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连心,一点都不会错!
当刘梅英梦到乔荞跌入地沟,被赤色的泥浆吞噬,乔荞在那夜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大李庄。
她站在村外的公路上,看着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村庄,明明离村庄只有百步之遥,而她发现自己却立在一片汪洋大水中......
她不停地呼喊,不停地挥手,看到村庄里人影攒动,刘梅英带着家里的一帮孩子挤在人群的前头,孩子们喊着娘,刘梅英的模样如此清晰可辨,乔荞能看到闺女额前的刘海被风轻轻吹动......
可是,她就是不能回到孩子们的身旁。
脚下的水涨了起来,掀起万丈怒涛,汹涌地卷起她,将她抛向高空,再卷到更深的浪底,她在绝望中呐喊,睁开眼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汗水湿透了全身,脖子上结痂了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的心因为梦中的景象而战兢,惊恐使她软弱得像个孩子。
她擦了一下眼泪,从炕上爬到窗台边,透过窗户上的纸窟窿向外望去。
一轮月牙挂在西边的天穹,满天繁星不停地眨着眼睛,像极了家中孩子们的眼眸。
“梅英、招弟、盼弟、若男、希望、刘阳、刘月、刘星,我的孩子们,娘知道你们想我,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们啊.......”
泪水从乔荞的脸颊上滚滚滑落,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炕的另一头睡着犏牛,从他的呼噜声和磨牙声中可以分辨出他睡得正香。
乔荞宁愿他睡过去,这样可以减少对自己的折磨,每一夜她都如临大敌,每一天的天黑之前她都知道犏牛要做什么。
尽管,她已用柔情和顺从改变了犏牛的粗鲁,但她在这个男人眼中,仍然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她将身子靠在了窗台上,听着夜风从山林里呜咽吹过,仿佛是海水漫过沙滩,记忆里她似曾见过大海,而这些记忆凌乱如碎片,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我是在做梦吗?我不是从五光十色的文明社会穿越而来的吗?我原来叫什么名字?我不是具备一个超能的美容系统吗?——对的,我曾医治过王翠芬脸上的伤、张凤女脸上的作,还有冯小玉和刘明喜的!我不是还能让自己变得秀美让几个闺女变得好看吗?”
乔荞想起了那个美容系统,她试着唤醒,可眼前只是一片黑暗,她不明白原来那个蓝色的屏幕怎么不再出现。
“难道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境?都是一场梦吗?”
“不,不是的,我不知道我是谁了?连那个乔荞都不是我了?难道我疯了吗?我精神分裂错乱了吗?”
乔荞将头抵在冰冷的泥巴墙上,不停地质问自己。
“我记得我是一名女演员——光彩夺目的女明星,对的,和姬玲玲现在一样大红大紫,甚至比她更要出彩,那么,我所经历的一定是一场戏——或者我是来体验生活的,体验九个孩子的母亲,体验一个女企业家的传奇,体检被命运打倒,贱卖到了大山深林......只有戏剧才如此荒诞,如此刻意地做作出大气回肠......我居然和一个傻子成了夫妻,现在,真正的磨难才刚刚上演,一个恶毒至极的婆婆,一个对我心怀叵测的大叔子,一个对我形同地狱的家庭,一个让我生不如死的故事.......”
“对的,这只是一场戏,人生不过是一场戏!总有落幕的时候,总有结束的时候!我所经在一切痛苦、灾难、生死,都会有结束的时候!”
“可是,我是谁呢?我原来的名字呢?我现在已不是乔荞,我是一个为了活下去濒临绝望的女人——一个被傻子玷污之后又将面临被他的哥哥玷污的女人......”
“我若怀不上孩子,等待我的命运将是死亡,甚至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被转手卖给另一个男人,那么,无论生与死,无论祸与福,我的命运只能寄存于我的肚子了.......”
“假如,我怀上了孩子——傻子的孩子,一个畸形的怪胎,一定和犏牛一样有一双斗鸡眼,翻卷着的厚嘴唇,遮不住牙床,从他在我肚子里开始发育,注定是一个傻子,一个低能儿,一个出生后被世人唾弃的孩子!”
“天哪,我的天哪,他是我的孩子,也是傻子的孩子,长大后目光痴痴呆呆,说话结结巴巴,做事畏畏缩缩,只知道吃饭,只知道干活,假如是男孩,一定和傻子一样整天想着糟蹋女人,如果是女孩,她的命运更为悲惨,她将嫁给一个如她一般的低能儿,繁衍着下一代的傻子,繁衍着如我一般悲惨的命运.......”
“天啊,我的天啊,你睁眼看看我,看看我啊,是谁安排了我的命运?是谁让我活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不是那个女明星,我不是那个大李庄的乔荞,我是谁?谁是我?我已精神错乱,我已分不清白天黑夜,我已成了麻木的机器,除了做饭洗衣,忍受牛氏和她两个孙女的辱骂,我还得供傻子玩弄——这还不够,牦牛已经盯上了我,如同盯上了一只猎物,他知道我逃不掉的——我注定逃不开牛窝堡子,逃不开他的手掌心!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我的老天爷啊.......”
乔荞捂着脸语无伦次,她的心在流血,她的灵魂在黑暗里无声地颤栗。
除了怀上孩子,生下孩子,她没有了别的活下去的办法。
她的双手滑下去,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羞耻让她清醒,她觉得自己应当怀上孩子,只是,她不能生下一个傻孩子。
活着已是罪孽,她不能再去造孽!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可以带给她活着的希望,可以让她获得更多的自由,但她不能缔造一个无辜的有罪的生命!
她想起了牦牛曾说过的话。
想起了牛氏曾说过的话。
“与其怀上犏牛的种,何不怀上牦牛的种?”
念头如闪电,亮起火花,羞耻抽打着她的心灵。
然而已顾不得羞耻了,和犏牛睡了这么久,她的肚子的确没有动静。
这已不是羞耻的事了,这是活下去的事了!
乔荞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她必须说服自己,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也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奇迹。
“还不算晚呢,我才四十多岁,五十岁的女人不也生过孩子吗?”
她安慰自己,也在鼓励自己。
她已做好了活下去的准备。
她已忘了自己的来路,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她叫犏牛媳妇,她知道牛窝堡子的村民,以后会这样唤她叫她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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