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姜逸之提剑走在抓其他白影的路上,虽然她掐了好几个净尘诀,但现在依然感觉鼻尖萦绕着那股腥臭的口水味。
敖长乐变回小猫,趔趔趄趄地跟在姜逸之的身后,对于姜逸之的悲惨遭遇表示同情,但不多。
嘻嘻,谁让你掰我的嘴?
刚和黑衣人缠斗结束,姜逸之本来打算回排屋睡觉,才过两条街就看见几道白影从面前一闪而过,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提剑追了上去。
寒风瑟瑟,姜逸之一边除祟一边感慨自己真是个劳碌命。
“咱俩今天晚上算是来活了。”姜逸之叹气,抬手用剑气将最后一道白影刺破,“要我说,斩天会放了这东西,我还要去抓,倒不如大家省事一开始就别放。”
对姜逸之的抱怨充耳不闻,敖长乐将白影一口吃掉,心满意足地在地上打了个滚。
好舒服呀~大晚上还能吃到好东西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还不等敖长乐多滚两圈,他就觉得命运扼住了自己的后脖颈,紧接着自己的眼前就出现了放大的人脸。
“敖长乐,你吃这么多,不会肚子疼吗?”
敖长乐放弃挣扎,摇了摇头。
姜逸之欲言又止,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敖长乐的肚子,贴了秋膘的肚子因为吃了十几道白影而变得圆滚滚,正伴随着均匀的呼吸起起伏伏。
她知道敖长乐天生对邪祟的气息比较敏锐,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能吃这些脏东西。
一时之间,姜逸之不知道该感慨这小子不挑食,还是该感慨过去几十年他都没吃过什么好的。
除祟结束,姜逸之又从窗户翻了进去,她才刚落地就看见白日里的少年正睁着眼睛看她,清明的眼神像是告诉她自己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出去了。”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姜逸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是。”
惨淡的月色从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两人之间沉默片刻后,少年率先开口道:“你根本不会感染,对吗?”
他之前便觉得姜逸之对待时疫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平淡,再加上对方接触病患后行动如常,还在夜晚翻窗逃出,少年心里便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姜逸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笑道:“你觉得呢?”
对上这样坦荡的眼神,少年错开脸去,声音闷闷的:“是我在问你。”
“做人,难得糊涂是最好的,不必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察觉到少年身上没有恶意,姜逸之靠坐在角落里,裹紧身上的衣服,“尤其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少年聪慧,他一下子就听出了姜逸之的潜台词。
姜逸之会不会感染时疫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她没有感染,也来了这个地方,待在这个地方,与他们共克时艰。
很快,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少年盯着姜逸之的睡眼,窝在角落里枯坐到了天明。
等姜逸之好不容易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辰时,她刚伸了个懒腰就看见一双熬红的双眼盯着自己,吓得她瞬间清醒了。
“你,你干嘛?”
“没什么。”少年声音沙哑得厉害,他从地上爬起往院子里走,“好像送药的来了。”
院子里,防护严实的医师正在给大家分药,看见姜逸之还同她打了声招呼,语气听上去还算是轻松,大概是治疗时疫的药有了进展。
“姜道长,该吃药了。”
姜逸之脚步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多谢。”姜逸之接过药碗,像是没有味觉一般将其一饮而尽后,将空碗放在旁边回收的架子上,“你们林大人如何了?”
“林大人好几夜没合眼了,刚刚盯着人把药煮好了才休息。”医师颇为感慨,收碗的动作麻利且熟练,“但我瞧着林大人今日心情还算不错,这药的事情应该是要好了。”
前前后后他们在高家村待了大半个月,眼见都要过年了,现在总算是抓到点眉目,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句话漏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方才便一直在观察这边情况的人们纷纷涌到近前。
“真的假的?林大人真的把药做出来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好?什么时候能出去?今日喝的药就是那个药吗?”
无数问题跟雪花似地扑面而来,医师被吓得后退两步,却被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袖子。
“快,快出来了……”医师手忙脚乱地解释,还得盯着人别把回收药碗的桌子掀了,“这几天医师会来观察你们的情况,这药得先吃个五六天……你们别挤!反正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听林大人安排就行……”
“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到底能不能治,药要吃多久,你给个准信!”
“就是,都把我们关了大半个月了,等等等,该不会这次也是骗我们的吧?”
“你们管事的什么时候来啊,说个能出去的时间行不行?”
吵嚷声中,被抓住衣袖推来搡去的医师求救似地看向姜逸之,想让对方解救自己,谁知道姜逸之正漫不经心地稳稳摁住放药碗的桌子,一脸“世界爆炸与我无关”的淡定表情。
我的个老天爷诶,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这么在乎桌子干什么?您在乎在乎我吧!
“会好的。”姜逸之扶着桌子,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今天不是没死人了吗?”
只不过是一句话,姜逸之就将那医师从混乱之中解救出来,对方抓紧时间收拾东西,逃也似地离开前还不忘记对姜逸之说了声“谢谢”。
姜逸之没再参与那些人的热烈讨论,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个馒头就又回屋睡觉去了。
喝药吃饭,这样枯燥的日子过到第六天的时候,姜逸之听见了几乎要把屋顶掀翻的欢呼声,她眯着眼睛戳了戳旁边的少年。
“怎么了?”
冷不丁被姜逸之戳弄一下,少年差点弹出去,意识到姜逸之都没在看他,他才压住心底的狂跳回应道:“好了,大家在溃烂的伤口都在结痂了。”
“哦,那就好。”姜逸之打了个哈欠,随即又皱了下眉,“但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哭?”
声音断断续续的,夹杂在欢呼声中几乎听不清。
“是张二婶子。”少年叹息,半分惋惜半分无奈,“她在排屋里住的这段时间,她男人和另一个女的好了,现在说要以恶疾和无子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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