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处我们三人通行没有问题,第二处和第三处,我想的是我与敖长乐各自负责开路掩护,将姜逸之送到苏氏领地上去。”
说完也不等敖长乐和姜逸之反驳,左百龄就继续开口道:“如果真的可能出事,进入苏氏领地还少不了恶战,如果我们把灵力、体力都用在了前面,哪怕最后我们真的能抵达云雾山,能提供的帮助恐怕是微乎其微了。”
“所以,合理分配战力,才能长久作战。”
敖长乐张了张嘴,最后发现左百龄这番话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依据和必要。
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才叫做团队。
“希望我这番准备用不上,但是凡事还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左百龄吸吸鼻子,他今日也罕见地穿上了束袖的衣服,就怕等会打斗起来不方便,“芦苇荡那里我来,那里的植被大多中空,情急之下我会酌情考虑火攻。”
“灌木丛中多是小兽,对付这种情况,敖长乐也会比我更加得心应手……”
分配好各自任务,姜逸之从芥子囊中取出干柴开始烧火,她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发呆,突然被左百龄扯住了衣袖。
左百龄眼下青黑,表情严肃:“姜逸之,我右眼皮跳得很厉害。”
姜逸之:“……”
姜逸之:“你是修仙之人,不要迷信。”
“就是……左百龄,你不要乱说。”敖长乐困得眼皮子打架,却生怕自己错过消息而强撑不睡,精巧的铜铃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声音已经是含糊不清,“应不会有问题的,可能,可能天亮就回……”
话还没说完,敖长乐就在姜逸之和左百龄的视线中骤然惊醒,姜逸之下意识看向他的手:“晃了?”
“不是。”敖长乐摊开手心,看见那只铃铛已经变成碎片,脸色一白,“我,我没用力。”
能让铃铛直接碎掉,恐怕所遇到的危险不简单。
左百龄当机立断,他扑灭了火堆,将东西往怀中一塞。
“走!”
迈过界碑,阴冷黏腻的寒风吹面而来,疾行符纸不要钱似地一张接一张燃烧,左百龄眉头皱得死紧,看着姜逸之和敖长乐将一一扑来的邪祟斩杀。
赤金色包裹着墨色长剑,姜逸之眼底染上浓郁深邃的墨红色,她一掌掀开不知从什么地方扫过来的煞气,一剑将混在其中的蟾蜍挑在剑尖,红衣墨发,杀意腾腾。
旁边的敖长乐也丝毫不敢松懈,赤金色灵力打在煞气之中像是石头扔进水,瞬间就被吞没完全,不少没能阻拦的煞气刺破结界,在三人身上留下细碎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外渗。
毫不犹豫的,三人同时往嘴里塞了辟毒丹。
越往深处走就越危险,无数煞气像是铺天盖地的蝗虫飞来,让人根本看不清前路,左百龄凭借记忆辨别前行方向,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说话也带着颤抖:“快了,从此处出去便可以短暂放松一下。”
敖长乐摇头:“不行,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种程度的煞气遇上敖长乐,跟纸糊的窗户似的一捅就穿,但架不住四面八方数不清的窗,敖长乐一拳轰开条路勉强让三人通过,一回头,来路再次被煞气淹没。
好不容易从草丘出来,三人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全干净的,污泥混杂着鲜血,头发上还沾了晨露,几缕浸湿的碎发贴在腮边,被各自胡乱抹开。
姜逸之眼神犀利,她屈起手臂将剑夹在中间,擦干净上面沾的血和晨露,长舒一口气。
只是第一处,就已经这样凶险,只怕后面两处只会更加难缠。
左百龄被冻得脸色苍白,他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垂眸打开自己的芥子囊,哆哆嗦嗦地将里面的符纸掏出来递给姜逸之。
姜逸之下意识拒绝:“我……”
“我是符师。”左百龄嘴唇绷紧成一条线,“铃铛都碎了……”
敖长乐红了眼眶,他胡乱抹干脸上的湿意:“走。”
用剑扫开围上来的邪祟,姜逸之三人很快进入芦苇荡的区域,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几人不敢松懈,飞身踩着茂盛的芦苇往远处掠去,却看见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避开!”
姜逸之快速反应过来,右手一剑将黑影斩下,左手攒出火焰直接燎开那片芦苇。
芦苇丛中,尖锐刺耳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借着火光往里面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蟾蜍趴在污泥之中,数不清的眼睛正贪婪地看着姜逸之几人。
眨眼间,数十条舌头像是利刺朝姜逸之她们几人刺来,敖长乐一时不察,被蟾蜍舌头舔上衣摆,布料瞬间化成了碎片。
敖长乐惊出一身冷汗:“这蟾蜍也太毒了!”
“这片沼泽,越往里面靠近就越适合妖物生存。”说话并不影响姜逸之出剑,她本想点火烧芦苇荡,但又怕黑夜火光会吸引更多的妖兽来此,“左百龄——”
漆黑如墨的天空突然开始下起了大雪,雪花纷纷扬扬洒落,与白茫茫一片的芦苇荡互相映照,给原本森冷恐怖的沼泽地多添了几分诗意和浪漫。
……但魔化的妖兽看不懂,它们只在意今夜能不能喝到温热的血。
越来越多的蛤蟆朝姜逸之等人靠近,敖长乐和姜逸之背都快要抵在一处。
数百张符纸同时化作冰棱,如疾风骤雨快速在芦苇荡中扫出一片可以通行的小道,左百龄咽下喉头的腥甜:“走!”
姜逸之咬牙,毫不犹豫地一剑挥开煞气,抓住敖长乐踩着冰面飞身离开。
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去犹豫,只有够快,才能保全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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