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恢宏的皇宫,血腥气弥漫。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了,也已经不知道死的人到底有什么人。
这一战死得人实在太多了。
有些人本不知情,为了万无一失,他们也唯有去死。
有些人本不应当死,他们也已经死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血腥气久久不散。
即便四大名捕以及元十三限、叶哀禅、许笑一来到皇宫的时候,鲜血已满地。
虽然尸体已经清理了,可血腥气还是久久不散。
太和殿。
天子接见朝臣的地方。
这里气势恢宏,可亦有血腥气充斥,杀机弥漫。
叶哀禅来到太和殿的时候,就已生出了不妙的感觉。
进门,就有东西已经掉落在脚下。
鲜血横溢,人头砰的一声滚落在地面上。
人头。
一个江湖上下人人都想杀,但偏偏杀不了的人。
这个人看上去年纪已经极其年迈了,可长相看上去非常温和,只有那飞扬的剑眉,却有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这人瞪大眼睛。
似乎在不甘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这样死了。
可死就是死。
世上一切的事情都可能有虚假,可死这种事情是绝对没有任何虚假的——一个人的人头砍断落在地上,那这个人就已经死了。
无论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只要死了,就不过是死人,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世上的一切东西也都难以带走。
现在这头颅的主人已经死了。
头颅已经在元十三限的手中。
元十三限提起那苍老的长发,望着将头颅抛落在自己脚边的赵师容。
雍容绝色,风华绝代。
赵师容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那是那位艳冠天下的第一美人。
她的手上还有鲜血,只不过看上去仿佛根本就没有鲜血一样。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似乎这颗头颅也不是经过他的手丢下来的。
元十三限已望向第二个人。
太和殿不止一个人。
已有一群人。
可偏偏没有出现最关键也最重要得人。
太和殿是御门听政的地方。
无论什么大臣都可以缺少,只有一个人是不能缺少的。
——皇帝。
倘若没有皇帝,又如何御门听政呢?
皇帝是不能缺少的,可元十三限没有瞧见皇帝,难道皇帝也和相国大人蔡京一样,已经身亡了。
蔡京是恶名昭彰的奸臣。
但凡是个英雄,都应当痛恨这人。
可元十三限没有。
他原本也应当痛恨蔡京,可蔡京曾在他最低落的时候,出力气让他和诸葛正我一决雌雄。
元十三限虽然不太喜欢蔡京的为人,可也不能不承认,蔡京对他有恩。
蔡京死了,他高兴不起来,也快活不起来。
可如今这一切元十三限都没有去想。
他甚至尽量不去想天子为什么也没有出现在太和殿中。
或许不是不去想,而是不能想。
他已看见了另一个人。
一个不久前才见过的人。
雷雨大作,天地一片阴沉抑郁。
这人的面色也如天色一样,看上去有种死亡的颜色。
苏梦枕的面色实在不算好,虽然他现在很高兴,可今天他也实在太累了,一个累了的人,精神不会太好的。
幸好他还是有一些兴奋的。
因为寻根究底,长久以来的谋划今日终于成功了。
——这成功虽然来得迅雷不及掩耳,可还是成功了。
苏梦枕微笑望着元十三限:“柳先生似乎没有来。”
元十三限道:“你认为柳先生应当来?”
苏梦枕瞥了叶哀禅、天衣居士以及四大名捕一眼,叹了口气:“柳先生是这次行动计划的策划人,也是这次计划最大的功臣之一,他本应当来了,可现在看来他似乎来不了了。”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来了?”
苏梦枕道:“当然是因为他遇上了一些无论如何也没有摆脱的人和事,因此就来不了了,正如同我有时候遇上一些人和事的时候,也是不能改变原本的计划。”
他勾起了一抹笑意,瞥了一眼赵师容以及高坐在宝座上的李沉舟,叹道:“可不管如何你们也应当看得出,你们来得实在晚了一些,甚至即便是我来的时候,也晚了一些,甚至晚了很多。”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苏梦枕:“该死的人死了,不该死的人也已经死了,如今皇宫京师的一切都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元十三限将蔡京的脑袋慢慢放在地上,视线又已望向赵师容:“皇帝呢?他是不是也已经死了?”
赵师容道:“他原本应当已经死了的,我也已经杀过他一次了,可你应当知道死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太想去死了。”
“因此皇帝现在还没有死?”
赵师容道:“他不但还没有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我甚至派了两个人照顾他,我可以保证他是绝对可以安全无虞的,即便他忽然又昏了头,想要去死,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种不好的预感已经涌现。
赵师容已经笑了起来,望着元十三限:“天下间不少人都知道元十三限武学造诣可怕至极,一手伤心小箭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问鼎天下的武学,可我知道元十三限先生最可怕的不是武功,而是武功之下其实光芒一点也不逊色的智慧。”
元十三限不语,望着赵师容。
赵师容慢慢走下高台,走到元十三限面前。
“天子本应当去死,可我偏偏又没有让他去死,先生可知道原因?”
“公主不是手下留情?”
“当然不是手下留情,皇位之争天下之争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手下留情,如今天子赵佶已不过孤家寡人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影响天下的最可怕的因素,他原本应当要死的,可我偏偏没有杀他。”
“你不杀他既然不是为了亲情,那我就只能想到一个理由了。”元十三限道:“陈桥兵变?”
赵师容淡淡一笑:‘宋太祖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请年幼天子禅让,才有了如今的大宋!只不过这事情用陈桥兵变这种事情似乎并不太合适。’
“你已有合适的?”
“烛光斧影如何?”
元十三限道:“可毕竟还是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更适合一些,至少天子还并没有死。”
“是的。”赵师容道:“可不管天子是不是死,我们都可以给他两条路.”
“陈桥兵变或烛光斧影?”
“是的。”赵师容淡淡一笑:‘至少玉玺已在我的手中,朝堂也已经掌控在我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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