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钟很快就到了，两组合计十来个人一个都没回来。

    郑局大手一挥：“不等了，出发吧。”

    赵建设也奇怪，上车的时候问王志强：“这俩人是碰到啥了？连个信儿都传不过来？”

    王志强心大：“我要是知道了，咱俩就不用支援了，赶紧走吧，你先说你去哪个区？”

    赵建设迟疑下：“我去回族，你去老城？”

    王志强摇头：“我去回族区吧，我知道赵哥你的顾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当地人出现矛盾，再说了还有属地派出所在呢，任是哪个民族也不喜欢杀人犯吧。

    反倒是老城，我觉着你去比较好！”

    赵建设闻言没有推辞点了点头，虽然他也觉着老城出现猫腻的可能性大点儿，可现在所里正是武德充沛的时候，自己也不想跟个小兄弟争功劳，不过既然人家推到眼前，那他也不会巴巴往外推。

    说定好，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了派出所。

    被众人惦记的老古跟周队长在哪儿呢？

    这要从一早说起了。

    按照小亮的交代，专案组先把厂区跟清河区这边少量的组织成员给控制住后，拔起萝卜带起泥，老古跟周队去啃硬骨头了。

    周队去的老城区，老古去的回族区。

    一开始进展顺利，直扑据点，按照被询问人员的口供，除了少许的小喽啰，还有一条大鱼没有露面。

    少了个女人，老城这边管钱的哑姐。

    她也是整个组织负责财务的人。

    老古跟周队一联系，两边合起来开始深挖这个哑姐。

    哑姐现年四十二岁，洛城郊区本地人，爱抽烟喝酒，偶尔烫头。

    哑姐不是生下来就是个哑巴，而是十来岁的时候一场高烧，给烧成个哑巴，所以听得懂别人说的啥，也看的懂别人写的字。

    她老公去世的早，留下一个儿子，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好像也入了这个团伙儿。

    据团伙儿里的人说，雅姐跟威哥有一腿。

    再详细的，也不是突击审讯能得到的信息。

    哑姐不住老城，而是住到洛城的郊县，人家在老城就跟上班儿差不多。

    可以在据点里休息，可等收工了，还是会骑着摩托车回家。

    周队跟老古得到这个信息后，留一部分人继续寻找漏网之鱼。

    俩人精简人员就直奔哑姐的老家。

    路上一人买了俩烧饼垫吧垫吧。

    今天动作这么大，就怕打草惊蛇。

    所以分秒必争。

    接到杨指导员电话的时候，周队的手机，也快没电了。

    想着等到了地方回个电话，结果忘了。

    所以，王志强去了老城之后，果然就是喝了几杯茶水，了解了上午古队的行程。

    别说扰民了，连回族区的分局办公室都没待上半个小时。

    联系上赵建设之后，俩人也打发回去一部分人，四个人一辆车直奔哑姐的老家。

    赵建设看着王志强疑惑的眼神安慰道：“咱们又不是去搜山，加上周队他们，去的都有小十个人了，不夸张点儿都够打一场小型伏击战了。

    放轻松，不至于。”

    王志强摸摸腰里的枪，除了打靶，多少年没正经开过，把这老伙计给忘到脑后了。

    老赵跟王志强进村，周队跟老古出村。

    好悬差那么一点儿，又要错过去了。

    王志强看着周队有些小激动：“我还想着过来支援支援你呢，没想到居然还碰上了。”

    周队这会儿才想到电话的事儿。

    一拍脑袋：“哎呀，光顾着查案了，忘了回电话了。”

    王志强把手机递过去：“给你们郑局打个电话，他是急的不得了！”

    周队走到一边汇报工作，远远的看着被训的不轻。

    挂完电话一抹脸转头就笑盈盈的，一个字儿也没抱怨：“既然你们来了，干脆也去那个哑姐家看看吧，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人做事儿好商量。”

    王志强点头：“行啊！”

    赵建设想捂脸，人家一个专门干刑侦的大队长，一个副大队长。

    天天见到的重大刑事案件都快成家常便饭了。

    他俩犁完的地，你想去捡便宜，那那么容易嘛。

    要说有时候王志强想的简单还挺好。

    周队还真不是客气话，一听王志强应了下来，赶紧带着人就去哑姐家。

    哑姐家的门口站着个老太太正在锁门。

    一听有人来了，哆嗦着转了半个身子看向身后。

    周队客客气气的喊道：“大娘，给门打开吧，我们还要再看一次！”

    老太太耳朵有点儿背，可周队长声音洪亮，只见她张张嘴，嘀咕了两句什么不得而知，只是又哆嗦着转回半圈儿打开了门上的锁。

    王志强觉着挺奇怪：“这村里的村干部呢？再不济村支书一个人出来也行啊。居然没人出来看热闹！”

    周队长轻描淡写：“村支书一家让我刚送到附近的医院，你没发现，我们的车没停在村里。”

    赵建设脸色严肃道：“出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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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队长也挺无奈：“村支书家的儿媳妇在家生孩子，没生下来，正弄个农用三轮车准备往市里送哪。

    一见我过来，跟看见救星似的，求我帮忙。

    然后我就派了个司机，开车带着产妇，后面跟了个农用三轮车，还有其他人一起，全去医院了。

    也不知道村支书人缘怎么这么好，半个村都出动了。

    这个开门的是哑姐的婆婆，本来还不乐意开门呢，结果村支书发话了，要是她不配合，今儿晚上就别睡到他们村了！”

    王志强的问题很清奇：“都有农用三轮车了，为啥还要借咱们的警车？”

    周队长没回复，走到前面引路。

    赵建设反问：“你觉着来的时候路况咋样？”

    王志强龇牙咧嘴直摇头。

    赵建设耐着性子：“咱们车还有减震呢，都墩成这样，拖拉机拉到医院，估计孩子都能墩出来！都当爹的人了，一点儿常识都没有！”

    王志强被鄙视了，只好闭嘴跟着进去。

    屋子收拾的挺干净，一看哑姐就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王志强转悠一圈儿，啥也没看出来。

    倒是之前喝的茶水这会儿开始捣乱了，于是跟赵建设说了一声就去上厕所。

    村里的厕所都是旱厕，虽说这会儿不太热了，没有蠕动的白色小动物了，可照样不能直视。

    王志强屏住呼吸，开闸放水。

    正准备低头拉拉链的时候，突然发现，厕所一旁的破瓦罐里伸出片儿好像带着血迹的布片儿。

    王志强小心的出来捡了了树枝，从瓦罐里把布片儿给挑了出来。

    布片儿的全貌这才露了出来。

    这是一件男式衬衣，白色，除了排泄物的痕迹外，肉眼可见前胸处大片大片的污渍。

    王志强手里的木棍掉了下来，这哪是什么污渍了，这明明就是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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