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莲扶着丫头的手来到西厢房,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尖利哭声,心一抽一抽的,想要上前,却是被一个老妈妈拦下了。
“姨娘有伤在身,还请姨娘回屋静养,五少爷这边,太夫人有令,不准多人接触,以免传染痘症。”老妈妈板着脸说。
白水莲哀求道:“妈妈,我就进去看一眼不行么?”
“姨娘本就身有大伤,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万不可任性妄为。”老妈妈看一眼厢房内,道:“五少爷的痘症正是爆发的时候,难受是必然的,还请姨娘担待些。”
白水莲的心揪成了一团,下唇被贝齿咬得渗出了一颗血珠。
宋致庆走进来,就是看到白水莲被‘欺负’的可怜模样,顿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抱着她:“莲儿。”
白水莲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眼泪滑落,端的是虚弱和我见犹怜。
“怎么了?”宋致庆眼神飘向老妈妈。
那老妈妈已是行了一礼,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道:“姨娘本就体弱,万一再染上痘症,倒是不美了。”
白水莲道:“老爷,是我心念着翼儿,才想着要看一眼,老妈妈也是好心,我……”
她到底是真切受了一刀,这一番小折腾,便是腹部疼得直冒冷汗,再加上天气炎热,真是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了。
宋致庆见状,哪里顾得上去拿捏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老妈妈,双手一横,就把白水莲抱上进了屋,并让人去宣林箐。
老妈妈垂首敛眸,守在厢房门口一动不动,只是眼角余光瞥见那进了正屋的人,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正屋里,几个丫鬟围着白水莲服侍。
宋致庆看着她腹下的绷带渗出红色,眼中顿时划过心疼。
“林大夫怎么还没到?”
这话才落,就有人走进来,屈膝一礼,道:“回三老爷的话,林大夫去给大夫人施针,马大夫来了。”
宋致庆微僵,心头越是不快,到底男女有别,能让林箐来是最好的,可是……
他却是不知,林箐本就是只服侍宋慈的,现在几乎秒变府医,也是林箐仁心所致,换了性子左的神医,人家理你都嫌掉份。
没有一也有二,宋致庆再不快,也只能退其而求其次,让马大夫进来诊脉换药。
又是一番忙碌,才收拾妥当,白水莲被折腾得脸上没有血色。
宋致庆坐过去,道:“不是让你只管养伤,翼儿那边自有静水看顾。”
白水莲摇头:“我是他亲娘,他如今这般难受,我做娘的恨不能替他受了去,哪里就能安心养伤?都是我的不是,平日里没忍落性子,更是不知霜露心里怨我,她真是糊涂。”
“那贱婢有什么值得你同情的,不知感恩的东西,拖去喂狗也便宜她了。”宋致庆握着她的手,道:“这事与你无关,你别揽在身上。”
“怎不能呢,就是您穿的那身衣裳,还是我给挑的,偏偏就……若是翼儿和洲儿他们有何不好,我真是死不足惜,咳咳。”
宋致庆浑身一僵,这么说的话,那他还不是穿着带病毒的脏衣才给传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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