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已腾空跃起。
这一瞬间,陈风似乎已打破了这夺命十五剑在四周的禁锢。
他的速度一点也不慢,甚至来说极快。
可还并不快,他腾跃至屋檐之上时,巨阙也如附骨之毒,如影随形。
这种死亡与毁灭的气息在巨阙上面不但堆积,此时此刻威力变得更加可怕更加张狂,胜七的双眸也已出现了血光,他可以明显感觉出自身也已没有法子控制这一剑的力量了。
刚才他曾施展出这一剑,那时候胜七也没有法子控制这一剑的力量,那时候他明明可以不杀焱妃,但偏偏已控制不住了,可那时候他的意识却是非常清醒的。
可如今再一次施展出夺命十五剑,他感觉手中的巨阙仿佛已成为了一把拥有灵智的妖邪之剑。
他不敢感觉自己身躯的全部力量都仿佛融入了这一剑之中,甚至感觉自身的灵魂与意识也都被这一剑吸纳。
施展出这一剑的时候,他已感觉自身已完全不受自身的控制。
不是人控制剑,而是剑控制人。
这一招是他前所未见的招式,一种仿佛应当存在于九幽地狱,而不应当出现在人间的招式。
胜七发现自己实战出这一招的时候,自己的灵魂意识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四周已被一种强大的杀戮毁灭之气笼罩,而这杀戮与毁灭之气似乎在不断闯进自身的身体,将自身铸造成一口世上最可怕的杀人武器。
此时此刻他也难以预料这一剑的威力达到了何种地步。
可胜七有一种感觉,即便是世上无论任何人来了,即便是自己的师尊来了,也未必可以当得下这一剑。
这可怕至极的一剑。
而陈风是不是也能当得下呢?
巨阙如影随形,最后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涌现出了这个念头,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意识也都彻底模糊了。
他已不是一名剑客,他甚至根本已不是人。
他的身躯已化作这夺命十五剑的剑魂,一口出鞘就杀人饮血的剑魂。
焱妃一直都想要杀陈风。
可她一直以来也都非常相信陈风的实力,她相信即便是东皇阁下,道家天宗的无上高手北冥子来了,也未必可以击败陈风。
可这一刻,她也已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先前他就已感觉出了这一招的可怕。
倘若说刚才这一招,焱妃还自认为自身是有闪避的机会的,可如今胜七施展出同样的招式,可这一招也已寻不到任何破绽了。
四周都已充斥着死亡的剑意,这些剑意就足以令人不能忽视,可最可怕的还是胜七挥舞的巨阙,威力之强,杀伤力之大,已不可能想象。
他仿佛瞧见昔日魏国战场之上,那尊不可一世的战神——典庆。
披甲门的典庆坚不可摧,不可一世的场景。
典庆已将全身上下练就到刀枪不入的境界,可他相信即便如此,或许典庆也没有法子抵挡这一剑。
而陈风是不是可以抵挡这一剑呢?
这一剑足以摧毁世上诸多顶尖剑客的自信。
焱妃再一次瞧向陈风。
已掀起波澜的心湖,忽然瞬间平静了下来。
陈风已不如刚才的风轻云淡,面上更已没有写意轻松之色,可此时此刻陈风看上去也说不出的平静,仿佛如一团死水,波澜不惊。
这天地也似乎被他那种淡然如死水般的心绪说引导,也似乎也如死水一般,世上的一切仿佛在这一瞬间也已经历了沧海桑田。
这被夺命十五剑覆盖的死灰色天地之中,充斥着一种岁月变迁沧海桑田的沧桑与衰老的味道。
一片嫩叶飘进这片剑气之中,瞬间并非是可怕凌厉的剑气击碎成齑粉,而是瞬间仿佛经历过春生夏长秋收冬灭一样,刹那就已经布满了岁月的沧桑,最终化作烟尘飘散于天地。
此时此刻胜七腾空而起,巨阙也已经朝着陈风戳至。
陈风也已在这一瞬间动作。
死寂的天地也似乎在这一瞬间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光彩。
卫庄出生鬼谷,又是剑道高手。
他的剑法眼光,当世之上少有人及。
在他看来,胜七这一剑的锋芒,几乎已达到了极致,即便是他自认为自己的纵横四方也未必可以挡得下。
这一剑实在不应当硬抗。
可陈风却在这一瞬间俯冲而起。
手腕一抖,手中剑与人竟然如一体,俯冲而下。
这一剑的迅疾快速,已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原本应当看上去是飞蛾扑火。
可陈风施展出这种奇特剑法的时候,这一切就显得难以窥测了。——一剑下击之势辉煌迅急,拥有连骨髓都冷透的剑气,剑之锋芒可怕到不能抵挡!一道剑光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
天地也似乎都因为这一剑而黯然失色。
这一剑施展出来时,死灰色的天空瞬间爆射出金灿灿的光彩。,
一道道金色的剑气随着这一剑俯冲而下。
这一剑已完全舍弃了剑招的灵动与变化。
这一剑是非常笔直的一剑,看上去已没有任何变化,但似乎也又随时随地之中发生变化。
变与不变,不变与变。
这一剑仿佛已并非是剑,而是道。
熟悉。
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觉。
卫庄瞧见这一剑,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名字——天外飞仙。
天外飞仙是什么,是这一剑的名字吗?
这一剑为什么叫天外飞仙。
这个人难道和我有某种联系吗?
可这些念头也都在这一瞬间,被迅疾的剑光碾碎了。
两个世上罕见的可怕招式在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碰撞,爆发出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辉煌光彩。
有人说,剑客存在的意义,也就在他们出剑交锋的一瞬。
这一瞬间诞生出来的辉煌,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这一刻,但凡瞧见这一次决斗的人,都已再难以忘记了。
直到他们很老很老,也都难以忘记这一幕。
烟尘散开,长街也已是狼藉一片。
陈风仍旧立在屋檐之上,迎风而立。
那口雪白的剑已在滴血,鲜血顺着剑锋低落在屋檐之上。
胜七单膝跪倒在地上,巨大有力的手握住深深插进地里的巨阙。
他的全身上下都已被鲜血染红了。
他那猩红色的眸子可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平日的颜色,但出现了一种短暂的迷茫之色。
这一刻他仿佛才恢复了理智,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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