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沧军营里,曲临川陷入了昏迷状态,他之前伤重未愈,又受了惊吓,现在整个人烫得可怕,还在发梦魇。
随军医师被吓得满头大汗,蹲在曲临川的床前抖得不行,就差直接哭出声来了。
这可是司徒大人,虽然只是挂了个虚职,但如果南沧曲家的长公子在军营里出现了问题,他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一个都逃不掉。
要他说,王城里的日子多好多舒服啊,何苦来这前线吃苦呢?
眼见随军医师把自己死后埋哪的事情都快想好了,结果听见营帐外传来一道慵懒又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他下意识往门口看去,熟悉的红衣身影钻入营帐,要死不活地冲自己挥了挥手,故作惊讶的表情让人看着牙痒痒。
“哟,这不崔医师吗?”
崔医师:“……”
还不等崔医师说话,姜逸之便自顾自地走到床前,扫了一眼昏迷之中的曲临川:“害,撞了邪,没事,吃我一副药就好。”
崔医师:“……”
你这样扫一眼就开方子,会显得我很没用。
想到这里,崔医师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司徒大人营帐外戒备森严,这女子如入无人之境,就不怕是敌军刺客要伤司徒大人性命吗?!
“你,你这女子!”崔医师指着姜逸之,胡子抖得厉害,“你怎么进来的?!”
姜逸之抬眼,十分无辜地摊手:“我走进来的啊,难不成还是滚进来的?”
崔医师哽住:“谁问你这个了?!来人啊!!”
“别叫别叫。”姜逸之眼疾手快地给崔医师嘴上贴了张禁言符,眨巴两下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我帮你治好曲临川,今天妖兽闯入军营把他吓晕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压一下。”
崔医师瞪大了眼睛。
压?怎么压?要不是你们仙门这边玩忽职守,司徒大人怎么可能会被突然出现的重瞳蟒给吓晕过去?!
他要速速将这事情上报给曲家,曲家可是南沧第一世家,每年给仙门捐的费用可不是小数目,你们无上仙门就等着被告吧!
姜逸之自然也看出了对方的意思,她状似无意地扫过曲临川发灰的脸,演技浮夸到崔医师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哎呀,这病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大罗金仙来了也治不好了……崔医师,你该快点做决定才对。”
崔医师生气,这到底是什么仙门出来的人啊,怎么威胁人这套流程这么熟悉啊?!
姜逸之也不着急,她就侧头看着曲临川,时不时刺挠崔医师一下:“哎呀,你看这脸黑的……哎呀,这气都不稳了……”
她每说一句,崔医师的脸色就下沉一分,直到……崔医师抓住了姜逸之的袖子,露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颓废表情。
“早这么弄不就完了吗?”姜逸之啧了一声,撕掉贴在崔医师嘴上的禁言符,“麻烦您让人取个装满水的大海碗来。”
不多时,门外的守卫端了满满当当一大海碗的凉水进来了。
姜逸之从兜里抽出一张符纸,嘴里念念有词地将其烧化,符灰掉入海碗之中,看起来浑浊不堪。
看着姜逸之撸起袖子,稳稳端着海碗就要把符水往曲临川嘴里灌,崔医师大惊失色,慌忙制止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啊?治病啊。”姜逸之满脸真诚,“这是我仙门不传秘技,哎呀崔医师你到底要不要我治啊?”
崔医师脑海中有个小人高呼“姜逸之不靠谱”,但在曲临川那发灰的衰败脸色下,崔医师纠结再三只好放下了抓着姜逸之衣袖的手。
“姜道长,你确定这样能治好?”
“我确定,我保证。”姜逸之啧了一声,“再不喂就来不及了啊。”
在姜逸之的恐吓下,崔医师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姜逸之将那一大海碗的符水给曲临川灌了下去,期间曲临川多次想呕,都被姜逸之狠狠捂住了嘴。
呵,让你小子之前跟我甩脸色,还送这送那地玩心机,这下落我手里,你小子就挨着吧。
如果曲临川醒着,大概他宁可死了都不会喝这玩意儿一口。
“好了!”姜逸之将空碗放在床头凳上,又从怀里掏出变小的敖长乐放在曲临川的枕边,“让我的辟邪灵兽在这里守一晚上,明日就能醒了。”
听见姜逸之称呼自己为辟邪神兽,敖长乐内心的自豪和使命感油然而生,他挺着胸膛端坐在曲临川的枕边,看起来乖巧又神气。
勇敢长乐,不怕困难!
崔医师从未见过这样敷衍又荒谬的治疗手段,他嘴角抽了抽,警惕地看着姜逸之,像是生怕对方把曲临川治死了以后跑路。
姜逸之忍着笑,将双手合拢递了过去:“崔医师,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在这里守也行。”
崔医师也不客气,四处张望后取下木架子上的绦带,将姜逸之左手捆了系在床头:“姜道长,倒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司徒大人的性命容不得一点闪失……”
姜逸之敷衍点头:“好的好的,治不好你拿我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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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烛火摇曳,崔医师靠在旁边昏昏欲睡,却又强打着精神盯着姜逸之防止她逃跑。
姜逸之倒是觉得无所谓,她甚至还抽时间写完了这次的妖兽捉拿报告。
南沧这些人也就是看齐天宇他们几个年纪小,动不动就拿无上仙门来压他们,若不是担心这几个小辈到时候不好交代,姜逸之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照顾小辈是应该的,毕竟姜逸之也是受其他仙门的师兄师姐师叔们照顾过来的。
辰时,曲临川从噩梦中惊醒,他侧过头就和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对上视线,心中那口气刚刚提上来就被人一拳捶了下去。
“你……”
姜逸之扫了他一眼,然后戳醒旁边睡得正香的崔医师。
“崔医师,治好了。”
“啊?什么?”崔医师从睡梦中被人戳醒,涣散的目光找了半天才汇聚在曲临川的身上,当即就扑过去嚎起来,“司徒大人,您终于醒了……”
曲临川痛不欲生地看向床幔顶,心想自己这段时间出门可真是流年不利。
“崔医师,你嚎得我头疼。”
“既然人好了,那崔医师你答应我的,此事就此揭过,不许食言了哦。”
姜逸之右手一挥,原本牢牢系住左手腕的绦带应声而断,她俯身将敖长乐抱起来,握着他的爪子装模作样地冲曲临川挥挥,面容清冷。
“后会无期,曲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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