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袖又接下了一局赌局,这局赌局并非是天底下任何一个有名的人赌,而是和一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人赌。
日期:十一月二十三日之前到十二月十二日之时。
地点:祁连山、磐石镇。
决斗人:傅红雪、花错
决斗项目:杀人。
赌局项目:傅红雪、花错是否可以杀死玉罗刹。
赌者:胡金袖、陈风。
赌注:三十万两白银
双方都已经签字画押,赌局在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时三刻于老李豆腐坊中成立。
胡金袖、关玉门已经不在豆腐坊了,他们在之前那间酒店。
胡金袖、关玉门原本就是为了这个赌局而去见陈风的,现在他们心满意足了,胡金袖面上却没有一丁点愉快之色,反而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机。
关玉门没有说话,等来到客栈的厢房,他坐下以后才开口。
关玉门望着胡金袖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胡金袖瞥了一眼从来没有如此客气的关玉门一眼,冷声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输给陈风?”
关玉门点头,他望着胡金袖道:“我知道你经常和人赌,但很少输过,更很少真正输过,但你似乎真正输给了陈风过,我实在不明白,你竟然会输给陈风。”
胡金袖喝了一口茶,他的口气才柔和了不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叹道:“两年多以前我和陈风赌时,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可我偏偏输了。”
关玉门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只是倾听。
想起那次赌局,胡金袖不由有些烦闷,但还是压住了心中的火气,开口道:“你知不知道那次我和陈风赌得是轻功?”
关玉门面色已经开始变了。
他很难想象胡金袖竟然会在轻功方面败给陈风,要知道身轻如燕胡金袖这七个字在江湖上的名气一点也不亚于任何人,在轻功造诣上而论,即便是楚留香、司空摘星这两位以轻功而闻名江湖的高手也不敢胜得过胡金袖,可胡金袖偏偏输了。
“但你偏偏输给了陈风?”
胡金袖不想承认,但也不能不承认,他道:“是的,我输给了陈风,你是不是认为我本不应当输给陈风?”
关玉门老实点头。
胡金袖道:“我原本以为自己本不应当输给陈风,可偏偏输给陈风了。”他深吸了口气,道:“我和陈风赌得是轻功,赌从苍龙山顶到苍龙山下的那段路,谁先抵达山脚谁就赢了。”
关玉门依旧听不出胡金袖为什么会输,可眼睛锐利的他还是看见了胡金袖的手已经攥紧成拳头了,显而易见对于那次胜负极不满意。
他不说话,他虽然不太了解女人,但也知道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招惹胡金袖胡大小姐。
也只不过多了多久,胡金袖道:“这场赌局我原本是必胜无疑的,只不过陈风却以一种非常意外的方式赢了。”
“什么方式?”关玉门有些好奇问道。
胡金袖想起那次比斗又气愤但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道:“我和他比斗的是轻功,但他和我比斗的不是轻功,而是拼命。”
关玉门不太明白,但又有些明白,忽然他面色大变,他的脸上流露出了震惊之色,人几乎都忍不住跳了起来,望着胡金袖,沉声道:“难道陈风当日可以胜你是因为他从苍龙峰上跳了下去。”
胡金袖咬着牙恨恨道:“难道你认为除开这种方式,他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胜得过我?”
关玉门难以相信,苍龙峰山顶到山脚,至少有两百丈,可有人竟然会跳下去,无论什么人跳下去几乎都应当死了,可陈风却偏偏没有死。
但陈风为什么跳下去了?因为区区一句赌局。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为什么陈风要跳下苍龙峰,为什么在跳下苍龙峰以后没有死?”
关玉门只能点头,他的确想知道。
胡金袖面上已经没有一丁点表情了,她冷冷道:“她跳下去没有死,早就已经准备在苍龙峰准备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是故意将我引到哪里去赌的。而他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跳下去,只是因为她看上了我刚赢来的半壶酒。”
“半壶酒?什么酒?”
胡金袖瞥了已经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的关玉门,道:“世上那个人拥有的好酒最多。”
关玉门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天下第一富人霍休,他不但拥有的美酒最多,也是天底下收藏名人字画古玩最多的人。”
“我那坛酒就是从霍休哪里赢来的,那壶酒是霍休平生以来最宝贝的一坛酒中的一壶。”胡金袖淡淡道,可关玉门已经不能淡定了,他不禁开口道:“难道那坛酒就是传闻中窖藏了两百三十七年的绍兴女儿红?”
胡金袖点头:“是的,正是绍兴女儿红,陈风这个人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唯独一样却在意得要命,那就是嗜酒如命。”
关玉门同样是嗜酒如命的人,自然明白一个酒鬼为了美酒那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了。
他叹了口气,道:“一个酒鬼为了美酒不要性命,那的确是一件极有可能的事情,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从你手中赢下那壶酒。”
“你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想到,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想到。”胡金袖咬牙切齿道:“没有人想得到平时看上去并不如何聪明的柳随风在遇上美酒以后竟然变得如此阴险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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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玉门笑了笑,这一点他的确没有想到,不过他慢慢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望着依旧一脸恨意的胡金袖,迟疑了一下,道:“因此你认为这次你虽然是设计了陈风,但怀疑自己被陈风设计了?”
关玉门是一个聪明人,胡金袖认识关玉门多年,因此也知道这种事情是无法瞒过关玉门的,她点头道:“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并不算太聪明,但有时候却聪明得令人发指,因此我也没有把握这是不是他的算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句话虽然通俗,但确是至理名言。
关玉门深吸了口气,他恢复了平静,望着胡金袖道:“不管如何,这次赌局,无论如何你都还是有机会的,至少这次赌局掌握在你的手中。”
胡金袖点了点头,她顿时愉快了不少,她道:“是的,傅红雪、花错是不是可以杀掉玉罗刹,并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是许多人的事。”
关玉门道:“因此你是不是已经准备赶往磐石镇了?”
胡金袖点头,道:“至少我不想输了,不过你还不能去磐石镇。”
关玉门没有任何意外,他淡淡道:“我会呆在这里等卜鹰那个家伙来,顺便看一看陈风玩什么把戏。”
胡金袖点头,她脸上又恢复了从容,望着关玉门,慢慢道:“你只要看着就可以了,不要接近陈风,我感觉这个家伙比以前更深不可测了。”
关玉门冷笑一声:“我还不想输。”说罢,他起身走出厢房。
陈风、中原一点红没有离开豆腐坊。
胡金袖、关玉门走后,中原一点红才开口:“倘若这一局胡金袖有必胜的把握,那你和胡金袖、关玉门、卜鹰立下的赌局也必败无疑。”
陈风不慌不忙,微笑点头:“似乎是这样。”
“可你却一点也不着急?”中原一点红冷冷道。
陈风微笑道:“着急,我为什么要着急?难道我着急可以阻止胡金袖去磐石镇?”
中原一点红闪过一抹异色,问:“你不去磐石镇?”
陈风摇头:“至少我现在不会去磐石镇,我还要等一个人。”
“什么人?”
陈风面上露出了一抹玩味之色,慢慢道:“一位绝顶聪明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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