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李掌柜将回收回来的调查表都送到了县衙。明佳翻看着问卷，童生写什么的都有。即使已经学习了多年古文，明佳其实还是不太适应。

    明佳看着甚至还有错别字和句意不同的问卷，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如果写不好古文，写白话不也挺好。

    明佳觉得就这水平没中秀才也很正常，不过仔细看看问卷，还是发现不少问题的。一大段描述，一堆修饰语，说到最后还是紧张。

    有说自己手心出汗的，有说自己感觉身体不适的，还有说什么进了考场自己头脑空白的。对于经历过题海战术，一年多次模拟考的明佳来说，这就两个字：欠练！

    可是模拟考试和之前明佳考虑的模拟题一样，不能由识趣楼出面。直白来说就是识趣楼不够资格，不足以让考院试的童生信服，同时识趣楼留不住这个利益。

    这两年多以来，明佳都一直安心地当一个县令家小姐。甚至和县里几个家族的小姐做了手帕交，开始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她也时常会去参加宴请。

    要说去宴请，开心不开心就要看当天的实际情况了。明佳觉得喜欢聊八卦吃瓜是女生的天性，起码每次有其他家族小姐拌嘴的时候，都是明佳最精神的时候。

    言婆子住在庄子上的时候，董氏都会派水婆子跟着明佳。渠县的贵太太和各家小姐都认识水婆子，知道这是县令太太的贴身婆子。

    所以，每次明佳想听八卦甚至是看互撕现场的时候，都需要提前支开水婆子。因为只要水婆子在，所以小姐从来都是很好姐妹，十分客气有礼。

    开始水婆子担心小姐被算计，还寸步不离小姐。后来水婆子也发现了小姐这一大爱好，只要小姐不太过分，水婆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如果明佳想凑近吃瓜，就遭到水婆子的轻咳提醒，甚至是直接抱起带走。明佳以前觉得言婆子很严厉，后来觉得水婆子更严厉。

    已经当了两年无忧无虑的官家小姐，太久没搞事情的明佳，忽然有些手痒了。

    其实，这两年肖青山的仕途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渠县内各家族争斗，李将军那边一心想寻个肖青山的错处，把免税名额收回。

    不过好在都有谢博渊在一旁出谋划策，而且在谢博渊的指点之下。肖青山如今与知州李泉涌的关系很是亲近，肖青山俨然一副知州心腹的样子。

    李泉涌下达的命令，肖青山都积极完成。而且肖青山往川州城跑得也勤快，虽然每次总会薅点什么才离开。

    但是这对李泉涌来说都不是事，本来也是给各县得补贴或者照顾。经过肖青山几次一点脸皮不要得敲诈之后，肖青山现在的行为，李泉涌表示都是小事。

    渠县的院试考试成绩不理想，李泉涌也和肖青山提过一次了。肖青山也是希望渠县的学习能有好成绩的。

    明佳觉得这事还是需要重视起来，而且助力科举，尤其是寒门子弟的科举，这可是原着小说很重要的一条行动线。

    明佳坐在书桌前，一边转动着毛笔一边在想事情。忽然，明佳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当初拜师谢博渊很大原因就是找个能替自己扛事儿的人。

    但是，自己拜师之后就很乖巧，一点没作妖儿。这次，要不玩把大的？就是不知道自己亲爱的师父能不能扛住啦？

    明佳又伸手拿出了自己整理的算学笔记。明佳把《九章算术》自学完，全部掌握之后曾经尝试写过一些心得，但是没啥参考性。

    之后的一年明佳开始自学《周髀（bi 四声）算经》，原本是想完善一下自己本就可怜的数学逻辑思维。结果发现《周髀算经》除了讲勾股定理，之外更多的是天文和历法。

    然后，明佳就看不懂了，只好求助自己的师父。结果，谢博渊那个纯文科脑子，在明佳第一天问他问题的时候，就把明佳直接带到了县学交给了谢先生。

    从那以后，明佳和哥哥一样都成了县学谢先生院子的常客。但是明峻和明佳文的问题和关心的方向永远是南辕北辙。

    这就体现了谢先生的博学，不管是明峻的文章还是明佳的各种杂学，谢先生都可以指点一二。越和谢先生接触明佳越是觉得谢博渊这个才子之名不实。

    以至于后来明佳知道当年他俩曾经齐名，并称谢家两文曲。明佳严重怀疑是谢家家主花钱帮谢博渊搞得舆论造势。

    总之，就是最后在谢先生的帮助下，明佳终于把一本初级版本的算数教辅笔记整理出来了。要说明佳一个文科生为什么要整理这些算学知识呢。

    实在是回到了古代，明佳觉得自己在算学上的天赋高于古文了。而且，她觉得哥哥的文章有谢博渊和谢先生两位大神在，完全不需要操心。

    后期科举考试越到后期，算学的知识就越会增加。而且最近几年朝廷明显加大了对实用学科的重视程度。

    去年的乡试题目，各州搜集来的题册，很明显算学比重增加了。很多没准备的秀才都被算学难住了，出考场在各种写文章表达惋惜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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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确定了谢博渊只长了文科脑子之后，明佳决定亲自上手，提前帮哥哥对算学打个好的基础。

    明佳一边翻动着自己写的笔记，一边脑子里过着计划。说还是不说呢？谢博渊和明峻走进书房的时候，就看到明佳坐在座位上沉思。

    谢博渊走过去，拿起来明佳桌子上的调查问卷。明佳在设计这些问卷的时候，谢博渊是有参与的。只是简单翻看了几下，谢博渊就发现了问题。

    纸张翻动的声音惊醒了明佳，明佳刚刚还在脑海想象谢博渊的惨兮兮的样子。这会回过神来，就看到谢博渊站在自己桌子前。

    明佳的声音都不自觉地甜美了几分：“师父~~~”一下子，谢博渊停止了翻动，甚至明峻都抬头看了过来。

    明佳偷偷咽了一下口水，“坏了，好像太嗲了！起反作用了！”谢博渊都开始有些紧张了，最后还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吧！”

    话音刚落，明佳直接跳下椅子，把谢博渊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明佳还在犹豫怎么开口，谢博渊先受不了自己的心理压力了。

    “你就直说吧！不用考虑措辞，反正你用什么措辞都会吓到我。”谢博渊直接出声提醒。“扑哧”明峻先忍不住笑了。

    明佳有些皱眉，自己这两年真没干啥出格的事，至于把谢博渊吓成这样吗？

    而谢博渊想的是，上次明佳对我这么甜甜地喊师父的时候，还是希望我把她庄子做的辣椒酱，作为年礼给京城的那些老朋友都送上一罐的。

    宁国公那个老家伙，直接写信过来问自己为什么给他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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