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一闪,砰的一声,一口剑已经斜插在左轻侯、俞琴、吴画中间。
剑。
净重三斤二两三钱,长三尺两寸三分。
剑身鲜红如血,仿佛已经在鲜血中浸泡了千年万年。
可这口剑上面是没有半点血腥味的,反而有淡淡的蔷薇花香。
这口剑是口宝剑,虽然比不上割鹿刀这类的绝世神兵,可这口剑亦是可以削铁如泥的,而且最可怕的一点在于这口剑是口名剑。
——这口名剑并非因为自身有名而有名,而是用剑的主人有名才有命。
左轻侯瞧见了这口剑,脑海中就已经闪现出了蔷薇剑这三个字,视线中也已经瞧见了一位潇洒不羁的剑客。
剑客腰间还斜插着剑鞘,并没有剑。
显而易见这口地上鲜红如血的剑自然就是眼前剑客的剑。
“燕南飞。”左轻侯盯着不羁剑客:“你是不是江南第一剑客燕南飞?”
他其实根本不用问的,因为四周有不少人都已经瞧出这位不羁剑客就是江南第一名剑客燕南飞了。
燕南飞穿着一身大红袍,手中还提着一壶酒,不停望嘴里喝酒,只是出现在左轻侯面前的时候才停下喝酒的动作。
燕南飞风流不羁,挥金如土,可但凡见过燕南飞的人,极少会对燕南飞生出恶感,燕南飞本就是非常有趣的人,何况燕南飞的性情也非常不错,从来不会对人轻易无礼。
这次他是没有对左轻侯无礼的。
他出现在左轻侯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将酒壶挂在腰间了,脸上带上了无论任何人都会感觉如沐春风的笑意。
燕南飞叹了口气:“是的,在下就是燕南飞,我本不想在这里见左二爷的,可又不能不在这里见左二爷?”
“哦?”
俞琴、吴画已经坐下来了,一个弹琴,一个喝酒,他们仿佛已经忘记四周的人了,甚至已经忘记左轻侯要和他们起冲突了,他们似乎相信一切都已经平安无事了。
燕南飞也没有瞧俞琴、吴画一眼,他只是望着左轻侯微微一笑:“我原本想在掷杯山庄拜访左二爷,还奢望瞧一瞧楚香帅,当然最重要的目的是要吃一吃左二爷亲手烹饪的‘鲈鱼腮’,可今天我若不出现,左二爷至少会躺在床上几天了,或者也绝对不可能再做出鲈鱼腮了。”
左轻侯面色已经变了。
他盯着至始至终都带着一张笑脸的燕南飞。
对于燕南飞,左轻侯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燕南飞性子狷狂,玩世不恭,风流不羁,可一向极少开玩笑,这次当然应当不是在开玩笑,他从燕南飞的眼中瞧不出一丁点玩笑的意思。
左轻侯的神色不由凝重起来,盯着燕南飞,眼中闪过了一抹异光,沉默了半晌开口道:“难道你知道醉仙楼中谁在请客?”
燕南飞抬头瞧了一眼始终寂静无声的醉仙楼一眼,轻叹了口气:“我这个人一向贪图享受,醉仙楼是松江府第一有名的酒楼,据说天下第一富人霍休也是醉仙楼的几大老板之一,其中有三四道名菜即便是长安第一楼、洛阳一品居都是比不上的,可我偏偏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去。”
“当今世上也有你不敢的事情?”
“我当然不敢。”燕南飞淡淡道:“我不但不敢,而且也不能。”
左轻侯还在笑,可他笑容已经令任何人都感觉不出半点笑意了,因此他的笑容已经变得非同寻常凝重了。
他是多年的老江湖了,自然瞧得出此时此刻燕南飞对于那个人的尊敬。
燕南飞这种浪荡不羁仗剑天涯的侠客贵公子竟然也有不敢和尊敬的人,左轻侯不能不好奇,不能不凝重了。
燕南飞并没有和左轻候打哑谜的意思,他直截了当道:“当今世上有五位高手,他们分别被人成为琴棋书画剑,左二爷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我口中说得是什么人了吧。”
左轻侯不言语了,只是深深瞧了燕南飞一眼,而后望着醉仙楼拱手施礼,转身离开。
左轻侯当然是必须离开的,他已经知道公子羽在醉仙楼,而且已经知道公子羽要请客,他自然是要厉害的。
他也非常尊敬公子羽这位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也非常忌惮这个年轻人,因此他必须走。
左轻侯是完全相信只要自己闯进了醉仙楼,运气最好也只是躺着出去,运气不好就会永远闭上眼睛。
公子羽就是有这种本事的。
公子羽这三个字就代表着一种能力,一种几乎可以驾驭世上一切人事物的能力。
武林之中许多大事件都有公子羽参与,迄今为止公子羽在明里暗里做出了不少轰动天下的大事。
——没有人知道公子羽的武功如何,也没有人知道公子羽控制着多么庞大的势力,江湖上下人人都相信只要公子羽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办不到的。
这个道理正等同于人人都相信只要上官金虹要杀一个,那个人就一定已经是死人一个道理一样。
公子羽不仅仅是神话,而且几乎就代表着权力。
至高无上的权力。
这次公子羽出现在松江府是不是准备代替正义行使生死大权呢?左轻侯忍不住思忖。
燕南飞自然是不能不明白左轻侯的想法,事实上他每次瞧见公子羽的时候,心中也会这样想。
不过他知道公子羽这次不是来行使生杀大权的。
燕南飞望着左轻侯非常郑重说道:“这次公子羽来松江府不是来杀人的,也不是来主持正义的,公子羽来松江府是为了请客。”
“只是为了请客?”
燕南飞苦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我也是想不到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公子羽竟然不远千里迢迢请客吃饭,可如今我又不能不相信了,因为这本就是公子羽告诉我的,他是来请客吃饭的,一位非常特殊的客人。”
“他是谁?”左轻侯脑海中闪现了一个人。
可燕南飞又已经看穿了左轻侯的想法:“那人当然不是楚留香,虽然虽然非常了不起,可公子羽那样的人是不会请楚留香吃饭的,他们虽然都是江湖名人,可并非是同路人,甚至应当说公子羽瞧不上楚留香,楚留香也瞧不上公子羽。”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本就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燕南飞:‘这次公子羽要请的客人是。’
他没有说出口,燕南飞、左轻侯已经到了南门口,已经瞧见了一人一马。
长街,一人一马飞奔,可一人一马前面还有一个人。
一位年纪已经不小的小老头。
老头笔直立在哪里,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醉仙楼。
已经酩酊大醉的公子羽竟然醒来了。
他直接从床上坐直,而后又望嘴里灌了一口酒:“陈风啊陈风,你应该已经到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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