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和恐惧包围了乔荞。
已经没有语言能形容她内心的绝望和冰冷!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在油灯昏暗的光影下,她看到立在面前的干尸,深褐色的肌肤如同发皱的薄纸,包在皮下的骨骼隐约可见。
风从窑洞的门缝中刮进来,干尸的头发在丝丝摆动,仿佛他的全身要动起来一般。
乔荞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你是走不出牛窝堡子的!”
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声音如此清晰,如此阴冷,她全身打着寒噤,哆嗦着贴在了木头柱子上,后背沁出了冷汗。
“你是走不出牛窝堡子的!你只配在我们牛家作牛作马!看到了吧,牛氏将我晾干成了腊肉,但我阴魂不散,我还守在牛窝堡掌管着这个家!”
“你是谁?”乔荞喊道,她的嘴张不开,声音从喉咙里飘出来,轻如游丝。
“牛氏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你的公公牛大头!这个婆娘,她心里恨着我,巴不得我死了,我死了也不放过我,你看看她有多狠心,天天拿针扎我的身子——”
干尸举起了胳膊,他的身子转了一下,有血从他的头顶汩汩流下,从他的耳朵汩汩涌出,从他身上的毛孔中汩汩渗出......
血散发着恶臭,弥漫着腥气在窑洞蒸腾。
“你们都是畜生!你们一家人都不得好死!”
声音从乔荞的喉咙里飘出来,她眼睁睁看着干尸转过身子,深陷的眼窝也流着鲜红的血液,他的眼珠子绿中泛着白,白中闪烁着暗淡的紫,他的呼吸抵在了乔荞的脸上,象蜥蜴的舌头舔舐着她的脸庞。
“对,我们都是畜生,我们一家人都是畜生,你成了畜生的婆娘,你还要为畜生生一窝小畜生!”
干尸笑起来,布满锈斑的黄牙整个露在了嘴唇外边,他的鼻孔也在流血,一滴滴落在窑洞的地上,砸起细小的灰尘。
“我不会!我死也不会!我会放火烧死你们全家!烧毁整个牛窝堡子!”
乔荞全身的血液都在愤怒中沸腾,她看了一眼墙洞上的油灯,希望它倾倒,希望它燃烧——点燃窑洞中的一切,点燃牛大头的尸体,点燃自己的身子,她要在燃烧的火中离开这个罪恶的世界!
“哈哈哈哈.......那我成全你,来吧,我成全你,让你去杀了牛氏,杀了我那两个儿子!”
干尸伸出两只鸡爪一样的手,他狞笑着向乔荞扑了过来......
乔荞拼命地喊叫,拼命地挣扎。
她醒过来,浑身抖得如同筛糠,油灯已经熄灭,窑洞一片黑暗,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影。
窑洞很安静,有几只老鼠吱吱叫着从乔荞的背上爬下来,啃咬着牛大头的尸体,发出悉悉索索的撕咬声。
“老天爷,老天爷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乔荞仰头喊道,老鼠四散而逃,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这个后院平日里只是养猪养牛和堆放杂物的地方,任凭乔荞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更不会有人前来救她。
牛窝堡子上到村长下到村民都怀揣着一个公开的秘密,不管谁家买来女人,他们都会守口如瓶,都会共同监视着买来的女人,防止她逃脱,防止外人发现他们的罪行。
......
不知过了多久。
应当是天已黑透,窑洞门板缝里微弱的亮光不见了,整个世界都是暗的,乔荞再一次睁大眼睛,她在漆黑的世界里寻找着光明,然而黑暗厚重如云,她的四肢被麻绳勒得麻木,唯有刺骨的寒冷从脚蔓延到了全身。
她失禁了。
湿了的裤子已结成了冰,从未有过的羞耻让她感到恶心,张着嘴想要呕吐,但什么也吐不出来,饥饿让她的胃在痉挛中疼痛,然而这算不得什么,恐惧未曾消失,随之而来的头痛欲裂伴着全身的恶寒让她陷入了昏迷......
“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呼喊渐渐成了喃喃自语,她感觉到牛大头的尸体在动,在流血,整个窑洞都要被恶臭的血液所淹没,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死亡的气息也有着血液的恶臭,她将头抵在了木头柱子上,忽然想起自己好象是穿越而来到了大李庄。
她是乔荞,那么,她在未曾穿越时叫什么?
她是谁?
乔荞想不起来,她记得自己还有一个美容系统,而多年过去,她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是穿越而来还是本来就叫乔荞。
也许,那只是她做了一个梦,什么穿越、什么美容系统,都是讹人的传说,都是世人杜撰的故事。
她所经历的痛苦、羞辱、恐惧、生离死别、爱恨交织、大起大落和生死未卜才是她真实的人生!
死亡的气息进入了她的鼻孔,向她的身体和灵魂深处不断挺进。
乔荞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了天堂的声音,锣鼓在敲响,唢呐在齐鸣。
她还听到了马小国的声音,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呼唤:“乔荞,我们到家了,你看,花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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