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箐还住在原先的寝殿中,枯败的树枝孤凄地垂落,院内杂草丛生,腥臭的味道从殿内弥漫传来,原先辉煌奢靡的寝殿再难看出从前的模样,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眼瞎的太监靠在柱子旁打瞌睡,还有几个被割掉舌头,整张脸都被烫伤的宫女在一边洗着衣服。
她们看到洛娇娇的时候,没有像旁人一样朝洛娇娇行礼,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如毒蝎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洛娇娇,贪婪地看着她发髻上的琉璃玉宝。
落春带着二三宫人,无不对这座宫殿有着恐惧,她向洛娇娇说着:
“从前奴婢服侍仁贤皇后,后宫中一片祥和,只因陛下每一次的废妃,仁贤皇后总会尽力阻拦。
不过也有那些罪大恶极之人被关进冷宫中,安国的冷宫同这里不太一样,衣食之物,皆需在宫外的家人耗费天价购来,并不会安排些什么宫人伺候。”
洛娇娇淡然而道:“你猜她们的舌头都是被谁割去的。”
落春有些惊诧,便听洛娇娇缓缓说着:
“把他们放在这里,大抵也是为了能够让他们心中的怨恨得以发泄。”
推门进去的时候,一股恶臭味迎面扑来,饶是见识过诸多场面的落春也有些招架不住,她皱着眉,胃里直犯恶心,还好洛娇娇递给她一个锦囊:
“把这里面的香丸碾碎,抹于鼻下还好点。”
她面色如常,好像闻不到这股恶臭味,见不到这样恐怖阴暗的环境,洛娇娇平静地摘下自己戴着的面纱,面纱被容鸩动过手脚,能够确保萧箐不会突然发疯伤到自己。
洛娇娇枕在容鸩的身上,好奇地问了一句:
“她倘若碰到又会怎样?”
容鸩低下头轻吻她的眉心:
“会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她这样突然的举动,落春不解地问道:
“殿下难道不怕这恶女发疯伤人?”
洛娇娇勾唇淡笑:“这样的把戏骗得过旁人也罢,想骗我,她还需再磨练一阵。
萧箐啊,你难道真认为,自己躲在衣柜的后面,拿着生锈的斧子,就能够伤到我了吗?”
落春心一悸,从那黑暗深处,果真传来几声响动,以及锁链拖地的窸窣声,那个尊贵一世的三公主萧箐如今披头散发,满脸血垢,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手里的一柄斧头拖在地上发生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她犹如一只恶鬼,在不远处忽然停下脚步,她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
“皇兄啊,我的好容奴,你终于来看你最爱的皇妹了吗?
我好想你啊,容奴,在这儿多陪陪我吧,我们还向从前那样恩爱,好不好?”
一杯冷茶猝然泼到她的脸上,她尖叫一声,丢下手里的斧子向后退去,满是伤疤的手不停地抹着自己的脸:
“别过来,别过来!
不是我杀的你们,不是我……对,是容奴,都怪他!谁让你们那样贴近他的!
凭什么……凭什么?!他是我的,他是本公主的!
就算死,他也是本公主的玩物,谁都抢不走!”
洛娇娇稍有惋惜:“茶怎的不是烫的?”
便宜她了。
落春大着胆子向前把斧子踢走,对洛娇娇恭敬答道:“殿下来的突然,奴婢未做太多准备,殿下所要的东西,奴婢皆以遣人带来。”
洛娇娇眸色微沉,向来清冷灵动的声音添了几分嘲讽:
“看来三公主的父皇床上功夫并不了得,若不然你一介贱奴之身怎敢肖想我的容鸩。”
她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朝萧箐走去:
“他不会来的,萧箐,你觉得我会再让你伤害容鸩第二次吗?”
落春意欲阻拦,洛娇娇轻抬手让她退下,美眸之中再也不见冷静从容,相反的是另一种偏执疯狂,她不畏萧箐阴毒的眼神,而是上前死死地钳住萧箐的下巴,力道简直要生生掰断一般。
她轻声问道:“同我说说,你从前是怎样对待容鸩的。”
萧箐疼得流出眼泪,铁链贯穿了她的锁骨,轻轻一扯便能带给她无尽的疼痛,她声音呜咽:
“容奴,我的容奴在哪儿?”
洛娇娇把她放开,扯着那根锁链生硬地把她拽回那张冰冷的床榻上,剧烈的疼痛直接让萧箐哭了起来,她声音嘶哑,宛若七旬老妪般的尖嗓还在厉声挣扎:
“放开我!呜呜呜……容奴,来人,快把容奴带过来,这样久没见,他定是想我了。”
“萧箐,我倒要看你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这里没有旁人,十几年来的伪装你难道还没有演够吗?”
洛娇娇松开她,萧箐难受地在地上不安地涌动着,鲜血从她的肩处汩汩流下,她红唇微弯:
“这样的把戏,你还真以为能够骗过我?
这几年的苟且偷生,三公主过得可是自在,让我好想呢。”
她的声音忽然变软,怜惜地抚摸着萧箐如鬼魅般恐怖的脸:
“快同我讲讲,当年你是如何对待容鸩的。”
这一次,萧箐总算不再伪装下去,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声音变得微弱,即便如此,她毒辣的目光还在紧紧地盯着洛娇娇,她忽然又笑了起来,她的声音似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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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那个杂种竟然敢谋反,你说,他难道忘记了吗?当年是如何在本公主身前受辱,
不管开不开心,本公主都喜欢对他用以各种刑罚,你知道吗?本公主真的很想很想,听到他的声音。
求饶也好,痛呼也罢,可是这些统统都没有,每次他都快死了啊,他还是不肯向本公主屈服。”
洛娇娇紧攥着的手发红,还没等萧箐说完,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了她的心态,三番两次都拔下了自己的簪子想要在这里杀了她。
不过还好,落春这时候推门而入,洛娇娇深吸一口气,走到落春的身边,递给她一包药:
“包里的药足够喂她一月,每日派人盯着她把药喝下去。
无论她如何哀嚎皆不必理睬,她根本没有疯魔,所以让那些宫人无需担惊受怕。”
落春抬手唤进来一群宫女,她们手中都有着一座笼子,里面饥肠辘辘的生物低吼咆哮,爪子不停地挠着铁笼,宣泄着自己的愤恨。
“这些都是饿了四五天的狸奴,都是经奴婢挑选的,性子恶劣,患有疯病。”
洛娇娇嗯了一声,随后又嘱咐道:“暂且把这几只狸奴搁置一旁,我要寻的人可是到了?”
落春颔首道:“刑司的大人奴婢已经请来了,他向奴婢保证过,能够确保那恶人痛不欲生又不至于活活打死。”
洛娇娇点了点头:“切记,但凡萧箐出现什么不适,以及有疯魔的前兆定要同我汇报。
莫不可让她这般简单赴死,这次毒鞭准备得匆忙,只浸泡了三个时辰,去宫外寻些民间的辣油来,匀在鞭上。
待鞭刑结束后,派几个宫女去御膳房讨要一盏细盐来抹在她的伤口上。
到第二日,再把那些饿坏了的狸奴放出来,让它们好好享用这份盛宴。”
寒风吹过她的衣袖,直至行至殿门外,洛娇娇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小光球飘在她的身边,想要安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不想离开他……”
他已经遭受得够多了。
不能再疼下去了。
小光球这次没有反驳洛娇娇的话,沉默半晌说道:
“宿主,你要知道,渴求的越多,付出的代价也越大。
高级的系统与灵知无所不能,本系统这次告诉你,确实有办法能够予你穿梭空间的能力,但宿主难道真的认为,你能够一并兼得吗?”
洛娇娇靠着墙:“我可以试试。”
她不会输的。
小光球没再说话,它一直都在迟疑地同自己做斗争。
它向来不注重事情发展的过程,可这一次,它真的犹豫了。
在它的认知里,只要洛娇娇能够完成这份任务,自己同样也能够得到解脱,至于之后的发展,那根本就不会在它的管辖范围内。
但是,它最后还是说出口:“宿主,你知道恩德值吗?
您现在已经解锁了主角值,恶毒值以及攻略值,这些并不能够帮您解锁本系统刚才说过的技能。
不过如果加上恩德值,成功率会增加百分之五十。”
洛娇娇安静地看着它,听它继续说下去:
“它与您的恶毒值是完全对立的存在,条件也是极为苛刻的,在完成恩德值的过程中,任何出现过的差错,都会导致最终任务的直接失败。
宿主,现在您的恶毒值还没有彻底完成,如果真的要接受那个任务,过程很难。”
洛娇娇莞尔一笑:“我什么时候怕过这些东西。”
看到容鸩执伞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海棠树下等着她的时候,洛娇娇才恍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晚秋的小雨冰凉,迎风吹来时好似冰雪片片,洛娇娇抱住容鸩,盈盈秋水的美眸中含着笑意:
“担心我啊?”
容鸩微蹙眉头:“那些宫人怎的不随在娇娇儿身侧。”
“倘若让她们跟着,我一点自由都没有,更何况她们似乎比我更害怕萧箐的存在。”
容鸩拉着她的手,洛娇娇也依偎在他的身边,笑嘻嘻地打趣道:“方才还在责怪我没有带宫人,结果你还不是一个人来寻我了。”
漫长幽深的宫道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洛娇娇飘渺的声音轻声向身边人问道:
“容鸩,你有曾站在城墙上,好好俯瞰这座你亲自打下的江山吗?”
容鸩淡淡地同她说道:“既已打下,奴也毫无牵挂了,至于这江山壮丽与否,奴都不甚在意。”
“你肯信我吗?”
“娇娇儿不是一直都知道答案吗?”
他当然信她,深信于心,不曾有疑。
洛娇娇还是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容鸩绝对不会同意,不过她还是软软地说出声:
“我想出宫一段时间,或许三月之后,我便回来了。”
真正的归期她自己都不清楚,洛娇娇考虑好久,才想到一个稍稳妥一些的方法,她明显感受到身旁人一滞,他的声音也不似方才的温和,淡雅从容:
“娇娇儿觉得,奴会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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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握得越来越紧,鎏金玄衣上的纹络精致,漆黑如墨的双眼中是彻骨的寒意,洛娇娇听到他的呼吸声微促,他俯身倾在洛娇娇的肩上,低声喃喃道:
“不会的,洛娇娇,奴不会再放你走了。”
洛娇娇微僵,她再次尝试了自己久用不衰的战术,向前探了探容鸩的略微发烫的额头:
“这几日可是事务繁多?
让我猜猜,是南下的那场瘟疫,至今尚无解决方法,死伤无数,民不聊生。”
这是近些日子才发生的事情,也是刚才落春才把山门中飞鸽传书的信件带来,洛娇娇才知晓那个酒鬼老头早已经领着自己三个活宝徒弟前去南下治瘟。
这场瘟疫来得蹊跷,原本富庶和乐的南下州地突然之间变为人间炼狱,坊间有人污言,说是因着新帝不尊神明,这才降给人间病恶。
民间哀怨声响起,几乎所有人都能够察觉到有人正位于这场瘟疫之后一手策划着怎样的阴谋。
至于那些感染者的症状,在信中也已详细描述,这场疾病来去极快,几乎是片刻之间,不过三日,那些病者都将全身溃烂而亡,病状凄惨,痛苦不堪。
洛娇娇下意识地认为,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瘟疫之事,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些人并不知晓的幕后之人,洛娇娇对她可是熟悉至极,南下三州的封地富饶,亦是萧国南方的军备之地,此般风水宝地,只可惜却是碍了另一人的道。
瘟疫之事,既能大大削弱了对自己的威胁性,又能利用民间流言之事,借此打压君威,一举两得的事情,她又恰好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思虑至此,她回过神来,伏在容鸩耳畔引诱道:
“后日是丰登节,便休朝一日陪奴家去京城玩好不好?”
她勾唇笑得妖媚,眼神之中犹如银丝细缠,漫不经心又足以引人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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