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玉谷移花宫。
陈风第一次来到绣玉谷已是两年前了。
当年他才从天刀宋缺的刀下,劫后余生。
当年他也在绣玉谷前遇上了燕南天以及玉郎江枫。
玉郎江枫是名满天下的名人,他会出现在绣玉谷当然只不过因为他的救命恩人,也是因为他的爱人——花月奴。
燕南天是陪同玉郎江枫而来。
踏进绣玉谷,往事就已是历历在目,仿佛如昨日一般上演。
陈风的脚步非常轻快,并未有半点迟疑,只不过脑海却已忍不住思忖是不是还可以在这里见到如今已是名满天下的燕南天呢?
燕南天最近这一年多以来,的确可以称得上风华绝代。
他不但创造出了刚猛无敌的南天神拳,又融会贯通自身的剑法,在五色帆船之上,领悟出了纵横捭阖,刚强威猛,招式强霸的绝世剑法【神剑诀】。
当日碧落赋中人中的夜帝也在五色帆船之上和紫衣侯对饮,亦瞧见了神剑诀,一点也不吝啬夸赞:“若论招式之威力,神剑诀已不在自身的【霸绝人间】这终极掌法之下。”
夜帝一向自视甚高,有为碧落赋中人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武学造诣高深莫测,隐遁天下。
夜帝能如此夸张燕南天的剑法,足以证明燕南天这套剑法是有过人之处的。
陈风当年是和燕南天交手的,只可惜当日的交锋被木道人阻拦了下来,而且当世的燕南天剑法并未有大成,但威势却已可见一斑了。
陈风心中思忖,可脚步并未落下。
阴嫔跟在陈风的身后。
即便迄今为止知道移花宫的人,也是并不算太多的。
移花宫虽然最近这几年在江湖上名声鹊起,江湖上的人也渐渐知道武当山除开有武当这数百年屹立不倒的名门正派以外,还有移花宫这个神秘的门派。
移花宫两位宫主怜星邀月在江湖上已没有什么人不知道了。
可知道是知道,但知道绣玉谷在什么地方的人,可并不算多,而且移花宫并没有让人知道的意思。
而且据传无论任何人擅闯移花宫,都唯有一死。
最近这一年多以来风头极盛的燕南天似乎也不敢轻易踏足移花宫,只不过在武当山的四周徘徊。
也不知道是为了见忘年之交木道人,还是另有原因。
阴嫔亦是思绪万千。
她也并不清楚移花宫应当如何走,因此也只有跟在陈风的身后。
她拉着陈风的衣袖,似乎并不希望怜星、邀月对陈风这个长相平平的男人有任何非分之想。
只不过她忽然停下了脚步,面色似乎也有些不太好了。
陈风感觉衣裳一紧,也自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只瞧见一顶轿子飘在空中,竟然御空而行,朝着绣玉谷的方向而去。
轿子当然不可能飞。
只不过有四位面遮轻纱的女子抬着轿子。
她们的步履轻盈,即便脚踏在枝桠甚至树叶间,似乎都可以借力,因此轿子瞧上去简直就像在飞行一般。
这轿子极轻,四周也并非是用木头铸就,而是围着纱帐。
清风吹拂,人可以轻易瞧见轿中的些许风景。
轿子中有一张长凳,凳子上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手捧着玉箫。
双手纤细修长,面颊肌肤也如白露细滑,一双眸子似有着万千风情,带着一种似喜似悲似愁的情绪。
这个女人的五官或许并不算那种极美的,可身上那种高贵典雅的气息确实每个男人都希望征服的对象。
——其实世上的男人都有一种心里,征服高贵的女人似乎远比征服漂亮的女人还要有成就感。
这种感觉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的。
陈风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他这一生之中已不知道瞧见而立多少绝代佳丽,当然也不会因为女人的容貌而被吸引沉迷住了。
轿子飞驰而过。
轿中的女人似乎也察觉有人瞧了她一眼,随即也回眸一瞥。
一瞥惊鸿。
可并没有惊扰陈风的心。
陈风主动握住阴嫔的手,望着阴嫔那有些苍白的面色,皱眉道:“你似乎认识她?”
不是似乎,应当是是。
陈风并没有肯定的询问,他一向不太喜欢勉强别人,更不愿意勉强阴嫔。
阴嫔深深吸了口气,似乎也才回过神来,道:“她本不应当出现在这里的,虽然一直以来她都是非常有名气的女人,可她极少出现在中原,也极少出现在江南。”
陈风有些诧异。
他从未瞧见过阴嫔如此忌惮过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从阴嫔眼中瞧见了忌惮,只是忌惮,而并非是恐惧。
忌惮和恐惧是有差别的。
“要不要我为你杀了她?”
陈风沉默了半晌,忽然拉着阴嫔的手问道。
阴嫔愣住了,随即笑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不讲道理了?”
“你可以不讲道理,作为你的男人,当然也应当不讲道理。”陈风忽然笑了起来道:“其实说说而已,又不浪费力气。”
阴嫔笑了起来。
她当然是瞧得出陈风并非是说说而已的。
陈风绝不会随随便便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杀人,这男人当然也就不能不在乎这个女人了。
或许有一些正义感极强的女侠并不喜欢陈风的这种方式,可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来讲,又有那个女人不喜欢这种霸道到愿意为自身杀人的女人呢?
阴嫔深吸了口气,已经平静下来。
两人的步子已经慢了下来了,现在距离绣玉谷中的移花宫已经并不算远了。
移花宫有终年不凋的桃花。
前几日一场大风也不知道挂落了多少花瓣。
陈风、阴嫔就走在花瓣上,以一种非常悠闲的语调谈论起了那个人以及昔日的那段往事。
“我很早的时候就已离开滇南,在江湖上闯荡了,那时候我曾遇上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聪明美丽智慧而且心狠手辣,为人果断,我甚至都非常佩服她。”阴嫔:“因为在我瞧来那样的女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女人。”
陈风笑了笑。
这实在是非常符合阴嫔以往的性情的。
陈风曾听阴嫔的大姐阴素提起过阴嫔的往事的。
阴嫔以前的确是刁蛮任性甚至还有些许狠辣。
目空一切、眼高于顶。
不过那也只是以前了。
陈风并不太在意以前的事情,即便阴嫔以前杀人如麻,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他一向都是看得非常清楚的人。
阴嫔很满意陈风的反应,他搂着陈风的手,搂得更紧了。
“后来我也曾瞧见了她杀过不少人,渐渐有些厌烦了,我虽然也喜欢杀人,只不过都杀自己想要杀的人,但她不一样,她似乎根本不将人当作人。”
陈风笑了笑:“你说的那人是谁?”
“石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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