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星村的后山上,一胖一瘦两只身影在山里慢悠悠地搜寻着。
“干妈,你说这蘑菇能吃不?”
姜清禾手里的是一种翠兰婶儿见过,但是从来没吃过的蘑菇。
“不能吃,快扔了。”
姜清禾看着这个和后世某些短视频平台上南方人采的很像的蘑菇,有些怀疑翠兰婶儿的话,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
“这个真的不能吃吗?可是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呢。”
翠兰婶儿面对姜清禾的询问,自己的底气也不是很足,舔了舔嘴唇说道。
“其实我也没吃过,只是这种大家都不吃,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万一吃了要是没毒还好,要是有毒的话,那后悔也来不及了。要不,你还是扔了吧,咱就吃榛蘑就行了,安全!”
姜清禾想想翠兰婶儿说得还挺有道理,恋恋不舍地将手里的不知名蘑菇给扔了出去,继续和翠兰婶儿在山上搜寻着。
半个小时后,姜清禾找到了一棵枯树,看着上面棕色的东西,连忙叫着翠兰婶儿。
“干妈,快来快来,你看我发现了啥?”
翠兰婶儿本来就离姜清禾不算远,听见姜清禾的声音,赶忙就走了过来。
“木耳!嘿嘿,这个可是好东西呢,你快把你的背篓放下,我帮你摘了放背篓里。”
木耳是姜清禾发现的,翠兰婶儿也没想着要分一杯羹,因此将地上的枯木往两人这边拉了拉,就伸手在上面挑个头大的摘着。
姜清禾听了翠兰婶儿的话,将自己背上的背篓拿下来放在地上,自己也蹲地上摘着木耳,一边摘一边还招呼翠兰婶儿。
“见面分一半,干妈你摘了放你自己篮子里就行,我自己会摘。”
翠兰婶儿并没有听姜清禾的,而是将自己摘下来的木耳都放到了姜清禾的背篓里。
“我要你一个小孩的东西干啥,而且这木耳你看着挺多的,但是晒干了就没有多少了。木耳不能直接吃,要晒过一遭才能吃,直接吃新鲜的有毒素。”
翠兰婶儿的手快,都快在朽木上舞出残影了,没几分钟木头上的大木耳就在两人的合作下都摘了下来,只剩下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木耳在上面,翠兰婶儿又把木头往灌木丛密集的地方扔了过去,嘴上还念叨着。
“等以后再下几次雨就能长大了,藏好省得别人发现了,下次咱们还来这里找。”
姜清禾看着翠兰婶儿的操作,没有说什么,心里暗叹翠兰婶儿还怪聪明嘞。
“好了,咱们继续找吧,天还早,多找点明天摊开晒晒。”
翠兰婶儿说话的时候,还仰头透过树叶的缝隙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摘下来的木耳在姜清禾的背篓里铺了厚厚的一层,姜清禾系好背篓的口袋,继续和翠兰婶儿往山里的深处走去。
“叽叽~叽叽~”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林子的里面传来,姜清禾和翠兰婶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兴奋。
野鸡!
两人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尽量使自己的动静没有那么大,姜清禾捡了几个小石子和翠兰婶儿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五分钟后,两人终于看到了“叽叽”的主人,几只野鸡在地上溜达着,时不时地在地上啄着什么。
姜清禾拉住了翠兰婶儿,示意对方不要动弹,自己又将手里的石头给翠兰婶儿看了一下,做了个投掷的动作:一会儿我就这样扔石子打小鸡,干妈你在这里等着别动弹。
翠兰婶儿看了姜清禾手里的石子儿,冲着她竖了一个大拇指,眼神儿里又闪过询问:你能行不?
姜清禾迎着翠兰婶儿的目光点了点头:能行的,干妈你等着吃小鸡就行了。
翠兰婶儿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示意姜清禾自己都听她的,就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姜清禾盯着不远处的几只小野鸡,目测了一下距离,又掂量了自己手里的石子儿,终于在几只野鸡不注意的时候,将一个石子儿用力地掷了出去。
“嘭!”
一只野鸡受不住石子的力度,倒在了地上,脑袋上一片血肉模糊。
“叽叽!咯咯!”
剩下的几只野鸡见同伴受到了攻击,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连忙四散开来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出去,姜清禾看准目标又是一个石子夹带着巨大的力道飞出去。
“嘭!”
一只展翅高飞准备逃跑的野鸡中道崩殂,剩下的几只野鸡也都趁着这个空档消失不见了。
“两只,干妈咱俩正好一人一只。”
翠兰婶儿见姜清禾开口说话了,就知道自己可以动弹了,连忙跟在姜清禾的后面去拾死掉的野鸡。
“我不要,都给你,你留着自己吃补身体。”
姜清禾将两只野鸡捡了回来,两只野鸡都是不大的样子,也就两三斤,灰扑扑的。她将一只塞到翠兰婶儿的篮子里,一只拎在自己的手里。
“嘿嘿,我吃不完那么多,天热容易生蛆,咱俩一人一只,今天晚上就炖了,一会儿再找点新鲜的蘑菇一起,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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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都拿回去吃。”
翠兰婶儿说着,就要将自己篮子里的那只野鸡拿出来还给姜清禾,姜清禾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佯装生气道。
“干妈你是不是跟我生分了?要是小芳姐今天打了两只野鸡,你也会跟她这么客气吗?”
翠兰婶儿被姜清禾问住了,有些悻悻道。
“我不是想着你自己在村里不容易,有点好吃的让你留着补身体嘛,你也是我闺女,我心疼你和心疼你小芳姐是一样的。”
姜清禾听着翠兰婶儿的话,反问道。
“我是把干妈当自己人才分给你的,刚刚的木耳你说都给我自己留着,我都没跟你争,现在这一只小鸡干妈还跟我客气,要是你这样的话,那以后咱俩也别走动了,干妈都没把我当成自己人看,那我还给你当什么闺女呀,我直接去当个要饭的好了,天天去你家要饭得了。”
翠兰婶儿看姜清禾有些生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连忙哄着她道。
“好好好,我留着行了吧,你别生气了,快看你那小嘴儿撅得能挂二斤油了。”
见翠兰婶儿愿意收下,姜清禾的脸色才转阴为晴。
“干妈这样才对嘛,来往来往有来有往才叫来往,要是我光占干妈的便宜自己一毛不拔,别说干妈不嫌弃我,就是我自己也要嫌弃我自己。”
见翠兰婶儿将野鸡藏在自己的篮子里,又从地上拔了一些草盖上,姜清禾也将自己背上的背篓放下,将自己手里的野鸡放进去,又把口子系好,才又重新背上。
两人又在山里寻摸了一些新鲜长出来的榛蘑,看着天色不早了才从山上下来,在知青点的大门口分别,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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