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水是什么人?”
“没有人说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
“有时候他可以杀人如麻,有时候却偏偏能有菩萨心肠,他时而如魔,时而如佛,时而如仙,时而如圣,更时而如妖。”
“难道他有千百张面孔?”
“或许是的,因此没有人可以预料到下一次见到萧秋水的时候,萧秋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无情的流水已经流去,可也带上了飘落在流水中的落花。
花已经开过,当然也就不能不落下,正如人已经来过,那就不能不离开。
这间神秘的院落中又已多上了几块墓碑。
赵师容立在一块刻有【冷吹风】应欺天的墓碑前。
倒了一杯酒在地上。
最近这些时日,她脑海中时不时浮现那张无情冷淡的面孔。
也时而会浮现应欺天临死前的笑容。
“我原本是要杀柳随风的,这孙子实在不是个好人,一直以来都想方设法的利用我们,做一些一不小心就会倒进黄泉路上的事情。”应欺天:“可他奶奶的,老子却偏偏佩服起这家伙的手腕与气度,甘心他的手下做死,只是有一天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老子的墓碑前敬一杯酒。”
“倘若他不来呢?”
应欺天:“如果他不来,老子就希望他早点下黄泉路,我会在哪里布下杀阵等着他的。”
这句问答已是多年前的。
当年的应欺天意气风发,可自折戟沉沙于柳随风的手中以后,就为柳随风所用。
当年权力帮的三巨头,互有职责。
其中柳随风是权力帮的大总管,总管权力帮的大小世界,李沉舟而只抓住主要的目标与方向,至于赵师容则考验权力帮上下的心性。
也正是因为他们三人的分工合作以及权力七雄之间表面上明争暗斗,但实际上暗中配合,将鱼于泥沙俱存的权力帮进行上下清洗了一遍,故而才有了这构架极其精密,上下几乎一心的权力帮。
当年赵师容对于柳随风任用应欺天并不太放心,因此寻过应欺天。
倘若应欺天的回答不能令她满意,那她流云水袖赵师容也绝非浪得虚名。
昔日之时历历在目,但实际却已过去了十多年了。
而昔日回答问题的人,如今已化作了一块墓碑。
冬日,可并没有下雪。
可冷冽的北风已令人全身上下如同刀割。
这里到处都立满坟墓的院落中除开冷冽以外,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到处都是埋下的尸骸,只有赵师容一个人。
赵师容望着应欺天的墓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忽然似有松雪融化的声音响起。
陈风已不知什么时候跨进了院落。
赵师容立在院门的斜对面,不用回头,就可以瞧见陈风那看上去风轻云淡的步伐,以及手中的那一壶酒。
这院子中立着许多墓碑。
这些墓碑中埋下的人,基本上都是为权力帮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人,其中有些区域的墓碑极多,还有些区域的墓碑寥寥无几。
应欺天墓碑的区域,只有三块墓碑。
除开应欺天以外,还有【金凤凰】冷笑卿、【火凤凰】水柔心。
这三人都是柳随风的手下,因此被埋在了一块区域。
陈风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来到了汴梁。
他并没有立刻去寻找萧秋水,而是直接来到了汴梁,这期间也曾见过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
苏梦枕的面色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仿佛随时都要倒下,随时都要死去一样。
若在往日,陈风还有下马和此人谈论的心思,可如今一点心思也没有,直奔这块昔日抵达汴梁的时候,来过一次的墓园。
这墓园是赵师容主张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彰显与铭记那些为权力帮立下汗马功劳的攻势,而缘由也当然是为了聚集人心。
陈风从赵师容身侧擦身而过,仰头对着自己灌下一口酒,随即砰的一声将酒壶击碎,酒水纷纷扬扬洒落在地上。
陈风弯下腰,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墓碑,轻笑道:“昔日你常说喝酒用酒杯喝,实在太小家子气了,若有一天我和你喝酒,那就要大碗大碗的,今日我没有带晚来,不过提着酒壶喝,这样已算得上足够大气了吧。”
他的笑容温和,甚至不带任何烟火。
赵师容已悄然往后退了几步。
不去打扰柳随风和自己的得力下属说话。
地上都已被酒水染上了一层湿泥,可陈风一点也不在意,斜靠在墓碑前,坐了下来。
他仰着头轻叹道:“你曾说被我柳随风利用是你的父亲,也是你的厄运,还说如果有一天可以超越我,那就会一点也不吝啬的砍断我的脑袋,发泄这些年的鸟气,呵呵,只可惜这个愿望似乎已经实现不了了。”
赵师容微微变色。
她不知道应欺天和柳随风之间,竟然有这样一袭对话。
陈风瞥了一眼应欺天身后的两座旧坟,淡淡道:“你小子也算得上艳福不浅,有【金凤凰】【火凤凰】陪着你,你也能心安理得前往黄泉,至于人间的事情,就有我来处理,到时候黄泉路上,不要忘记对老子磕头。”
他拍了拍身上的湿泥,随即搓了搓手,大步的走向赵师容,淡淡道:‘我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上,大宋和大金正在交手,你不应当出现在这里。’
‘前些日子我一直都在边线上,如今一切事情都已平稳,我第一次来这墓园,没有想到就已碰上了你。’
陈风淡淡一笑:“自己的属下死了,连祭拜一下都不肯,那实在太不得人心了,我柳随风虽然无恶不作,可无利不起早,这种事情我却还是明白的。”
“利益?”赵师容微微一笑:“你来击败应欺天只是利益?”
“以前是,现在不是。”陈风:“应欺天为人并不算高明,生性粗鲁,即便是我属下那机会,也和他关系不太好,只不过他毕竟是我柳随风的人,不要说杀我柳随风的人,即便是杀我柳随风养的一条狗,都必须付出代价。”
陈风凝视雍容华贵的招式:“可至今为止李大似乎都没有将那个杀掉应欺天、去寒山的人是谁,没有告诉我,现在我已来了汴梁,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呢?”
赵师容望着陈风。
陈风的语调温和,一如平常。
可赵师容已感觉到了杀机,无与伦比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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