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到自己赏给儿媳妇的手镯里,多出了些不该存在的东西,英国公夫人宛如被人泼了一碗滚油,烫得她都快焦了。
她赏下去的东西,自然是干干净净的,可现在有这种东西,傻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这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这东西出现在她赏的镯子里。
这是有人借她的名头去做那恶毒的事,或许是想把这盆脏水泼在她头上,不管是那一点,都不能忍。
在接到宋大夫人惊疑不定的目光,英国公夫人及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了她的面前,羞愧万分。
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铁青,气得浑身颤抖,厉声道:“简直胆大包天,是何人如此歹毒,想一箭数雕?林大夫,这是什么东西你可知?”
林箐道:“我曾在一本野史中看到过,前朝宫内有一种禁药,名为骨血离,是极为阴寒之物。它以红花、麝香、枳实、还有蒲黄、益母草、穿山甲入药,再辅以冰川寒潭之水捶磨成散,若口服,只需指甲盖大小便足以让妇人落胎。”
众人脸色均是一变。
“我刚才替三奶奶施针时,偶然抬起她的手腕,便嗅到桌子传来淡淡的异香,才觉有异,果不其然,这镯子暗藏玄机。”
小廖氏听了便道:“林大夫,你这是闻到的?那刚才在房中你怎不说,你还替三弟妹检查身子了呢。”
林箐淡淡地回话:“习医之人,嗅觉自然比寻常人要灵敏些,刚才并没察觉,是因为房内人多,而每个人身上基本都有熏香,自然难以察觉。好比二奶奶您,今日熏的便是栀子花的香,里面还融了一点浅浅的薄荷香。”
小廖氏:“……”
想看对方出丑,却不料小丑是自己。
英国公夫人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含着警告,一副不会说话就闪边儿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小廖氏讪讪的,后退一步,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宋大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那林大夫你是说,这香片就是那什么骨血离?”
天呐,光是听这名字,就觉得瘆人不已。
林箐回道:“我医术难说高明,但这即便不是,也不远矣。这香片的成分,红花麝香都是存在的,还有益母草蒲黄,这些都是寒凉之物,并不适合孕妇带在身边。”
“可,这个镯子自夫人赏下来后,三奶奶除了沐浴,就没摘下来过。”书画白着脸说。
宋慈:“这戴了有多久了?”
这会,英国公夫人亲自回话,道;“镯子是在宋氏坐稳了胎后才赏的,这堪堪过去,也才月余?”
“亲家母,您是真不知这镯子内有玄机?”宋大夫人气急。
英国公夫人心中不悦,道:“我自是不知,若是知晓,怎会赐给她?亲家母你难不成认为我这当祖母的,会去谋害嫡亲的孙子?”
宋大夫人被反问,脸色难看。
宋慈打圆场道:“国公夫人莫要恼,也是琪儿她娘气急攻心才口不择言,她是觉得幕后之人城府极深,还算计到您头上,这是成心要让你背这个黑锅呢,因为不管如何,这镯子都是你赏下来的,这点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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