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暖流涌在心间,天地间白色茫茫,洛娇娇朦胧中清醒,熟悉的地方水花涟涟,镜面的云层寂静清宁,她慢慢站起身来,孔雀蓝的裙裳血迹斑斑,洛娇娇愣了一下,她摸着已经干涸的血迹,有些怀疑自己的死法。
她是因疾而逝没错吧?
……对吧?
整个空间寂静无声,不知为何,系统也已经无法被自己唤出,她记起小光球曾说过的话,任务成功后,系统也会随之陨灭。
而现在,整个空间如死寂一般,镜花水月,步步生莲,她径直向前走着,除了偶尔间水波漾开发出了叮咚泉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所以她的任务,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赫然间,她瞥见了一团极为熟悉的光芒,瞬间愣在原地,小光球散发着黯淡的光芒,疲惫而沉寂。
它的对面,站着一个玄黑色的身影,鎏金的云纹精致,墨眸中是深不可测的冷意,火光弥漫,整个空间都在剧烈抖动着,血色凝在半空中。
系统在害怕。
洛娇娇几乎是下意识地冒出了这个想法,她不断喊着容鸩的名字,不知为何,原本还步履平顺的空间于她而言变得崎岖陡峭,突然增生的阻碍遮住了她所有的视野。
她一遍遍呼喊着容鸩的名字,系统的柔光还在不远处闪烁,奇怪的是,她听不见所有声音,她看到了容鸩薄唇微启,无声地吐出几个字,眸色深沉幽静。
“只有你死了,主线才算彻底完成,宿主也可以回家。
容鸩,你是异类,可洛娇娇不是。”
她向前挣扎的手瞬间停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光球。
什么意思?它到底和容鸩说了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阻挡在她身前的屏障在那一刻消失,水蓝色的凤袍无意间甩落,洛娇娇顾及不到太多,追至容鸩面前时,她的手却穿透了容鸩的身子,一如当年的那场幻境。
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小光球临消殒前遗留给她的一场幻梦。
它想让洛娇娇知道,她任务完成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到底有多么沉重。
深不见底的墨眸夹杂着疑惑,容鸩低眸不语,骨如梅节的手猝然松开,一柄篦梳掉落在地面上,梳柄处还有未来得及雕刻完的鸳鸯。
洛娇娇记起封后前几日,身旁的嬷嬷无意间同她说道:
“听闻民间的小姐出嫁时,娘家会在清晨送一柄金篦梳,寓意白头偕老的意愿。
不过洛姑娘日后便是本朝皇后了,有着凤气龙瑞沾身,自是能与陛下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那些她都忽略的奉承话术,却被容鸩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可是为什么……她从未见过这把篦梳。
“只要我死了,娇娇儿便能归家……”
不过是一场虚境,周围的浮光掠影,如此缥缈,如此朦胧渺茫。
容鸩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只要他死了,洛娇娇就能回家。
只要他死了,娇娇儿就会开心了……
“不是的,不是的,容鸩,你看看我啊……”她咬破手指的血,颤颤巍巍地染上掌心,乞求用这种方法把系统唤醒,她不停地哭着:
“我不回家了……我不回去了。
求求你们,放过他。”
系统没有如她所愿,一道刺眼的白光划过,她听到了礼官乐声,宫外礼花璀璨燃放,华丽的寝殿中,是她一袭嫁衣惊鸿绝艳,笑盈盈地捧着那盏合卺酒:
“容鸩,我心悦你。”
这句话放在现在看来是如何讽刺,封后的盛典与婚宴更像是一场笑话,洛娇娇总算看懂了容鸩那时复杂而清冷的眼神,但他还是信了。
信她亲自编织的谎言,是他的繁花一梦。
华光溢彩,刺眼的红光包绕住一切,再次入目,是满地惨烈,赤红的鲜血喷溅在地上,她的眼睛好疼好疼,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前,看到的却是容鸩遍体鳞伤地坐在龙椅上,常随于他左右的那柄玄剑垂落一旁,一切都是那么安宁,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不要……不要……”洛娇娇语无伦次,两行清泪划过脸颊,莫大的哀伤痛苦在那一刻紧紧将她包围,再难挣脱。
祁阳衣衫褴褛,他痴狂地笑着,手里的那柄长剑还滴着容鸩的血渍:
“不过一个杂种,生下来就是为奴作贱的东西,你怎么敢,杀了本王的夫人!你又怎配坐在这个位子上!”
多次的刺进已经让剑锋有些卷,祁阳一只袖口空荡荡的,只能扔下长剑,癫狂地想要向前把容鸩拉下皇座,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溅出的鲜血慢慢向他滚近……
洛娇娇没有去在意祁阳那边的情况,只听凄惨的嚎叫不断,最后终于平焉。
容鸩不知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无数刀伤割破了他的身躯,到处都是他的血,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伤痕。
她好疼啊,她真的好疼。
她摸不到容鸩的脉象,指尖直接穿透他的手,残留冷风微浔。
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在祁阳杀进承乾殿时,他没有任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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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
殿外并无守宫的兵将,满殿血河流着的只有他的血,自始至终,他算到了一切,他只是在等。
为什么?
千错万错都归她身,为什么偏偏要容鸩来替她承担?
为什么都要瞒着她,为什么都要骗她?
为什么大婚那日,她什么都未发觉?
“容鸩,你醒醒。”哽咽的嗓音说不出任何话,她跪在血中,颤颤巍巍地抚去容鸩额上的血渍,却再次扑了空。
洛娇娇不断在地上磕着头,疼痛感是真实存在的,额上的血痕与容鸩的血相融于一起,她抽噎哀求:
“我不回家了……我什么都不要……求求你们,救救他。”
她放下了所有尊严,乞求着早已殒灭的系统来救救她心爱的人。
忽然,她听到极其细微的响动,洛娇娇慌忙陪在容鸩身侧,血液流失太多,他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空旷的皇殿中只能听到她一声声的低语恳求。
一滴液体滚烫,落入她的掌心中,混沌朦胧遮住了她的眼睛,失去了所有意识。
温柔的暖光洒在她的脸上,昏黑的尘雾逐渐从她眼中消散。
熟悉的环境现于她而言万般陌生,落地窗外的阳台上还栽种着她喜欢的铃兰花,书桌上还放着一杯已经凉掉的牛奶,和一碟阿姨做好的松饼她还没来得及吃。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好像只是睡了个觉,经了一场人世的悲欢离合。
撕裂的疼痛感还在心中作痛,她痛苦地俯下身子把脸埋在膝间,酸涩的眼泪浸透了她的纱裙,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推开,师父熟悉的嗓音慢悠悠地传来:
“哎呦,小乖可算醒了,你可不知……”
师父的话一瞬间顿住,他看到了洛娇娇蜷缩在床脚,埋头低声啜泣着,瘦弱的身躯轻颤,那是从未见过的伤悲。
他慢慢走到洛娇娇的身边坐下,轻哄道:“小乖这是怎么啦?是不是你师兄欺负你?
等吃完晚饭后,看为师怎么把他揍一顿。”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开口。泪水不断地涌出,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哀伤冲淡遗忘。
“师父……我好疼,我真的好难受。”洛娇娇哽咽抽泣着,她埋进师父的怀里,莫大的痛苦席卷着她所有意识。
她一直在哭,这些年来逞强抵挡的眼泪一瞬间涌出,白皙的手无力地抓着师父的衣襟,她什么都说不出,什么都不可以说,只是哽咽:
“他们都骗我,师父,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我明明什么都不懂,为什么是我。”
师父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任其发泄,他轻柔地拍着洛娇娇的背,一如小时候她不小心跌倒时,师父也会把她抱在怀里拍着背轻哄。
在师父眼里,她始终是个小孩子,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备受疼爱的娇娇儿。
“我该怎么办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再拥有,只是无力地靠在师父温暖的怀里:“我该怎么办。”
宋时砚还在医院里上夜班,听到洛娇娇的情况后也只能先派来司机接他们去医院,他匆匆赶来的时候,心理医生对洛娇娇的检查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她披着一张绒毯,手中还握着一杯水,水面漾开,倒映出她面容精致,此刻却难掩苍白与疲态。
师父陪在她的身边,面色沉重肃穆,宋时砚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他走向前问道: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父没有说话,心理医生巡完病房后看到了他,便朝他们这边走来,先是和她师父恭敬问好,又把宋时砚拉到一边:
“小宋啊,你是学临床的,选课也有精神病学,你看你师妹这样子,已经很严重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肯说,就算说出来,那话语零碎,根本凑不出来一整句。
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见宋时砚良久没有说话,心理医生也只能叹口气:
“你师妹这种情况,我建议入院治疗一段时间。”
回去的时候,阿姨已经帮他们热好了饭菜,洛娇娇没有食欲,为了不让师父伤心,她还是撑着胃口,拿起小勺子慢慢吃着。
师父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热络地给她夹着菜:
“家里新来的这个厨子做粤菜不错,还记得你最爱吃这道葱烧蹄筋,尝尝味道变没变?”
宋时砚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发现了,不知道为什么,女孩似乎很抵触与自己的接触,她很害怕看到自己。
洛娇娇还是没能吃下去,强烈的反胃令她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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