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宋慈所说的那样,夏侯哲的死讯传到京外某些有心人耳里,均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彻底的把自家的过去深埋起来,该藏的藏,改头换面,不再提什么复国或拥戴新主的事。
又如楚泽所说,旧部的人,从夏太子那会儿存留至今,发展多年,各有各的成算,谁和谁都一样,既如此,谁又能压谁一头?
秉着你能当老大,我为何不能的想法,大家各有算计,戏也就搭不起来了,倒不如默契地掩埋过去,各自为家族算计,以谋将来。
旧部人心如此,也有真正视夏太子为天的死忠唏嘘不已,可唏嘘归唏嘘,却是无可奈何。
一来领头汇聚的人身死,人心溃散,二来么,也有不少人被拿下歼灭,哪怕拢聚起来,也没有足够强大旳力量和楚帝抗衡,又何必去拿鸡蛋碰石头,存心送死?
也正是因为这样,只能随波逐流,叹一声无常了。
属于夏氏的时代,随着夏侯哲之死,真正的远去,再无起复的可能。
远在东海之上,一条海船正缓缓的向海港靠岸,甲板上,有一小人站着,漠然地看着天际,瘦削的小脸,右脸有一条小疤,没有半点笑容,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叫船上的人在心里暗自嘀咕。
那孩子跟阴间来似的,阴森森的特别冷。
“小主子,快下船了。”一个仆从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道。
此人正是从前侍奉宁阁老左右的张止,及新主宁孝闳。
滴沥沥。
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二人看过去,张止把双指抵在唇边吹了一声尖利的哨声,天空有一个黑点涌现,向二人俯冲而来,速度越来越快。
张止伸出手,那黑点逐渐的放大,顷刻间,已是飞到了张止的手臂,爪子抓着他的手,是一只体型硕大的海东青,一双鹰眸凶猛冷冽。
宁孝闳和它对视,却是丝毫不落下风。
张止从它的腿解下一只小若指头的竹筒,从里面倒出一张小纸条,飞快的看了,脸冷沉下来,然后递给身边的主子。
宁孝闳接过,一目十行,唇边溢出一声冷哼:“真是死不足惜。”
张止咬牙切齿,恨声道:“如此废物,枉费阁老教导多年,烂泥扶不上壁,硬生生的把一盘好牌给打差了,真是可惜了阁老和宁家。”
提到先主,堂堂一个大汉子,竟是使得眼眶泛红。
宁孝闳捏住纸条,眼中迸出一丝冷厉的恨意,看向大庆的方向:“我宁孝闳在此立誓,倾我此生所有,终有一天,要让楚狗血债血偿,祭我宁氏一族在天之灵。”
张止心中一荡,跪在了宁孝闳的脚边,道:“奴才愿誓死相随。”
宁孝闳不说话,只是他的手心,却是缓缓的渗出了血,滴落在甲板上。
……
大庆皇宫。
午睡的楚帝从梦中醒来,大汗淋漓,一张威严的脸阴沉。
他竟是做了噩梦,梦见他站在一片血雾当中,有人冲他咧着嘴,那人眼睛血红,如地狱恶魔。
此梦不详。
楚帝按了按胸口心脏处,有些不舒坦。
“皇上,宋相请见。”周公公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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