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练霓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玉罗刹就是练霓裳。
毕竟玉罗刹曾经就是练霓裳。
可玉罗刹已经死了,因此世上已经没有玉罗刹了,只有练霓裳——未来的罗刹教主。
可练霓裳却是玉罗刹,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玉罗刹,罗刹教百年以来第一位惊才绝艳的绝世雄主绝代枭雄。
但这个秘密自真正的玉罗刹死去了以后,没有几个人知道,准确来说只有两个人知晓——傅红雪、陈风。
练霓裳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傅红雪的,即便傅红雪没有领悟玉罗刹那一式巧夺天工的死亡刀意,而结果不过生与死而已。
傅红雪没有死。
因为他领悟了那一式刀意,死亡刀意。
因为他还有用,因此他还没有死。
傅红雪知道他还没有死的原因,他也知道此时此刻随时都还没有死的他也随时都可能死。
他是不能不承认的,眼前这人的武学造诣算得上他平生见过第一人,当世之上可以比得上眼前这人的人,也没有几位。
这是位杀人如切菜的超级高手,也是一位冷酷果断的绝代枭雄,一位论果断论谋略论狠辣,一丁点都不逊色于上官金虹、龙五、石观音等的绝代枭雄。
交易?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交易呢?
傅红雪望着一笑倾城,此刻又已经冷冷淡淡的练霓裳,他沉默了,他陷入了一个奇诡复杂而又恐怖的陷阱中。
这个陷阱只有两种结果——生死。
生亦或者死,他沉默了。
练霓裳,也就是曾经真正主宰罗刹教二十一年,创建了罗刹教前古未有盛事的玉罗刹笑了。
她望着傅红雪道:“你应当知道昔年你母亲花白凤为了神刀无敌白天羽叛出五行魔宫,最终遭到了掌控小楼一夜听春雨的魔教教主白小楼的追杀。”
“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能在白小楼的追杀之下活下来,而你母亲是第一人。”
傅红雪望着练霓裳道:“我知道当初她请你帮忙,因此白小楼虽然追杀她,但没有瞧见她。”
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如果白小楼瞧见了她,那她一定会死在白小楼的刀下,迄今为止江湖上还没有任何人在面对天下第一魔刀小楼一夜听春雨以后能全身而退的,准确来说基本上瞧过小楼一夜听春雨的人基本已经死了。
练霓裳笑了。
她知道傅红雪没有说话来的话。
他望着傅红雪道:“因此我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的母亲都有恩情。”
傅红雪沉默,他承认。
练霓裳望着傅红雪道:“我也知道花白凤让你来罗刹教不仅仅是为了相助罗刹教,而是因为仇恨。”
傅红雪望着练霓裳,他的面色更苍白了。
他的手握紧了刀,可那柄漆黑的刀,漆黑的破刀没有拔出鞘。
他不想拔刀,也不敢拔刀。
练霓裳淡淡道:“花白凤为人偏激冷酷,无论是对于别人还是她自身都是如此,可我和花白凤无仇而有恩,她自然不会找你来找我报仇,也不会来让你送死,我口中的仇恨不是在于我,而是唯有我才知道你父亲白天羽死在谁的手中,也只有我才知道他们的下落。”
她望着傅红雪,眼神忽然变得说不出的锐利,她道:“这是我交易的筹码,你认为够不够?”
傅红雪没有说话。
他脑海中想到了花白凤,想到了花白凤那充斥着仇恨的眸子。
花白凤活在报仇中。
他一出生也就注定为了报仇而生。
这二十多年来,他每天都在刻苦修炼刀法,岂非也是为了仇恨。
他的世界只有血!
那一日天上大雪纷纷,而神刀堂的鲜血将血都染红了红色。
他叫傅红雪。
他的出生就是为了报仇,他的成长也是为了报仇。
他不是在报仇之中杀掉所有的仇人,就是死在仇恨之中。
可傅红雪自己都感觉有些可笑。
他的生命他的生存就是为了报仇而来的,可迄今为止他还不知道仇人在哪里,因此他才在这个江湖上行走。
如今他似乎终于可以知道他的仇人了,可必须要进行一个交易,一个未知的交易。
他沉默了。
他从未求过人,也从未要求过人。
他甚至以为他这一生都不用和任何人有任何交集,可如今他发现他似乎已经不能和人有交集了。
脑海中思绪万千,可他只是沉吟了一瞬。
他抬起头望着练霓裳道:“什么交易?”
练霓裳笑了。
她相信傅红雪一定会答应的,一个心中只有仇恨,一个一生都为报仇而活着的人岂非一定会达成这种交易?
她低头盯着傅红雪的刀,脑海中闪现玉罗刹的身影。
她的面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半晌,她才慢慢道:“你若真正领悟了那一招的刀意,我希望能瞧一瞧。”
傅红雪一怔,他望着练霓裳,他不敢相信这位绝世枭雄提出得竟然是这种简单到不可思议的条件。
练霓裳没有望着傅红雪,她盯着傅红雪腰间的刀。
破旧的刀。
她沉默了半晌道:“那是他毕生的骄傲,也是他唯一的骄傲,我要瞧一瞧那一刀。”
“为什么?”傅红雪本不应该开口,可他忍不住开口了。
练霓裳道:“因为他是我的哥哥。”
傅红雪闭上拒绝了。
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是一个答案,可面对这个答案他沉默了。
他没有法子反驳。
妹妹瞧一瞧哥哥留下来最可怕的东西,这岂非本就是人之常情。
他望着练霓裳,他沉默了。
他没有法子拒绝练霓裳这个要求,可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答应这场交易。
寒夜,冷风,没有火。
紧闭的大门始终有风,刺骨的寒风。
陈风躺在床上,可他没有睡。
他的脑海中浮现那个女人已经已经死去的玉罗刹。
那个女人就是他在罗刹教内见到的玉罗刹,而那个死去的玉罗刹又是谁呢?
那个女人和已经死去的玉罗刹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不明白,可他知道那个女人迟早会找上他的,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本不应当知道的秘密。
祁连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在他眼中看来已经完美的解决了,他不想再招惹麻烦了。
他已经准备明天就离开。
离开祁连山,离开磐石镇。
他是不想招惹麻烦的,可今天却有麻烦找上门了。
一声嘎吱的声音,窗户被推开了一个边角。
一道身影已经坐在窗户前。
淡淡的月光照耀着那人,那是一位他以往从没有瞧见过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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