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的秦安芳根本说不过江欣雯,她最后还是接受了江欣雯的条件,拿实习工资,跟江姥姥学手艺,晚上看书学习。
江欣雯把秦安芳安排明白了,也跑到江姥姥那里,说了说秦安莹的情况。
昏黄的灯光下,江姥姥气的拍着自己大腿骂,可是又能怎么样?一个姨妈,还能把手伸到妹妹的儿子家里去?
江欣雯托着腮,看江姥姥发飙,脑子里却想到上一世,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秦安芳和秦安莹姐妹的名字,更不知道她们过的那样凄惨,难道是自己重生的小翅膀带动了她们?
既然这一世知道了姐妹俩的遭遇,能帮还是要帮的,否则,自己重生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江欣雯想让秦家人探一探秦安莹自己的意思,如果她愿意离开那个火坑,自己也不是不能帮她。
江姥姥说:“你没生孩子,不知道当妈的苦,孩子都是心头肉,我估计安莹是舍不得孩子。”
江欣雯:“姥儿,如果安莹表姐被那家人搓磨死了,您说那俩孩子会咋样?有后娘就会有后爹。不如让我表姐好好的活着,即便她离婚不能带走两个孩子,咱们让她来京都,赚钱,长本事,孩子将来还是她的呀,何必在那个家里等死?”
江姥姥人老成精,听了这话一下子怔住了,问道:“你说你表姐?.......”
江欣雯点点头,她不得不把实情告诉老太太:“姥儿,您应该知道崩漏的女人吧?她们能活多久?”
江姥姥马上猜出来了,问道:“你表姐是崩漏?你怎么知道是崩漏?”
江欣雯说:“安芳表姐说的,她说安莹表姐每个月那里,都像水管子一样,哗哗的一直流,量特别大,根本不停,而且一来就是半个月。”
江姥姥一下子变了脸色:“坏了,我明天一早去打个长途电话,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
然后江姥姥又埋怨秦安芳一句:“这孩子,怎么不早一点把安莹的情况告诉大人。”
江欣雯:......就不应该告诉老太太,估计这一宿,老太太睡不着觉了。
果然,一大早,江姥姥匆匆做好了早饭,便让秦安平看厂子,她和江姥爷一起匆匆赶往邮局,给老家挂电话去了。
入冬了,和二儿媳孔秀兰对骂了一早上(五点半到六点半)的秦赵氏,正坐在热乎乎的炕上搓苞。
听到院门外有人喊她到大队部接京都的电话,秦赵氏赶紧起身,穿好棉衣,拐着小脚去了大队部。
江姥姥等了半小时以后,再次拨通了秦家村的电话,话筒里传来正是秦赵氏的声音:“喂,大姐,是俺,小英啊。”
江姥姥顾不得寒喧:“二妹,安莹在婆家过的咋样?”
秦赵氏以为大姐是给自己来报秦安芳到京都的消息呢?但自家大姐张口却问秦安莹的消息。
她怔了几秒钟回道:“大姐,安莹是德成家的闺女,俺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怎么了?”
江姥姥:“你去一趟安莹婆家,看看这孩子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我听安芳说,她漏血,一漏就是多半个月。”
啊?????秦赵氏大吃一惊,这个情况她可是真不知道,老二媳妇这个天杀的玩意儿,自己亲闺女病成这样都不带去看一眼的?
她慌忙说:“好,大姐,俺今天就和他爹去一趟。”
江姥姥:“多带点人,最好今天把安莹抢回来。”
秦赵氏:“姐,那礼庄人多,咱要是抢不回来咋办?”
江姥姥:“咋就抢不回来?孩子都病成那样了?你不会说带孩子看病去?
还有,这事儿闹的越大越好,最好闹到公社去,闹到县里去。
他家不是总说咱家安莹是他家二百块钱买回去的吗?那正好,现在是新社会了,不许买卖人口,治他家一个买卖人口罪。
还有你那二儿媳,不是我说你,该出手的,你这个当婆婆的就得硬气点,分了家咋了?分了家你就不是她婆婆了?她犯了错你这当婆婆的不得管着点?........”江姥姥不住嘴的说了二、三十分钟。
秦赵氏:......这大姐在大城市里待的,说话可真是一套一套的,还得是嫁个有文化的男人好呀。
她又和江姥姥商量了十来分钟,便匆忙挂了电话,给大队部交了五毛钱,急急忙忙往家赶。
到了家,她去了趟东跨院喊上大儿媳王子婷,又叫上大孙媳妇牟冬香,如此这般一说,大儿媳王子婷为难的对自己婆婆说:“娘 ,咱家因为安芳的事儿,这几天已经不消停了,不是俺不愿意去看安莹,毕竟分家了,万一又和二房家的起咯叽(冲突),咱也不占着理呀。”
秦赵氏一瞪眼:“怕啥,俺去看自己孙女,和她起什么咯叽?她把孩子不当人,俺可不能把秦家的亲骨肉不当人。”
大孙媳妇牟冬香接口:“娘,现在是新社会了,不能虐待咱妇女,如果安莹婆 家真的虐待她,咱们娘家人还真要出这个头,要不然,他们周家以为咱秦家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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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婷瞅了一眼自己这个大儿媳,嗯,这个儿媳妇娶的好,是个不怕事儿的。
牟冬香今年二十四岁,嫁到秦家后吃的好,睡的好,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深得自家婆婆宠爱,人长的是又高又壮,足足有一米七的个头儿。
因为秦家大房从不虐、待搓磨儿媳妇,再加上江姥姥没少贴补自家妹妹,秦家老两口也舍得拿钱给孩子们买些肉,点心还有一些零嘴吃食,所以牟冬香自从嫁到秦家,那日子过的比在娘家还好。
尤其是她生了两个儿子后,底气更足了,再加上特别能干,地里,家里,大事儿小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婆婆王子婷和奶奶秦赵氏也乐得轻松,让她管家,于是牟冬香越发的泼辣起来。
牟冬香开了口,王子婷了想,既然婆婆和儿媳都这样说,那就走一趟,但是她还是担心二弟妹孔秀兰到自家撒泼,于是她问秦赵氏:“娘,俺姨说的准不?”(秦安莹的病是不是真的)
秦赵氏气愤道:“准,那孩子今年夏收前回来过一次,小脸瘦成一条,脸色腊黄腊黄的,只哭着和俺说了两句周家不拿她当人,就被孔秀兰那个黑了心肝的拽走了。
俺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追过去喊安莹找时间看看大夫,却被孔秀兰那个天杀的骂我多管闲事多吃屁。”
王子婷:“娘,安莹是个什么章程?(想法)”
秦赵氏有点急了:“不管安莹是个什么章程,总要先把人送去医院看看身体。”
牟冬香:“奶奶,咱们要不要多喊几个人去?”
秦赵氏看自家这大孙媳妇越发的顺眼,说道:“行,你看着安排。”
牟冬香也是个利索的,她急忙去场院里,把正在分拣苞米的爷爷,公公秦德顺和自家男人秦安山,二弟秦安东,三弟秦安北,四弟秦安和喊去了爷爷奶奶的院子。
把正在剥花生的两个小姑子秦安萍,秦安花,以及二弟媳妇李英喊去主屋,又跑到大队部,找大队借了辆牛车。
秦赵氏先见孙辈们都回来了,她底气更足了。她和秦老头两人先低声嘀咕了一阵,然后秦赵氏才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将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讲了一遍。最后,特别强调,是京都的大姨说的,一定要把秦安莹救回来。
只留下最小的秦安花在家带孩子看家,其他人,都坐上牛车,车上装了三把铁锹,两把镐头,两根一米五长的白蜡杆棒子。
秦赵氏数了数家里的钱,一共还有310,想着要带秦安莹去县医院看病,拿出250块钱塞进了一个布包里,揣进怀里的暗兜内。
她想了想,拉开抽屉,拿了五尺的布票,一斤棉花票,两张准备送人的工业券,又从家里划拉了半斤水果糖,拿了一兜子国光苹果,拎了包桃酥,就由秦老头赶着牛车,去了二十里外的礼村。
秦赵氏坐在车上,看着手边那包油透了草纸皮儿的桃酥,越琢磨越生气:凭啥给那一家子黑心肝的吃?
想着一会到了周家,也不一定能吃上饭,她心一横,把包着桃酥的纸拆了,给每人都分了分,一块不剩,全吃了。
秦赵氏又指着那一兜子国光苹果说:“还有肚子的就吃,不给那一家丧良心的玩意儿留。”
不到上午十点,秦家人就赶到了礼村。
因为秦安莹是秦家二房的人,所以,大房的人还真不知道秦安莹的婆家详细住址。
还是牟冬梅向村里人打听周家,周赖子家,才有好事的两位大娘问牟冬梅是谁。
牟冬梅爽快的说:“我们是周赖子媳妇,秦安莹的娘家人。”
两位大娘互相看了一眼,想说,却也没敢吭声,周家老婆子是礼村有名的赖婆子,要不她孙子外号能叫周赖子吗?
不过看秦家这架势也不是好惹的,两位大娘带着秦家的牛车就向周家走去,准备看看热闹。
离秦安莹婆家还隔着几个院子时,耳尖的秦安萍就低声对她奶奶打小报告了:“奶,好像周家那个死老婆儿又骂我姐了,我好像听到二百块钱买来的。”
也不怪秦安萍记得秦安莹婆家奶奶,当年周家老婆子是去过秦家的,因为两百块钱,秦家二房理亏,周老婆子把秦家二房奚落的,连带着大房都没脸。
周老婆子的声音还特别有辨识度,高亢,尖锐,说话还有些大舌头。
秦安莹结婚这么多年了,这个老婆子一共秦家“看望亲家”两次,每次见面,总会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着说二百块钱买的秦安莹。
秦赵氏攥了攥拳头,没吱声,但她心里却憋着一口气,自家姐姐说了,就是要挑唆着那死老婆子胡说,让周家老婆子咬死了是周家花了二百块钱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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