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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3章 我往后送你真的
    并非写不出,只是虞听晚一直觉得,若并非发自肺腑,写出的东西也寡淡无味。

    虞听晚低头,盯着眼前空白纸笺,迟迟未落笔。

    最后硬着头皮写了一首,谢韵看后,唇畔笑涡深了不少。

    “可是写给魏王的?”

    沉星就在一旁,虞听晚扯了扯嘴角,应下了。

    几人闻言,纷纷凑上来瞧,谢萱读了一遍,有些惊诧,硬生生咽下肚子里一堆问题。

    最后选出谢韵那篇最好,王长公子去年被派出京,两人感情又一向不错,她写的自然比硬拗出的好。

    等诗会散了,虞听晚撩开车帘,便惊了一下。

    裴执坐在里头,手里还拿着卷书,不知等了多久。

    “你怎么在这?”

    “我今日去了趟陈家,刚巧离此处颇近,顺便接你。”裴执神色淡淡,他今日特意吩咐过王家的人莫要通报,免得虞听晚又觉得自己在催她。

    虞听晚哽住,陈家离此处哪里近了?

    “王妃,您的纸笺未带走。”谢韵身边的婢女追出来,行了个礼,将纸笺双手奉上,显然未曾瞧见车内的魏王。

    谢韵倒是知晓裴执等了半个多时辰,含笑道:“魏王待王妃果真不同,怪不得那首给魏王的诗写得好。”

    虞听晚瞥了眼纸笺,收下后上了马车,想默默将纸笺藏进手边矮柜里。

    一只手摁住了她,裴执的声音略带笑意,“什么诗,竟藏着掖着。”

    他硬是拿走那几张纸笺,展开后,忽然笑了一声。

    “晚晚竟还会写这些?”

    “怎么不会?应题作诗罢了。”虞听晚抿唇别过脸,不去看他。

    “是写给我的?”裴执想起方才谢韵说的话。

    “这种东西,人家问我是不是写给魏王的,我还能回什么?”

    “那便是写给我的。”

    裴执只看了眼纸笺,便将其中字句记下,嘴角噙笑,凑近虞听晚耳畔,低声将她写的东西念了出来。

    眼瞧着那张莹白如玉的脸颊越来越红,马上就要恼羞成怒,裴执终于顿住。

    他伸手揉了揉眼前红如滴血的耳垂,语气带笑,“这纸笺我收下了。”

    “你要把他收到哪?”虞听晚终于回头。

    “自然是放进荷包里,时时刻刻戴在身上。”

    见他神色不像开玩笑,虞听晚瞥了眼他腰间的织金荷包,脸色更红。

    因战事不断,常有军报需及时处理,裴执有枚极小的印,随身带着,以便随时批复。

    玉印就在那织金荷包里。

    “你将它放进荷包里,往后取用玉印时,纸笺大庭广众掉下来怎么办?”

    “谁说我要将它和玉印放在一起,我还怕魏王印污了晚晚的心意呢。”裴执手指撩着身畔女子的发丝,“自然是额外备一个荷包。”

    他像是想到什么,“晚晚会做荷包么?”

    虞听晚像被戳中了短处,抿唇道:“我女红不大好,常扎着手。”

    她母亲的女红便不好,也不怎么在意这些,父亲更是嫌学女红麻烦,常对她说:“不必花太多心思在这上面,昨日教你的赋还记得么?”

    听见最后一句,裴执顿住,“算了,让府中绣娘做就是。”

    一回关雎院,虞听晚瞥见他还拿着那纸笺,不知为何坐立难安。

    她不信他看不出那是应付之作。

    既并非用心所写,何必随身带着。

    她没忍住,出声道:“那诗不好,扔了吧,你若真想要,我……往后给你写。”

    闻言,裴执神色有些复杂,继而笑了一声,“等你往后真写了,我再换下它。”

    就寝前,他忽然凑近虞听晚,热气弄得她耳朵发痒。

    “晚晚今日能说那句话,就足够了,不必再费心神写旁的东西。”他声音低缓,在她耳畔呢喃:“假的又如何,我可以把它当真的。”

    一句话让虞听晚睁开眼,盯着他喉咙,不知该回什么。

    她眼睫垂下,微微颤动,“假的和真的,怎么能一样呢?我往后送你真的。”

    话音刚落,便能听见身边人呼吸急促了些。

    脸颊忽然被抬起,被迫直视他眼睛,虞听晚怔住,见他眼尾泛红,刚想开口询问,细碎的吻便落下,堵住疑惑。

    直到衣衫尽褪,她也没明白,为何一句话激得他反应这样大。

    甚至之后,接连几日,他心情都奇佳。

    天气渐热,莲池畔凉快些,虞听晚打算用过早膳后,带着小白去莲池边。

    “王妃,主公临走前说,今日张霁来府上,王妃最好莫要去书房。”

    虞听晚点头,平素裴执批折子从不避着她,但张霁毕竟和北胡战局有关,许是有什么大事需当面汇报,她不方便听。

    沉星顿了顿,又道:“主公说,张霁将军到后,王妃也不能去前院。”

    虞听晚睁大了眼睛,到底是什么事,这般瞒着她。

    忽然想起上回兄长说为她做了个簪子,虞听晚打算去一趟平阳侯府。

    虞修昀见着妹妹,有些诧异,问道:“晚晚既已认张玉书为义父,张霁也算你义兄,他昨夜回京,今日定要登门,你怎的没留在魏王府。”

    虞听晚沉默片刻,“许是他有什么事需禀告魏王,令卿不允我去前院,更遑论和什么义兄见面。”

    北胡近来有什么大事需禀告么?虞修昀思索良久,想不出来。

    “这……自从上次一战,北胡也还算安分。”虞修昀垂眸,喃喃:“难不成是张霁这几次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虞听晚眼前忽然浮现裴执说等张霁回京,她便能随意赴旁人的约,心中疑惑越发浓郁。

    她饮了口茶,垂眼道:“既然他不肯让人知晓,还是别揣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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