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村支书就穿的严严实实的去了村长的家里。
“老弟听说了不？你婆娘昨天晚上应该都给你说了吧？”
村支书一进屋，就看见村长坐在炕上不知道盘算着什么。听见村支书的话，才清醒过来。
“嗯，秀英都跟我说了，你是个啥打算？”
“我？我能有啥打算，就想让村里人过点好日子罢了。”
看着村长眼底下乌黑的，村支书就知道村长昨天晚上也因为这事儿没睡好。
俩人坐在炕沿上，一时都不知道说啥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秀英婶儿进来，给俩人倒了热水，又加了一勺白糖，放到炕桌上。
“你们上炕上好好聊，我去知青点找小姜知青玩去。”
听着秀英婶儿的话，俩人眼前一亮，对呀，问题都是小姜知青提出来的，她肯定有解决办法。
俩人对视一眼，村长对自家婆娘摆摆手。
“你去吧，和小姜知青好好聊聊。”
等秀英婶儿走后，村支书才开口问村长。
“干不干？”
村长心里也想干，不管有啥困难，等来的时候一个个解决就好了，知青都是聪明人，到时候能不给想想办法嘛？上头派他们下来可不是来吃白饭的。
“干！不管咋说，先干起来，到时候遇到困难了，咱就去找小姜同志，她肯定有办法，城里人见识比咱们这些泥腿子强多了。”
见村长和自己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村支书嘴一咧，笑了。
“那就干，大不了就是没干起来，日子总不能比之前更差，咱村里账上还有些钱。咱先把场地选出来，回头再和小姜说说，她是技术骨干，有困难就找她。”
听着村支书的话，村长也同意现在最重要的是场地，总不能人来了，没地方干活吧。
“场地的话，就选晒场旁边批块地，等开春化冻了，我批个条子，让有金去拉点砖头，到时候盖个瓦房。咱既然决定要干了，那就往长远了打算。”
村长说完拿起炕桌上的茶缸子，喝了一口秀英婶儿给准备的甜水，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现在，就先去供销社弄点毛线出来，让小姜先挑一些手巧的教会了，先各自在家里干着，看看要是可行就开春了把这事敲定下来，不行就当是试错了，也赔不了多少。”
村长说完，村支书拿着小本本记录了下来。
“还是老弟你想的周到，先干起来，等这一冬天看看能不能行，咱再去决定要不要干一把大的。”
俩人又敲定了一些细节，比如先弄多少毛线，弄些啥颜色的，给人开多少钱一个月。
等说的差不多了，村支书就拿着自己记录的满满的小本本心满意足地走了，脑袋里全是未来都是好日子的期待。
——————
秀英婶儿这边到了知青点的时候，翠兰婶儿和桂花婶儿已经在了。两人在姜清禾的指导下，每人的手上都拿着毛线在织，织的正是姜清禾帽子上的花纹。
“你们这就开始学上啦？”
惊叹于两个好姐妹的速度，秀英婶儿有些咂舌。
“昨天都说好了我俩要和小姜一起学，那还能有假的嘛。”
俩人手上不停地织着，眼睛根本都不用看，织毛衣这事几乎每年都要做，这事对于俩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新的花纹看着不会，可是只要有人给教一下针法，那是立马就能上手。
“行，你们织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们。小郑你以前也织过？这挺熟练的呀。”
郑希佳听见秀英婶儿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大方的笑。
“没有，我也是头一回织，也不难，挺好上手的。”
何盼儿：这是点谁呢？(╯▔皿▔)╯
秀英婶儿对着郑希佳竖起一个大拇指，眉头一挑。
“你厉害，头一次就上手那么顺，还会医术，这还有啥是你不会的嘛？小何知青咋不一起织呀？”
何盼儿有些尴尬，你夸别人就夸别人，咋还扯到我头上去了呢。
“我？我不擅长做这个，就不凑热闹了。”
秀英婶儿看着何盼儿略显尴尬的神色，瞬间就懂了。
“我也不是很擅长，咱俩看着她们做就行了。”
俩人唠了一会嗑，秀英婶儿惦记着姜清禾说的厂子的事情，就想打探一些。
“小姜知青呀，你昨天说的事情，能行不？就是那个厂子能开不？”
姜清禾本来指导翠兰婶儿和桂花婶儿就没啥事，正翘着二郎腿在炕上神游呢，听见秀英婶儿的话，转过头看着她道。
“这事我一个小知青也做不了主，主要还是看村长和支书的决定。”
秀英婶儿鼻尖有些痒痒，用手背揉了一下鼻尖，等鼻子不痒了又接着问。
“那他俩要是都同意弄，这事能成不？”
关于钱的事，虽然这时候的人都避讳谈这个，但是谁内心深处不渴望有钱呢，尤其是那供销社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样不需要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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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婶儿眼巴巴的看着姜清禾，姜清禾也坐起身子给她好好解答。
“做什么事都有失败的风险，就现在说的这个事情，现在还只是一个想法，都还不在实施的阶段。要是村长和村支书都同意干了，那首先考虑的是现去弄些毛线出来，然后在村里找几个婶子先试着织出来一些，拿到外面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要。等确定咱的东西受欢迎，那才考虑后续的事情。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谈不上能不能成。”
几人听着姜清禾的话，不禁咂舌，这本来看着挺轻松的一件事，这被小姜同志一分析，才发现这里面有那么多门道。
看着几人停下手里的活，盯着眼睛看着自己，姜清禾又继续说。
“就是这织毛衣的婶儿，就得好好选一下，得脑子好使的，新花样能快速学会。还有万一真的办了厂子，那工人就得有食堂，到时候又要请些人来做饭洗菜，这些人得爱干净，手脚麻利。还有工人的工资，每个月发多少，也需要一个专门的会计来做。”
姜清禾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事情，还有毛衣是有季节的衣物，等后面要不要做一些其它的产品，这些都是要考虑的。而且咱还不能闭门造车，弄出来的东西要考虑别人会不会买，你做出来了，人觉得不好看，不愿意买，那就砸手里了，是要赔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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