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陈风、司马超群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卓东来的精神一直都非常好。

    他原本的精神当然也不太好的，一般这个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并且闭上眼睛入睡了。

    可有时候精神是可以一瞬间提上来的，最有效的法子当然是刺激。

    世上有许多刺激——美女、金钱、武功、权力。

    这些都可以成为刺激人精神的东西，不过这些可以刺激寻常人东西的事是刺激不了卓东来的。

    卓东来对于这些事情都是可以保持冷静的。

    不过世上还是有些人事物是可以刺激卓东来的，风眼就是这种人，因此卓东来现在非常清醒，他根本不需要茶水来提起精神。

    “风眼并不算是个危险可怕的人，他已经行走江湖三十多年，还从未杀过人，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杀过。”卓东来非常肯定。

    一个从未杀过人的人一般都不是非常危险的。

    卓东来又已经开口：“不过任何知道他的人都必须承认他是非常厉害的人，武林之中倘若要选出七十个厉害的人，其中未必有你们，但绝对有他！”

    司马超群、陈风面色都有些变化的。

    他们都知道卓东来不喜欢夸奖别人，可如今这句话已经不仅仅是夸奖了，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敬畏。

    陈风、司马超群都非常好奇——风眼到底是什么人？

    陈风已经开口了，他望着卓东来：“风眼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如此推崇他？”

    “风眼是一个代号，其实风眼本来的意思是风的起源处。当风望外吹的时候，到处都是风，唯独风眼中是没有风的。”卓东来：“代号风眼的人虽然和风眼原本的意思是不一样的，可他们的效果是一样的。”

    司马超群已经忍不住开口了：“什么效果？”

    卓东来：“风眼的效果。”

    半晌。

    司马超群眼中闪过一抹光，他已经站起来，瞪大眼睛盯着卓东来。

    司马超群很少这样激动过，可这次变得非常激动了，他说：“你的意思是不是风眼出现在长安，就如同长安上下出现了一个风眼，无论任何人得到风眼的帮助，就如同住在风眼中，无论外界出现什么变化，可风眼中是不可能存在任何变化的？”

    “不是不存在任何变化，而是根本上的风平浪静！”卓东来淡淡一笑：“风眼无论帮助谁，那个人就如同居住在风眼中，无论长安上下产生什么样的风云变化，风眼都可以保证他安全无虞，甚至还会出现一种非常可怕得事情。”

    “你说得可怕的事情，是不是就是风眼的第二个功用？”陈风也已经开口了。

    他的判断一向非常正确，这次也不例外。

    卓东来点头：“不错，保证自己的顾客安全无虞只不过是风眼的第一个功用，如果风眼只有这样一个功用，那江湖上下的人是绝对不会非常忌惮他甚至惧怕他的。”

    陈风叹了口气：“我似乎已经揣测出他的第二个功用了。”

    “什么功用？”

    “风眼既然是风的起源处，那他是不是可以控制风？”

    卓东来：“是的，风眼当然可以控制风，这才是风眼最可怕的地方，他的存在本就是对任何计划任何行动最大的敌人，你现在是不是明白我为什么认为他非常可怕了吧？”

    “我明白了。”陈风已经站起身来，神情也说不出的凝重：“如今的长安古城已经汇聚了四面八方而至的风，但他可以将四面八方的风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而一旦他将这四周一切的风控制在手中，那他自然而然是我们这些风最可怕的对手，因为我们这些风都是为了和氏璧而来。”

    卓东来满意点头：“不错，你们都是为了和氏璧而来，风眼将你们控制住了，因此你们无论如何想要得到和氏璧或者不想得到和氏璧就已经不由你了。”

    “是的。”陈风脸上已经露出了笑意：“按照道理来说的确是这个样子的，我们的确应当是被风眼控制住了。”

    卓东来眼中又已经闪过光。

    当风眼的事一点一点说完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疲惫了。

    刺激消失的时候，人是非常空虚的。

    倘若人空虚起来了，那身上的精神体力也会一瞬间消失，这个时候的人当然是非常疲惫的。

    卓东来是人，他也是不例外的。

    可如今他又已经寻到了刺激。

    陈风的话就是刺激。

    他盯着陈风：“按照道理来说？你的意思是现在或许已经不是这个样子了？”

    陈风点头：“当然，现在当然不是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

    陈风冷冷道：“因为倘若风实在太大了，那这种事情就会发生变化，我一直都认为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是没有一定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发生变化的，即便是死亡都可以发生变化，何况其他的事情呢？”

    卓东来没有说话，他仿佛在分析陈风的这句话是对还是错，他也仿佛在以沉默抗议着陈风的回应，似乎也已经默认了陈风的答案。

    司马超群已经长长吐了口气。

    他原本已经紧张起来了。

    当卓东来以一种非常尊敬的口吻提起风眼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

    他是非常相信卓东来的。

    一直以来他都非常相信卓东来，他相信卓东来的判断是正确的，事实上迄今为止卓东来的判断也极少出现错误。

    因此司马超群紧张起来了，他已经发现自己似乎也已经遇上了一个极其可怕极其恐怖的对手。

    可现在他已经放松了下来。

    司马超群忽然发现卓东来其实并没有对风眼这个人发表任何评论意见，如今卓东来只不过是阐述风眼以往的资料而已。

    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同了，即便是以往风眼一直都是风眼一般的存在，可这一次也是会发生变化了。

    这一次汇集在长安的人实在太多太可怕了。

    这些人不是一方枭雄就是纵横天下的绝代天骄，世上又有什么人可以真正控制他们呢？

    司马超群想明白了这一点，已经他放松了下来。

    可风眼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他已经听见了脚步声，非常轻非常柔非常缓的脚步声。

    风眼的耳力一向不错，何况这种脚步声他是从来不会听错的。

    那人来了，那个他想见但也不愿意见的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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