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瞧见武陵樵就知道武陵樵是他要找的人。
武陵樵瞧见了陈风也知道陈风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们互相对视,互相打量。
没有杀机,没有杀气,也没有杀意,可两人之间却充斥着一种恐怖的静,绝对的静,令人窒息的静。
这是一种足以将人拖入深渊拖进死亡的静。
陈风离开了玩偶山庄,他离开玩偶山庄在玩偶山庄山庄大门前瞧见无痕公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来见武陵樵绝非是简单的见面,也绝非是一场区区的比武而已。
重楼飞血是大雷神金开甲的绝技,如今这个绝技只有武陵樵知晓,而金开甲又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中,而武陵樵和金开甲是什么关系呢?
金开甲愿意将重楼飞血传授给武陵樵,那金开甲和武陵樵的关系自然是非比寻常,因此他来见武陵樵讨教‘重楼飞血’的绝技岂非已经步入了局中?
无痕公子的杀局。
无痕公子是天底下少有的全才人物,不但通晓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对于人性也知之甚详。而且还是武林公认的五大暗器名家,一手漫天花雨洒金钱的绝技迄今亦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绝技。
这样一个人设下的局,那自然可能蕴含极其非凡的危险。
不过陈风并不在意。
他一向只在意事情是不是他愿意做,而不是事情是不是别人的陷阱,他来见黄山隐侠武陵樵,只是因为黄山隐侠武陵樵值得他一见而已,如今他瞧见了武陵樵,也瞧见了风四娘、胡金袖以及一直在寻他的独孤凤,再加上薛冠人、杜黄衫等一种人。
也便是说他现在是真正遇上了大麻烦了。
可此时此刻陈风眼中只有一个人——武陵樵。
陈风打量着武陵樵。
武陵樵绝不是一个高大的人,第一眼瞧上去就是个普通不过的樵夫,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黄山隐侠武陵樵都只是一名樵夫而已。
黄山隐侠武陵樵也的确是一名樵夫,他在黄山本就是砍柴的樵夫,过去如此,现在如此,亦或也应当如此。
虽然他的宣花大斧在江湖上极其有分量,甚至近十年来他的宣花大斧的分量一点也不逊色于大雷神金开甲的风雷神斧,可他依旧只是一名普通的樵夫而已。
因此任意为侠,护佑黄山一带安宁的武陵樵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奇人。
陈风打量着武陵樵,武陵樵也打量着陈风。
时间仿佛在两人见面的一瞬间就已经静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才再一次飞逝。
陈风已然开口了。
陈风道:“陈风。”
武陵樵回道:“武陵樵。”
这本就是江湖人见面最普通的规矩而已。
两人的回答绝对不会令人又任何的突兀。
陈风望着武陵樵道:“你一直都在等我?”
武陵樵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沉声道:“不错,我在等你。”
陈风道:“你要为金开甲报仇?”
武陵樵道:“不是,我要瞧一瞧你的剑。”
“理由。”陈风道:“无论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有一个理由,昔日我杀金开甲有杀金开甲的理由,今日你要杀我,也应当也有你的理由。”
武陵樵盯着陈风道:“你岂非是来瞧我的‘重楼飞血’?”
陈风冷冷道:“你错了,我是来瞧金开甲的‘重楼飞血’,重楼飞血本就是金开甲的绝技,但我知道以金开甲的反应已经无法将那一招发挥至巅峰,因此他败,因此他死!因此我才来瞧你,可这是我来见你并且要和你交手的理由,却并非是你来见我和我交手的理由。”
他眼中射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意,冷森的声音慢悠悠响起:“倘若你找不出理由,那你根本没有法子和我交手,因为我的剑出鞘就要见血,而见血意味着死亡!但我不是来杀人,我只是来见重楼飞血的。”
冷静的令人窒息的语调,可任何人听出来都没有感觉任何威胁之意,只不过是一句冷静到极致的事实阐述而已。
薛大先生对于这句话的明白最为深刻,因为他毕竟是名剑客,是武林十大剑客之一。
薛大先生望着陈风,眼中已经闪过了一抹的锐光。
陈风的已经也已经望着薛大先生,人直接从武陵樵身边擦身而过,走到了立在敞轩前的薛大先生面前,一双眼睛已经望着薛大先生身后剑架上的那柄剑。
他对着剑瞧了一眼,而后望着薛大先生的人。
陈风望着薛大先生道:“薛大先生不是在等我?”
薛大先生摇头道:“不是。”
陈风望着薛大先生道:“薛大先生为何不愿和我交手?”
薛大先生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和你交手,虽然你绝对有资格有实力和我交手。”
陈风淡淡道:“薛大先生害怕败在我的手上?”
薛大先生微笑道:“或许我的确害怕败在你的手中,可不管如何你我都不会交手。”
他似乎害怕陈风不明白,解释道:“我不对你出剑,你自然也不会对我出剑,对于一个不会对你出剑的人出剑,这种事情你做不出来,而且你绝对不会勉强一个人出剑,因为那样的人根本不是你眼中的对手,而你的剑却是为你的对手而出。”
陈风闭上嘴巴,也不能不承认这个道理。
一名真正的剑客不但懂得自身的剑与人,也应当明白对手的剑与人。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兵法之道亦是剑法之道。
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薛大先生不喜儒墨法,唯独还兵。
他平生以来最喜研读兵法,特别是《孙子兵法》,故而江湖有传,薛大先生的剑法奥义都是至兵法之中领悟而出。
很久,陈风望着薛大先生又开口了,他道:“薛大先生在等柳轻侯?”
薛冠人道:“是的。”
陈风又问:“薛大先生为什么要等柳轻侯?”
薛冠人道:“因为他是名值得我交手的剑客,因此我在等他,而且他似乎已经来了。”
说完这句话薛冠人就已经走出了敞轩,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柳轻侯坐在马车上,他没有下车,他不希望别人瞧见他的样子,他希望柳轻侯在别人眼中永远是尊贵强大的,而不是畸形而值得可怜讥讽的。
因此他不愿意别人瞧见他的样子。
柳轻侯不愿意别人瞧他,可他一直很好奇的打量别人,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了,可他还在打量着寂静冷静的无鹤山庄。
直到薛冠人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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