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收拾完这些高阶魔物,背对着满层的断肢残臂,在气若游丝的呻吟声中,步履散漫优雅地走上了阁楼。
他推开微阖的金丝木门,惨白的手指握着门把,和正好看过来的叶裴对上视线。
叶裴扫了他一眼,移开眼神看向窗外,态度十足冷淡。
魔鬼把门关上走过去,他侧脸溅着稠血,染脏了俊美的脸,眸底一片沉郁冷漠,站在床边压下高直的阴影,高大挺拔的身体压迫感十足。
他定定看着叶裴生闷气的俊脸,好半晌,才道:“这次为什么生气?”
这话挺不要脸,叶裴一听就发笑:“……还想我给你好脸?”
“不是。”叶隽把五指揉进叶裴的黑发中,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掌心。
他眸子带着一丝好奇,以及浅浅的笑意,莫名柔和:“这次你生气了。”
叶裴生气的次数不多。
更多时候想的是怎么报复回去,把身上发生的一切反到叶隽身上,千百倍的偿还。
叶裴动了动手腕,笑道:“把我的能量还回来,我就不生气。”
见叶隽只是看着,动也不动,叶裴脸上的笑容渐冷:“叶隽,我跟你回来是想和你过日子的,你确定要折腾下去吗?”
他要真不想跟魔鬼回深渊,有一百种方法和叶隽同归于尽,再不济拼着重伤也能回到三百年前的时间线,让叶隽再也找不到他。
叶裴属于三百年前,魔鬼可不是。
见青年神色认真,眸底凝结着冰霜,不似玩笑,魔鬼终于动手了。
他手指轻巧地捏住他的手腕,无形能量注入其中,汹涌的能量重回善辩者的体内。
叶裴揉了揉酸疼的手腕,他抬眸看向魔鬼,伸手攥住他的衣襟,带着人一起陷进了床铺,冰凉丝滑的锦绣被褥盖了上来,蒙住二人的身体。
魔鬼怀里钻进了一具温热的身体,他娴熟地把人抱住,叶裴把唇送了上来,他也恰好低头接吻,唇齿研磨间,暧昧的气氛涌动。
叶裴解开了他的衣襟,露出魔鬼精壮的胸膛,手不安分的寸寸描摹着。
两人正想滚在一起,叶隽突然打了个激灵,一把推开叶裴,眼底带着嫌恶:“你脱皮了吗?”
叶裴一愣,脸色也不好看了。
……他还穿着小叶裴的皮。
叶裴对精神和肉体的挑剔度相当高,哪怕是经历更多风雨磨砺的叶隽也不变这层原则。
他们能上床滚床单,对象仅限于对方,别人掺和不进来,连最初的自己也不行。
两人被恶心了个正着,兴致降到最低点。
叶裴喉结滚动着,胃部突然翻江倒滚,他连忙脸色阴沉地爬起来,趴在床边疯狂干呕,手指掐着脖子想吐吐不出。
……多熟悉,他第一次上床也是这德行。
叶裴有点神经质的把手指伸进喉咙催吐,他食管一阵痉挛阵痛,空荡荡的胃囊绞缩着,胆汁在跃跃欲试的涌出喉管。
叶隽皱了皱眉头,他抽出叶裴乱搅的手指,把青年抱在怀里拍背,让他的脸埋进自己颈窝里喘息着,难得语气温和:
“我都没恶心,你恶心什么。”
他套着冶啫的皮,叶裴都能亲的那么兴奋,这恶心得太后知后觉了,今天才反应过来吗?
叶隽亲了亲他的脸,用纸巾擦干净叶裴嘴角的诞液,说:“我帮你把皮脱下来。”
叶裴蔫蔫地应了一声。
细长的指尖破开皮肉,在里面缓慢摸索着,撕拉声不绝于耳。
透明人皮和叶裴逐渐剥离分开,魔鬼解开了叶裴的衣服,一点点解,一点点剥,很快一层完整的人皮脱落下来,被无情扔到地板上。
属于小叶裴的青涩感褪去,成为了床上仰躺的男人。
浑身赤裸的叶裴躺在床上,随意地曲起一条长腿,他的身体比起小叶裴要更加强壮有力,气质也更成熟稳重,肌肉的沟壑诱人,块块分明。
身体换成了自己的,连衣服都小了一号不能穿,叶裴把床上的衣服扔到地上,光着身子下床去翻衣柜。
“衣服是在这里吧,我穿一件。”
他刚想打开黑木雕花衣柜,听到身后魔鬼微寒的声音,“你想穿我的衣服?”
知道叶隽洁癖发作,估计是下意识嫌弃别人脏,青年翻衣柜的动作一顿,他眼底闪过不悦,凉凉道:“你的衣服我不能穿?”
叶隽默然了几秒,然后改口:“你能。”
叶裴手指拂过这些纯黑色的长袍,柔软的面料蹭着指腹,突然道:“我不喜欢这些,换了。”
——“你以前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比起衣柜里冰冷黑沉的一堆衣服,叶裴更喜欢轻熟风的日常穿搭,基本都是浅色高领内搭,外配些舒适绵软的外套,偶尔会着正装赴宴会。
不管是配色还是款式,都和衣柜里这些东西格格不入,叶裴穿不惯,也不想将就。
他和魔鬼的时间还长,以后大概要在深渊定居过日子,就要一起选舒服的生活方式。
他不仅瞧不惯衣柜里的衣服,还看不惯黑沉神秘的宫殿,浅住一下尝鲜还好,长时间居住容易压抑暴躁,不利于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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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深渊和外界不畅通,没有信号和方便先进的设备,连人类的食物都没有——在这里过日子如同山顶洞人,与世隔绝。
叶裴问:“这里能蹭时空局的卫星信号吗?”
叶隽:“……”
他一秒连通叶裴的脑回路,这是真想在深渊定居生活了,想和他一起回归正常的生活状态。
仿佛流放刑罚,追杀流浪不曾发生过,和他在这里安稳度过余生。
叶隽瞥了他一眼,下床赤着脚走到角落,从某个地方捡起已经沉寂多年的通讯仪,举着对叶裴晃了晃:
“可以改造成信号接收仪,我的空间盒还有不少闲置的时空局物品,都没扔,你想要的衣服也有。”
两个人别的没有,动手能力是时空局数一数二的强。
每个任务者都有空间盒,是因为常年在外出任务,各个小世界乱窜,总有些急用又赶不上拿的,就干脆整天带着家底乱跑。
——这已经成为了习俗。
叶裴扬起嘴角:“明天就动手改造,让深渊的人形魔物乔装打扮,收敛气息出去购置些东西……对了,你空间盒呢?”
叶隽:“忘了。”
“……”
叶裴和他大眼瞪小眼,见魔鬼表情平静不思悔改,他忽然冷笑,“日子没法过了,离吧。”
叶隽思索了片刻,敷衍道:“别急,你让我想想,应该还能过。”
这一想,想到两人抱在一起快睡着了还没想出来。
叶裴深觉魔鬼是为了解决分离危机在敷衍他,他蹭了蹭魔鬼身上坚实的肌肉,对上那沉静凉薄的眼睛,语气带笑,说:
“日子还过不过了?怎么空间盒还没想起来扔在哪儿?”
叶隽:“……别闹,我在想。。”
两人都没穿衣服,叶裴换了个姿势,他趴在叶隽的身上,脑袋枕着魔鬼鼓囊坚硬的胸肌,手摁在他心口处。
耳边喷洒的呼吸声均匀有力,掌下咚隆隆的心跳彰显魔鬼强横的生命力。
比起魔鬼,伤势未愈的叶裴居然体温更高一点,抱着魔鬼时接触的地方会传过融融的暖意。
叶裴肚腹饥饿,今天送过来的那点儿血只能让他补充修复身体的能量,其他的半点作用也没有。
本来就没吃饱,魔鬼这个人形蛋糕还靠他那么近,这诱惑力让叶裴差点意志不坚,想生扑上去把魔鬼吸干拉倒。
“我饿了……”叶裴呢喃开口,眼神贪婪发痴,想去舔舐叶隽的脖颈。
叶隽睁开狭长柔和的眼睛,捏住他的后脖颈甩到一边,轻描淡写:“饿了憋着,我没那么多血给你吸。”
叶裴吃不到美食,叶隽还在他面前躺着不动,他烦躁的皱起眉尖,不耐开口:“不让吃就滚出去,抱我做什么?”
不让吃还在他面前找存在感,存心想折磨他?
叶隽充耳不闻,伸手攥住他的手腕,把人生生拖了回来抱进怀里,力气大到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摩擦响。
叶裴怒了,反握住男人的手腕,想用巧劲脱臼他的手腕。
魔鬼被他接二连三的打扰,也不耐烦了,扯住脖子上的禁锢,嘲讽开口:“又想吃鞭子了。”
叶裴沉着脸,他轻嗤一声:“我看是你舌头又想断一次。”
叶隽给他一顿狰狞的鞭刑,叶裴能还回来割掉他的舌头。
两人不甘示弱的对视在一起,杀意凛然,眼底燃烧的怒焰把黝黑的瞳孔照射出血红,无一人肯率先低头。
在诡异而又寂静的空气里,叶隽勾起唇角,眸光发狠。
他扯住叶裴的头发,带着人一起狠狠砸到地上,发出“砰”的闷响,一拳揍了过去。
身体虚弱的叶裴抵不过他的力气,但也不束手就擒,两人很快撕打在一起,拳拳入肉,又疯又狠。
同样倔犟执拗的两个硬骨头,碰在一起不会化为绕指柔,只能像战场打仗,发出刀锋四溅的火星。
直到挥霍完了力气,叶裴没力气动手了,猝不及防被一拳揍到了小腹,他“哗啦”一声吐出口血,瘫在地上狼狈咳嗽:“咳……咳咳……”
叶隽脸上有几块淤青,身上道道交错的血痕,他看着地上狼狈的叶裴,寒声道:“还有力气闹吗?”
叶裴没回话,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抿着唇不吭。
叶隽烦躁的甩了甩手,上前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掖住被角,自己也躺了上去。
——他没再抱着叶裴,估摸着是烦了。
“……”
叶裴没想到这婊子说不抱就不抱,心想真他妈操蛋,他知道自己犟种,没想到未来的自己比他还犟种。
两个犟种碰在一起,就要有率先低头那个,不然日子过不下去,迟早得离。
而且……
叶裴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他身体往前一凑,把头枕进魔鬼的怀里,声音缓慢又嘶哑,带着一丝伪装出来的失落:“……我只是饿了想吃饭,你凭什么打我。”
叶隽:“?”
有本事吸自己的血,还有脸问为什么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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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皱起细长的眉尖,复杂地往怀里看,好像有点怀疑:“你发烧了?”
叶裴咳嗽两声,虚着声音:“你不给我吃饱……”
叶隽试探他额头的温度,没发现高烧不退的症状,这才接受叶裴在装可怜的事实。
他心里有点意外,顺着叶裴的意思开始关心。
“很饿吗。”
“嗯。”
叶隽低头凝量了他片刻。
这骗子被他打的鼻青脸肿,脸色苍白的可怕,沉稳温柔的眼睛黯然着,恍若有说不出的失望。
叶隽手指屈了一下,想去摸他的头,最后露出带着牙印的脖子,让香气散发的更充裕。
他阖着双眸,满不在乎:“吃吧。”
装可怜这套对叶隽的杀伤力挺大,叶裴挑了挑眉,把唇瓣印了上去。
牙齿在皮肉上研磨,柔软温热的唇,印在脖子上很舒服,魔鬼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去揉他的脑袋。
下一秒,犬齿刺破皮肉,吸食着里面的鲜血,叶裴逐渐用力地抱住男人的肩背,把人控制在怀里,大块朵颐。
两人的脸庞不正常的绯红,沉浸在这一场食物与主人的把戏里。
身体的热度攀升,耳边炙热凌乱的呼吸破碎,意乱情迷间,叶裴捏住魔鬼的耳尖,指下的触感柔软冰凉。
他放轻声音,柔软又绵长:“叶隽。”
指下的耳尖泛起薄红,变得火热滚烫。
知道男人喜欢这种调情,叶裴凑前吻住他的唇,唇齿研磨间含糊不清:
“叶隽……”
叶隽双目渐渐迷离,他眼尾蕴着湿意,下意识去迎合叶裴的吻。
在他沉迷的那一刻,叶裴眼神冷了下去。
青年手掌上翻拉住床头垂着的锁链,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咔擦”两声锁住叶隽的手腕。
魔鬼刹那间清醒,他抬腿想反抗压制他的叶裴。
链子上的赋能流转着金色光辉,发挥着禁锢,魔鬼体内汹涌的能量霎时间如波澜不惊的死水,怎么也运转不起来。
叶隽陡然一惊:“你……”
“我说过,我会报复回去的。”
叶裴脸上的笑容轻浅,他精致的五官隐在阴影中,眼睑打下一片晦暗。
枝横斜影,血月散发着浓稠的血色魅影,窗外传来鸟儿咕咕的悦鸣。
房内,上下交叠的两道身影如抵死缠绵的毒蛇。
修长温凉的手伸到魔鬼的身上,和细腻惨白的肌肤黏在一起。
叶裴慢条斯理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嗓音暗哑:
“现在,该你求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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