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海煤矿在进入腊月之后矿工们陆陆续续放了假。
但没有安排停产,不管是井下还是其它矿区都在运转。
罗椿春在年前收到弟弟罗榆春的书信,信中说他寒假不来周府了,他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赚下学期的生活费。
罗椿春为弟弟感到高兴,她之所以嫁给姚麻子就是为了供弟弟上大学,她之所以不择手段地活着就是为了让弟弟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罗榆春是懂事的,是好学的,是懂得感恩的,他在信中说自己学业很棒,等毕业后一定留在大城市工作。
信中还寄了一张自己在大学门口拍的彩色照片,弟弟上大学快三年了,第一次舍得花钱拍照片,罗椿春知道自己当上矿长后寄给弟弟的钱是宽裕的。
她心里不由地感叹着有钱的好处,将弟弟的照片贴在自己办公桌的侧墙上,时不时看看,手里织着一件藏青色的毛衣,准备织完了寄给弟弟。
老羊进来的时候,罗椿春还沉浸在儿时的回忆中。
“罗矿长,这是近期的账目,你看一下——”老羊将账本放在罗椿春的面前,指着上面的数字又说:“工资支出一下子少了许多,你看这里,比上月少了是不是?”
罗椿春明白他的意思,兴海煤矿开掉了好多矿工,而生产照常进行,甚至因为智障工人的加入,出煤率有增无减。
“他们的工资还是要按时结清,少归少,但不能克扣。”罗椿春提醒老羊,心里说不清是喜是忧。
“这个你放心好了,给他们的钱是我亲自发放的,他们拿着钱也没地方去花,装在身上权当是个纪念,万一碰上突击检查,最起码我们给他们付着工资——”
“没有万一,羊会计!有了万一兴海煤矿就遭殃了!”罗椿春收敛了笑容,对老羊严肃说道。
她听从老羊的建议雇佣了智障者为煤矿工人,明面上说是“雇佣”,实际上这些人一没签合同,二没监护人,老羊将他们搜罗到矿上干活,不过是骗人的伎俩罢了。
老羊干笑了两声,他懂得罗椿春心虚什么。
私自雇佣这些智障者是违法的事,更何况克扣他们的工资。
“你放一百个心,这些人听话得很,一到井里只知道挖煤干活,让他们吃饱肚子便不会生事,我上面有人,随时掌握着上头的动静。”
老羊安慰着罗椿春,他收起账本欲要出门,听罗椿春说道:“快过年了,你忙完回家休息几天,一年到头也难为你操心,这点钱你拿着,当我给你拜个年。”
罗椿春说着递过来一沓纸币,崭新的钞票散发着墨香,老羊笑得眼睛成一条线,双手接过来连声感谢,出了门心里骂道:“想拿这点钱堵我的嘴,收买我的心,你他娘的也太小看老子了!”
罗椿春有自己的想法。
鉴于老羊招来的这些智障工人,一时半会还不能将他踢出兴海煤矿,司马翀提醒过她,要将老羊赶出去不是易事,没有合适的时机,弄不好会惹来麻烦。
罗椿春在过年前召开了一次全矿职工大会,给每一位矿工都发放了奖金,目的不光是笼络人心,她多少担心着矿井深处那些没日没夜干活的新工人。
年三十的中午,太阳隐在灰蒙蒙的云中。
罗椿春在食堂安排了饭菜,想着今晚和矿工们一起过个除夕。
站在食堂门口和做饭的师傅说着话,眼睛瞥见矿区院中进来两男一女。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姚麻子的三个儿女——姚海军、姚海亮和姚小小。
她从三人的脸上看出了不祥,心里不由一紧,下了台阶迎上去,不冷不热问前头的姚海军:“你们有事吗?”
姚小小替大哥回答:“肯定有事!”
“啥事?”罗椿春盯着这个丑妮子,看她涂了粉的胖脸全是横肉,好长时间没见到她,姚小小似乎瘦了许多。
“到你办公事去说。”姚小小声音尖利,听得出底气十足。
罗椿春冷笑起来,抬起下巴说道:“你们是来要钱的吧?该给你们的我都给过了,你的生活费我会坚持半年,六月底你也应当毕业了!”
她的话没有半丝商量的余地。
她看到姚海军和姚海亮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神色有些胆怯,而姚小小一点都不在乎罗椿春是什么态度,她朝前迈了一步,葫芦身材挺得直直的,脸上的粉呈现着铁青色。
“你真是聪明,难怪糊弄我爹写了一纸遗嘱,你霸占着我们姚家的家产,给的是我爹的钱,现在巴巴地做着人情,好落个仁义的名声——真是人精一个!我们兄妹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等我们谈完了你再放屁也不迟!”
姚小小的眼中投来利剑,罗椿春的心颤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朝南面的矿山望了望,山梁上的卷扬机发出轰鸣,矿工们吹着铁哨喊叫着什么,一切井然有序,而就在这嘈杂的声响里,她明白姚家兄妹所来为何。
他们不光是来要钱。
给他们要钱的胆量的,是兴海煤矿煤井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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