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客栈忽然非常安静,安静得仅仅只剩下风嘶吼的声音了。花景因梦望着风眼,她已经没有开口了。
——该说得话都已经说完了,她已经没有话语可以说了。
花景因梦只不过在等风眼的答案。
花景因梦并不太了解风眼,她和风眼一共也不过见了几面而已,而且当年她的年纪实在不大,她又如何能了解当世心机城府谋略都已经深不可测的风眼呢?
风眼沉默了半晌。
他才在此望着花景因梦:“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或许帝释天并非是神,或许他说写下的话是假的,可你也想要试一试。”
“是的,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试。”花景因梦闪过一抹疯狂的光,一字一字说:“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无论你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风眼是相信的。
他已经从花景因梦的眼中瞧出了一种决然的神色,风眼是相信的,如今他即便是要了花景因梦的身体,花景因梦也是不会迟疑的,即便此时此刻他要花景因梦在这些乞丐的面前脱掉身上的衣服和他睡在一起,花景因梦也是不会迟疑的。
过去的时候风眼就已经非常了解花景因梦了。
——女人是世上最软弱的,同时也是最坚强了,为了心中的信念,有时候女人能忍受的事情远远超过男人的想象。
而花景因梦为了复活花错,也一定是可以做出许多男人难以想象得出的事情。
风眼冷冷一笑:“如今四大门阀、杜建德、杜伏威以及杨广这些都要争夺天下的人都已经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和氏璧,而且江湖上的一些大人物也想要得到和氏璧,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冒险,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在他们的手中得到和氏璧?”
这两个问题,无论什么人都很难可以回答得出的,可花景因梦偏偏回答得出:“因为我是花景因梦,你是风眼。”
这其实根本不算是个回答,可风眼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似乎他已经同意了这个回答了。
风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只是慢慢走了,离开了乞丐客栈。
花景因梦什么都没有说,她也没有跟在风眼的身后,只是望着风眼离开,她是相信的——风眼愿意帮她,她是什么都不用说的;如果风眼不愿意帮她,无论她说什么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花景因梦也很快离开了。
风眼是颗非常重要的棋子,可并非是唯一的棋子。
花景因梦是非常相信风眼的本事的,她相信风眼不会败,可花景因梦也知道这次他要面对的对手都非常可怕非常有势力,风眼面对的对手也比任何一次都要危险可怕得多,风眼是不是还能成为风眼,花景因梦是不知道的。
一直以来她都相信,世上任何事情都存在以外的。
她不希望风眼存在任何以外,可无论如何花景因梦都要防备这种以意外出现。因此她是必须要有其他的选择的,这是他复活花错的唯一机会。
为了花错,她愿意做任何事情,甚至去死,花景因梦也是愿意的。
夜沉沉,风阴冷。
卓东来、陈风、司马超群都已经站起身了,他们已经谈了太长的时间了,现在他们已经将一切该说得话都已经基本上说完了,而且他们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了,现在他们实在已经应该去睡了。
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必须要养足精神与体力的,任何一天都可能会将事情推进到一种难以估测的奇妙境地。
司马超群说了最后一句话。
“关于风眼的事情由我和东来去办,你不用去做这件事,如今你需要的是休息好身体,等待叶孤城的消息。”司马超群望着陈风。
陈风笑了笑:“当然可以,我一向非常乐意做这种事情,不过你们不应该去得太找,我相信有耐心的人实在也不少。”
司马超群:“你担心我们死掉?”
陈风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你们暴露,你们一暴露了,我就危险了,我如果想要平平安安,就要祈神拜佛希望你们不要出事,倘若你们出事了,我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陈风轻轻拍了拍司马超群的肩膀,叹了口气:“你们千万不要死得太早了。”
“现在我真想好好喝一壶酒。”司马超群盯着陈风已经远去的背影:“当然我更想狠狠揍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一拳。”
卓东来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负手而立:“我也想狠狠揍他一顿,如果没有这个家伙,我们的日子应当比现在过得愉快很多,至少现在我们都各自躺在床上和庄周梦蝶了。”
司马超群点点头:“是的,可如果没有这个家伙,我们的日子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刺激?你说我们是感谢他呢还是要憎恨他呢?”
“我不想感激他,也不想憎恨他。”卓东来眼中的疲惫更重了:“我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卓东来转身提起案几上装在水晶瓶中的波斯葡萄酒转身摇摇晃晃离开了。
司马超群摇了摇头,面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了,喃喃道:“东来啊东来,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遇上陈风这个家伙以后,你的心情似乎都愉快了不少,这个家伙可真是个麻烦啊。”
陈风当然是个麻烦。
无论那个人都不能不承认的。
但凡是知道陈风这个名字的人都知道陈风一定是个麻烦的,这个人不但善于给别人制造麻烦,而且也喜欢让自己永无休止的陷入麻烦中。
似乎麻烦就是陈风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麻烦就如同女人一样缠着他。
当然女人也如同麻烦一样缠着他的。
陈风回到屋里就准备躺下睡觉,可还没有等他坐到床边的时候,床上忽然伸出一双手搂住了陈风的腰。
柔柔媚媚的声音勾人心魄般响起:“你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又去哪里窃玉偷香了?啊!”
陈风身躯一紧,反手就已准备拔剑。
可他已经闻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香味,一切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全身上下紧绷起来的肌肉也瞬间柔了下来。
陈风头也没有回,在那双手搂着他腰间的时候,人就已经直直往后躺了。
直接躺在床上,压着一具非常柔美曼妙,波澜壮阔的娇躯。
陈风偏过头,隔着薄纱,望着身下的女人,轻柔叹了口气:“你不应当来的,你不应当在我这里窃玉偷香的?我不是玉也不是香,我只不过是个喜欢窃玉偷香的人?而你偏偏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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