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帝弯下身来,闵亲王眼睛一眨不眨与之对视,何尝不是清晰的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心里竟是想着如此近的距离,他奋起的话,刺杀这人的成功率会有多大?
不,大概是没有多少的,先不说这暗地里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是狗皇帝身边的那大太监,也是个练家子,如今就站在皇帝身边,眼睛不离自己。
几乎没有太大的胜算。
便是有,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假闵亲王夏侯哲想着复夏,自是想当皇帝的,不然他做这样的事作甚,图好玩吗?
把楚帝搞死了,还有他的儿子继位,而自己,也只会被遗忘。
得不偿失。
闵亲王似是败下阵来,露出个苦笑:“还请皇兄明示。”
“好哇。”楚帝定定的看着他,道:“闵亲王府相继送了一串佛珠和一扇屏风给宋太夫人与朕做寿礼,你总认了吧?”
闵亲王一愣,点头道:“臣弟自是知晓,听说那是可以凝神养气的晶石,是夏至洋行从海外淘回来的好东西。”
楚帝眸子半眯:“是好东西还是害人的毒物,嗯?”
闵亲王脸色一骇,道:“这,害人的毒物,这不可能。毕竟是赠与皇兄的寿礼,臣弟为安稳起见,还请许多名医仔细检查过,确认了无毒无害,才敢呈上去。否则,您就是给我数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啊。”
楚帝看他情真意切的样子,笑了。
“皇兄,敢问那是什么毒,太医可有诊断?”闵亲王跪在地上,满脸自责道:“若当真是查出有害之物,臣弟便不是经手人,也难辞其咎,请皇兄降罪。”
楚帝定定的看着他,道:“好个不是经手人,如此一来,倒是朕冤枉你了?”
闵亲王匍匐在地:“臣弟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怕?是觉得那屏风确实无毒,任谁都验不出来,所以有恃无恐吗?”楚帝浅浅地笑,道:“老幺,你忘了朕是谁吗?朕是天子,是一国之君啊。朕说那屏风有害,那就是有害,你懂吗?”
天子的口,一锤既定。
天子说你有罪你便是有罪,哪怕那东西当真是无害,可他说有那就有,这就是天子。
不服?不服也憋着!
闵亲王不敢吭声。
楚帝看着他的后脑,道:“不过你放心,朕贵为天子,也不是独断专行的,围你王府,不过是有细作混了进去,待查清之前,你安心在府中呆着吧,禁军会保障王府的安稳。等事儿过去了,真相大白了,朕自然会解禁。”
闵亲王身子一僵。
也不知是为了暂时幽禁,还是为了那句细作混入。
他的手指微微蜷曲,颤声谢龙恩。
彼时,禁军统领王炀匆匆而来,跪在楚帝面前禀报,姬太妃携王妃入宫请见太后娘娘。
楚帝皱眉,不悦地道:“母后身子不爽利正在休养,是谁让太妃前去打扰的,王炀你就是如此管理禁军的?是把朕下的令当耳边风了?”
说了不许出入王府,可姬太妃她们还是任意出入,算什么?
王炀嘴巴发苦,抬起头,看了一眼跪在前方的闵亲王,艰涩地道:“太妃娘娘拿出了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楚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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