪农家,何况典庆这个人已忠心于朱家,得之无用。”
姬无夜不说话,继续听着。
“不久前,大将军不是已得到了消息,已有不少江湖人士涌入了新郑。”血衣侯:“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些人来对付陈风只要我们这位陈风先生露出破绽,就可以将他拿下。”
姬无夜楞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
“侯爷果然高明。”姬无夜瞥了墨鸦一眼:“眼下我们就暂时将全部的精力用在对付韩宇、丞相张开地以及那位九公子身上。”
墨鸦缓缓退下。
他走出大厅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已冰凉了。
此时此刻他还在回想不久前胜七、陈风那一战。
那一战实在精彩绝伦,远超出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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