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不能说是少女的身体了,她上半身赤裸,仅凭披散的长发勉强遮盖,从腰间往下便长满了蓝紫色的鳞片,并拢的双腿似乎长出了肉蹼,光线昏暗让人看不分明。
“居然还没长出鱼尾?”高个儿伸手去戳弄那脆弱的肉蹼,对少女的尖叫声充耳不闻,“血呢?”
矮个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了过去,有些担忧地说道:“再加剂量的话,恐怕受不住啊……”
“怕什么?难道只有这一个实验体?”高个儿男人钳制住少女的嘴,用牙咬掉了白玉瓷瓶的瓶塞,“来,给我按住她。”
看见白玉瓷瓶越来越近,水中的少女剧烈挣扎起来,连带着十几个水坑也开始不断冒泡,像是要沸腾似的。
“这是怎么了?之前……啊!”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高个儿男人撞飞出去,狠狠砸在石壁上,他还未来得及骂出声,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脸,吓得整个人仿佛钉在了原地。
黑色兜帽下藏着金色的发辫,一双带有杀意的蓝色眼睛正注视着他,对方微微咧嘴,就露出了锋利的尖齿。
矮个儿男人完全没有料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他松开被钳制的少女准备上前帮忙,却被人直接从背后摁倒,差点扑入水池之中。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矮个儿男人是个识时务的,意识到自己逃脱不了之后便开始求饶,恨不得现在给姜逸之磕两个,来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又见面了。”姜逸之用膝盖抵着矮个儿男人的后心,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兜帽,“喂,他手里面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的?”
兜帽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姜逸之是敌是友,但现在这个情况,联合次要敌人干掉主要敌人,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他声音闷闷的,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两个字:“神血。”
“……”姜逸之挠头,转头看向左百龄,“神血,神血是个什么东西?”
左百龄一边用帕子擦鼻血,一边正儿八经地打量着那个白玉瓷瓶中的液体:“这东西,邪气很浓郁……”
左百龄话锋一转:“不过,你直接问你摁着的那个不就行了吗?”
这有现成的证人你不问,你张嘴就找我,是真把我当你管家先生、百科全书呢?
“是鲛人的血。”还不等姜逸之问,矮个儿男人就忙不迭地献殷勤,将话跟倒豆子似地全都说了出来,“是取了鲛人的心头血,给池子里面的人每天喂一口,三个月后就能长出鱼尾……”
“鲛人的心头血……”姜逸之琢磨着这句话,“每日都喂,所以你们经常抓鲛人……但如果你们能抓到鲛人的话,那为何又要改造人呢?”
方才一直没说话的兜帽少年开了口,声音沙哑像是在磨刀石上擦过:“因为他们只抓到了一条鲛人……说,那鲛人被你们关在什么地方?”
高个儿男人抿唇,虽然被吓得脸色发白,却愣是一个字都不说。
见对方不说话,少年抬手,掌心瞬间凝结出尖锐的冰棱,寒气扑面而来,高个儿男人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不,他不敢的,他要是杀了自己,就真的没人知道那鲛人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等等,玩归玩儿闹归闹,别把证人给我弄死了。”姜逸之把左百龄拽过来摁住矮个儿,上前曲起一指弹碎少年掌心的冰棱,将高个儿男人拎在手里跟拖着捡垃圾的麻袋似的,“你不会审,我来。”
她这话多少带着几分看不起的意思,少年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看见姜逸之直接把高个儿男人的脑袋摁在了水坑里。
高个儿男人立刻剧烈挣扎,口鼻之中涌入冰冷腥臭的池水,冻得他直哆嗦,原本趴在坑底的少女开始上浮,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死气像是冰冷的毒蛇舔上他的后脖颈。
救命!!救命啊!!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人?!怎么这么大的劲儿?!
他根本就挣脱不开姜逸之的桎梏!
空气终于再次涌入胸腔,高个儿男人瞬间趴跪在地上干呕起来,他还没缓过来就被姜逸之继续拖过去,再次摁在了水池里。
池水跟炸了似地四处乱溅,打湿姜逸之半幅裙摆,腮边沾湿的发丝还挂着水珠,脸上是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
兜帽少年站在左百龄的身边,抿唇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左百龄捂着口鼻,声音闷闷的:“你身上有干净的帕子吗?”
兜帽少年:“……”
很快,高个儿男人就跟上了岸的鱼似地倒在旁边,在姜逸之再度将他摁进池子之前,惊恐地摆手道:“我说,我说!”
姜逸之站起身来,松了口气:“早说不完了吗?”
兜帽少年小声嘟囔着:“早知道这么简单……”
他刚刚也应该这么审才对。
高个男人好不容易才从呛水的阴影中恢复过来,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回头看了姜逸之他们一眼:“不跟过来?”
姜逸之挑眉,匕首抵在了男人的咽喉处:“走。”
这条漆黑的通道不知道会通往什么地方,通道两边有大大小小的水坑,衣摆扬起的风在水面上揉出细细密密的褶皱,像是水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危险。
一时之间,通道里只有轻微的脚步声。
“到了。”
洞内没有放夜明珠,只有那汪水池上方开了个拳头大的洞,日光得以从那个洞口里透出一点,洒在池水中那人的头顶。
那人全身赤裸,浅金色的长发如同杂乱的枯草,像是随时会被日光晒成灰烬,双眸紧闭,眉头紧锁,嘴唇苍白。
他的双手被贴满了符纸的铁链牢牢锁在石壁上,心口插着一根细竹做的管子,血从里面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滴入旁边的瓷瓶之中,粗壮的鱼尾泡在腥臭的池水里,鳞片外翻,里面原本粉红的血肉也被泡得发白。
光看一眼都觉得疼。
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姜逸之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死了。
兜帽少年怔怔地看向池水中的鲛人,抹了把眼泪飞身跑过去。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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