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好整以暇的看着宁先生,眼底却是有着引而不发的杀意。
那些人的隐匿,委实让他心里窝火,没了宁先生这头狼,他们就更不会容易冒头了,想抓就更难了。
宁先生嘴一张,刚要说话。
宋致远又说:“阁老若想拿了夏太子的那个遗嗣作筹码,也不必说了。”
宁先生瞳孔微缩。
“如果阁老想说遗嗣是谁的事,那么这没有意义,我以为凭先生的睿智,理应猜到才对,不然城中的据点不会个接个的被捣,还有赵光义家被抄,都是因何。”
就一句话,你想告诉我们谁是真正的遗嗣,就别费心机了,我们都知道了,都是他自己招的。
宁先生笑了出来,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是真的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的脑子转得快。”
内心却是狂骂夏侯哲,不中用的东西。
看到楚帝捣那些据点,他虽然猜到是夏侯哲这边先暴露了,但内心里仍是保留了一丁点希望,结果?
明明他们在后头做了那么多,还把楚帝他们的目光都拉到商濮那边去了,结果呢,屁用都没有。
这个蠢货,真是白瞎了他这么多年的教养。
“非也,脑子转得再快,也不及先生快,姜是老的辣这话也有道理,到底是您够果断也够魄力,懂得取舍,若不然,我们岂会扑空。”宋致远也是一笑。
宁先生看着他:“怨不得皇上视你为肱股,委实是得力臂膀。”
宋致远:“阁老若想保宁氏,除了旧部的据点,别无筹码可换。”
宁先生道:“这么多年,他们也早已放下从前的身份,甘当大庆子民。皇上爱民如子,何不放他们归去?遗嗣已伏诛,他们亦无借口起事。”
“你难道忘了,你们还掳了一个夏侯哲的孩子去呢。”楚帝笑道:“别说那孩子难成大器之类的话,是你,你也不信。爱民如子,也得看子是谁,乱臣贼子朕可不敢爱,没得养虎为患。”
劝一个皇帝放虎归山,这老头儿是不是临死脑子先糊涂了?真是开年首个笑话。
宁先生叹了一口气,道:“成王败寇,这场博弈我输了,我无话可说。从我取舍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去向及未来,我却是一无所知,在我死以后,他们往后余生会做甚,我亦无法参与。我对他们的要求只有一点,便是护得夏太子一点血脉,便是我对太子殿下的尽了忠了。所以,我唯一能说的,便是真正的楚泽的去向。而从前的各处据点,即便我说了,也只会是扑空,早从我下令开始,他们便离开隐匿了。”
“楚泽在哪,说。”
宁先生说了一个地名和庄子。
“阁老还是说一下旧部赖以为生的生意吧。”
宁先生抬起头,看向宋致远,后者勾着唇,眼里暗光浮动。
据点可以舍,生意呢?
养这么多人,总得生存吧,吃喝拉撒睡不要银子,培养人不要银子?
只要有生意行当,就总能顺藤摸瓜,网上几条大鱼来。
宁先生抿着唇,道:“在此之前,我可否先见一见夏侯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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